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my god!”
莉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反应过来后，赶紧抽出餐巾纸给许意擦裙子上的酒渍。
服务员远远看到了，也走过来帮忙。
黎悦看到自己闯了祸，无措地在原地转了几圈，咬了咬嘴唇，跑了。
双手撑着桌面刚刚直起身子的宋开阳扭头刚要开口看到这一幕，气得嘴唇都在颤抖。
平复好心情，开始收拾烂摊子。
不管自己是怎样才扑倒的，总归因为他人家的裙子才毁了的。
宋开阳不认为自己可以逃避这个责任。
他态度很好，带着十足抱歉的语气对许意说道：“对不起，我把你的裙子弄脏了，我赔你吧！”
宋开阳说着话，边往口袋里摸手机。
与许意对视时他愣了一下，莫名地有种熟悉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
许意不在意地摆摆手，朝他笑了笑。“不用了，我回去后拿去清洗应该能洗掉。”许意不认为脏了块地方就要讹人家一条裙子。
相比她的样子，她开口说话时的声音给宋开阳的感觉更加熟悉。再加上许意说的是母语。
宋开阳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在哪里听过这道声音，见过这个人。
差不多快有一年的时间了，那个在图书馆走廊上碰见的女生。
没想到，他们居然再一次在异国相遇。
只是场面有些……
许意看向那个从刚刚开始就没有接话的人。
他站着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纠结？她都说不用了。
莉莉淡定地单手撑着下巴坐在原位旁观，在看到宋开阳神色变幻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眼底闪烁着亮光。
宋开阳十分坚持，脸上满是认真。“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如果不赔给你，我良心不安。”
争不过，许意只好放弃了。
“那好吧！我也不能做一个让你良心不安的坏人对吧！”
许意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她都说不用了，人家非要赔，那她也只能欣然接受了。
于是，这件事情的后续就以两人互相交换了电话号码。约好到时候去商场，给她买裙子。
许意也不知道事情到了最后怎么就演变成这样。
正常走向难道不是她的裙子多少钱，他赔给她吗？约着去买裙子算怎么回事？
不过，她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她真的很忙。
忙着为剧组设计服装。忙着画稿，忙着跟金主爸爸沟通。
许意原本以为她给自己找的剧组服装师的活儿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剧组。
这真的不怪她，当时与皮特认识，聊了没多久，他就邀请她为他们剧组设计服装。
就他这随意的态度，让许意以为是什么小剧组。
哪知，等她着手准备了，与皮特聊电影，聊设计风格时，才被告知这是一个正经的班底雄厚的电影。
按照入圈时间来看，迄今为止他们筹备的这部电影算是导演的第二个作品的导演还很新。
但按照成绩来看，第一部纪录片就拿了欧洲电影奖最佳纪录片的导演再怎么样也不能算是萌新。
虽然，他的上个作品是纪录片，现在筹拍的是电影。但没有人会去否认他的才华。
许意还特意去网上搜了导演的资料来看。
李垣，29岁。英文名：daniel Lee。
导演很年轻，29岁的年纪就能取得如此的成就 ，说一声天之骄子完全不过分。
正经的abc，毕业于南加州大学导演系。嗯！很有名的学校。这个学校，光知名校友就有一堆。
许意再往下看，什么从几岁就读于哪个学校，几岁考进了哪个学校，担任学生会主席……
简直就是金光闪闪的履历，开挂般的令人嫉妒的人生啊！
比起他导演的身份，光看照片的话，许意觉得他更像是一个模特。
185的个头，身高腿长，雕塑般俊美的脸庞让他有一种神秘的感觉。
许意跌回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叹息一声。
是既可以靠才华吃饭，靠脸吃饭也饿不死的人啊！
她呢？靠脸可以，才华？还需要努力才能被看到。
许意还特意把李垣拍的纪录片找出来看，这是一部探讨人性的纪录片。
整部电影用时三年，分别在精神病院，孤儿院，养老院这三个特别的地方取材。
为观众展现了这三个地方，这三种特殊人群的日常生活。
发生在他们身上最真实的，大众不知道的隐藏在太阳底下阴暗角落里的生活，或许该换一个词：活着。
整部纪录片看完，原本还不错的心情变得格外沉重。
她所看到的，只是纪录片呈现给观众的，是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到程序加工，剪辑过多少次的成片。
不知道当时拍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光景。遇到了怎样的困难，才会一拍就拍了三年之久。
纪录片的后劲太大了，大到许意一连三天的心情都是低落的。
宋开阳打电话过来，约她去逛商场的提议，被她拒绝了。她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
“怎么了，听你的声音好像不太开心。”
宋开阳误会了，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现在才打给你的，我前几天很忙，现在才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
许意的声音闷闷的。“我没这样想，我这两天也很忙，我们改天吧？”
宋开阳还想说什么，许意就挂断了电话。
“就这样，再联系。”
他再想说什么，就只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嘟嘟嘟……”
宋开阳摇头失笑，打开自己的工作计划表看了看。
再往后就要等到一个多月以后了，他这钱怎么就这么难花出去啊！
到了第四天，调整好情绪的许意去见了一个人。那个让她心情持续低落的罪魁祸首。
不是她主动去的，虽然她现在也算是在他手下做事了，但她连人家面都没见过，手机号地址都没有。
是李垣，不，是丹尼尔主动联系她的。就电影里的服装设计的问题，电话是从他的美术指导那里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