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从清风楼出来,徐夙和探究地看着自己举止奇怪的丫鬟。
刚刚她举止怪异,他可都注意到了。
许意张了张嘴,想到徐夙和这人不好糊弄。便灵机一动,弯下腰,蜷缩起身子。
“哎哟!我肚子好疼啊!”
偷偷在腰间重重拧了一把,脸上的表情都狰狞起来,这样子,绝对没人会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这招屡试不爽。百试百灵。
“什么?肚子疼。我带你去看郎中。”
徐夙和不疑有他,一把抱起许意往马背上放,随后翻身上马。
清风楼里,想了想不放心许意,站在窗外看着她走出来的柳云谈看到这一幕,眸中染上一抹讶异,脸上的表情随之变了又变。
她跟徐夙和的关系也太怪异了些。
哪里能真的去医馆啊!那不全露馅儿了。
许意“虚弱”地躺在徐夙和怀里,阻止了要往医馆赶的某人。
“我没事,老毛病了。回去歇一歇就好了。”
“什么老毛病,讳疾忌医要不得。”徐夙和明显不信,只以为这事是她的托辞。
手上还扬了下马鞭,追风跑得更快了。
愁人!这人怎么就不听劝呢?
许意使出绝杀技,嗫嚅地说了一句什么。
说她大姨妈来了,总该可以了吧!
徐夙和脸涨得通红。磕磕巴巴地说:“你怎么不早说,不是非今天出来不可,可以改天啊!”
许意连耳朵尖都红了,小声嘟囔。“我之前挺好的,这不刚刚才不舒服的。”
徐夙和嘴唇翕张了两下,想说点什么,瞄到她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尖,又憋了回去。
调转马头,往将军府而去。
编了一个借口圆谎后,许意还享受了一把进府后从没享受过的待遇。
少爷大发慈悲,给她放了几天假。她也就过上了平淡的咸鱼生活。
吃饭,睡觉,晒太阳,逛花园。
平淡的日子没过几天,那天出门遇到柳云谈的后续来了。
午后,她悠闲地在府里逛着花园。一个丫鬟突然撞了她一下,递给她一张纸条就离开了。
什么东西?搞得神神秘秘的。
许意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缓缓展开纸条。
引入眼帘的是一行小字,一手字写得十分漂亮。也让她头疼得要命。
他那天果然认出她来了。并且,他还要管她。
纸条是柳云谈给她递的。上面是约她见面的话。许意捂着脑袋,烦躁地想以头抢地。
他要不要这么负责?就算她叫他表哥,他们也没一点儿血缘关系,当作没看到她行不行啊!
纸条上说了,为了让她有光明正大出府的理由。
他办法都给她想好了,届时,他会给她如今的主子下一张请帖,到时候她这个徐夙和的贴身丫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跟着他出门了。
真的是好贴心呢!为什么偏偏要是这事儿啊!许意欲哭无泪。
不行,她不能让他毁了她的计划。得想想办法才是。
不去见他,也不让徐夙和有机会去见他。要怎么做呢?
踱步回知行院的一路上,许意都在想着办法。
计划赶不上变化,许意刚刚还在苦恼要如何解决这件事情。突然就喜从天降了。
许意回到知行院的时候,院中的丫鬟小厮比往日忙了起来。
许意叫住两个从库房往外抬着个红色大箱子的家丁。
“怎么回事儿,怎么在往外抬箱子?”
看到许意这个少爷跟前的红人,家丁十分有耐心地解释。“这是少爷吩咐要带到汴州的……”
汴州?不就是徐夙和母亲的娘家?这是要回汴州去?
是她想的那样吗?天无绝人之路啊!
许意脚下生风地一路跑到书房,努力抑制自己的兴奋,克制地敲了敲门。
“进来。”
迈着小碎步走过去,行了个礼。
徐夙和从桌上的礼单中挪开视线看她。
“怎么了?”假装没有看出她的意图。
“少爷,咱们是要去汴州吗?”
“嗯!”捧起礼单,又细细看了一遍。
再过一月,就是徐夙和外祖母的60大寿。他父母都在边关镇守,只能由他和妹妹代他们前去贺寿。
Yes yes yes!许意一连在心中吼了三声。
徐夙和凉凉看了她一眼,给她泼冷水,纠正她。“是我要去,不是咱们要去。”
如愿看到许意脸上一个晴天霹雳的表情,徐夙和兀自在心里乐。
“少爷!”许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难道不打算带我去吗?”都说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在她之前,他是没有贴身丫鬟没错。但她已经来了两个多月。
难道还不足以改变他原先的习惯吗?是她这个贴身大丫鬟不贴心吗?
许意开始滔滔不绝的游说着,希望他能改变这个想法。
口都说干了,徐夙和似乎不为所动?
气恼地剁了跺脚,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好像把人逗急了。徐夙和以拳抵唇,掩饰笑意。
“两天后上路。”
后槽牙咬得嘎吱响。你妹的,逗她玩儿呢?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许意飞快地点头,跑出了书房。
现在开始收拾东西。真是一刻也等不及的要离开。
*
柳府。
“怎么样,消息递到了吗?”柳云谈不放心地问着底下的人。
得了个肯定的回复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柳云谈看着调查到的许意在京城的消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是怎么从扬州到的京城,不在扬州待着,怎么跑到将军府当起了徐夙和的丫鬟。
她父母难道不管的?
那天从清风楼回来,他的心头就堆积了许多疑惑。
有心找她说话,但那天显然不是个好机会。
…………
三日后,柳府的下人没能交差,请帖递上去,主人不在家。
柳云谈心中又是一跳。“你说什么?徐府的人走了?这是什么意思?”
下人战战兢兢地回话。“将军府的门房说,将军府的少爷小姐昨日一早就出发去了汴州。”
昨日?就差了一天而已。柳云谈挥挥手让他下去。
人都离开了,又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