几乎与此同时,魔帅燕伯符天魔裂空叉绞断了苍龙枪,一举将对方钉在地上,但也被枪杆捅穿胸口。幸好双方都及时抢救了主将。
东路军曹彰不敌王翦,全线败退。
魏,兵败难控,六十万大军山崩海溃。
高起全线压下,剩余魏军被逼入魏水,幸存者不过二十万,各自溃逃而去。
秦魏百万对决,以大秦获得最终胜利告终。
高起虽然在收拢兵将,暂时未发起攻势,但谁都清楚,魏国,没有了还手之力,接下来,势必要面临秦国全面蚕食。
魏国,气数已尽。
魏王宫,曹阿丑静静坐在王座上,看着空旷的大殿,整整一盏茶没有过半点动作。
“大王!我们还没有输!”
封典怒吼:“我们还有四十一州,还能调集五十万大军,末将愿整兵出征,再战高起!”
魏王终于缓缓抬起头,看着封典。
“……大势已去,何必做无谓牺牲。”
“大王,您万万不可颓丧!”封典急道:“大魏军民无人畏战惧死,依托雄称关隘,不信不能拦住那杀神!”
魏王长长叹口气:“是啊,我们还有整个大魏……但是,封典啊,不过困兽之斗,垂死挣扎而已……这一战,已经赌上了我们最强的一切……”
“我们可以向楚求援,魏亡,楚国就是下一个,他们不会坐视不理,还有圣地……”
魏王苦笑:“来不及了,也不可能了。他们已经看到我们不敌大秦,要改变策略了。封典啊,你去吧……”
“不!末将虽死也要守护大王!”封典拔出双戟,声色俱厉。
魏王起身,来到他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汉子,本王从来没看错过你。但是封典啊,事情结束了,我们败了……”
他忽然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司马如:“国师以为呢?”
司马如叹口气:“大王,降了吧。”
魏王凝视他片刻,忽然哈哈一阵大笑:“其实,封典说的没错,本王不是没有一战之力,也未必不能翻本,但很可惜,国师不打算给本王这个机会。”
司马如目光微微一动,抬头看向魏王。
而封典一愣之下,旋即怒目圆睁:“国师?什么意思?”
魏王神色无比复杂的看着司马如:“我那一双不孝儿女应该在王宫之外了吧,我想御林军也被他们拿下了对不对。”
司马如没有说话,封典却仿佛明白过来,怒吼一声,铁戟指向司马如:“司马匹夫,难道你出卖我大王?爷爷撕碎了你!”
魏王摇摇头,伸手压住封典的手臂,“退下吧。”
说完,他凝视司马如:“事到如今,我该退位了对吧?”
司马如终于叹口气,站起身,双手合抱,九十度躬身:“大王,老臣对不住你。”
魏王看了他片刻,终于哈哈大笑:“是啊,果然如此。垣儿死在你手中吧,你支持的是健儿,而健儿要归降秦国,呵呵,怎么,获取诸侯分封?”
司马如摇摇头:“大王,大公子未死,健儿也不是要为王。”
魏王眼神一动哦了声:“本王猜错不成?”
司马如缓缓道:“大王,您想知道真相,就活下去,老臣必给大王一个交代,若大王终归不能原谅,老臣愿意献上这颗皓首,平息大王之怒,回报大王之恩。”
魏王虎目一凝,半晌才缓缓道:“司马如……你此前,未曾降秦?”
司马如摇头:“此前,从未想过,老臣唯独想过,与大王与大魏共存亡,但这世上,有比生死更重要的,还有比家国更重要的。”
“是什么?!”魏王似乎压抑着愤怒沉声道。
司马如叹口气:“还不是时候,大王啊,老臣属实没想到,您已经察觉,但您为何未曾拆穿?”
魏王满腔悲愤,笑着摇头:“没有,我从没想过你会走上这一步,直到今天才算确定。此前,也不过是对蛮儿和健儿的举措感到诡异罢了,今日,才算明白一些,但看来,并未彻底。”
司马如道:“大王,能不能不要太刚烈?”
魏王看着他:“你怕我会顽抗到底?”
“以老臣对大王的了解,应该会,但方才您的话,让老臣颇感意外。”
魏王低头,嗤笑一声:“意外,并不意外,如今回头想想,健儿和蛮儿被那小子影响太久了,我曾经想过他们会行差踏错,但没想到如此彻底,居然里应外合,先行掌握权力,然后趁着大魏兵败,同时返回建安逼宫。到底为什么呢?蛮儿如此支持健儿为王?而健儿又因为蛮儿彻底相信了那个混账小子,觉得他会如同周王一般敕封自己为王?为了和曹垣夺权,什么都不顾了吗?健儿,似乎不该是这个样子。”
司马如认真道:“您有如此之多的不解,那么老臣似乎不用太过担心,您会走上决绝之路。”
为王长叹一声:“本王一世英雄,纵然落幕,也要落个明白。司马如,你既然不想解答,让他们进来吧。让本王当面问个清楚。”
这时候,一个略带低沉和歉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父王……儿臣不孝……”
魏王侧目望去,没有愤怒,“健儿啊……你击败长兄,魏国本已非你莫属,如此行事到底为何呢?”
曹子健缓步上前,双膝跪倒在为王面前。
“大哥未死,儿臣也从来不想篡位,一切,希望父王见到大兄和三妹之后,我们一家坐下来谈清楚,恳请父王,给健儿个机会。”
魏王低头看着他:“这个距离,本王一巴掌就能拍死你。”
曹子健抬起头,虽然泪流满面,但眼神却清朗而坚定:“儿臣虽死无怨。”
魏王虎目幽深,凝视片刻:“也罢,输就是输了,本王输得起,走吧,这里,是不是可以交给蛮儿了。”
曹子健点点头:“父王,蛮儿说,她要安定了魏国再来见您,希望您好好活着,保存气力,将来要打要杀也得能提得动刀子。”
魏王呆了呆,忽然仰天狂笑,无比悲怆中竟似掺杂些异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