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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就是入仙散?!”

孙思邈连忙将此物丢下,他可没忘记那些瘾君子上瘾之后的惨状如何!

“从此以后市面上再也没有入仙散这个名了,此物本来就是害人的东西,怎能用这种名字来淡化危害!”

庆修淡淡道,“这个东西应该叫做罂粟膏!”

“罂粟膏……难不成此物是用罂粟花提炼出来的?!”孙思邈大为震惊。

罂粟花可是一种十分常见的药材,至今孙思邈还在后院里种植了不少。

他一想到自己曾经给诸多病人服用过用罂粟熬制的汤药,便懊恼不已!

“无妨,你不必忧虑,此物若仅仅是熬制汤药服用,几乎没有任何毒性。”

庆修指向桌子上的罂粟膏,“可若是将其汁液提炼出来,那可就是成瘾性极强的毒物。”

孙思邈想也不想,当场便叫来学徒,让他们马上去把后院的罂粟花铲了!

“慢!”

庆修叫停,“我今日让你看这个东西,并非是要求你产出罂粟花,这罂粟膏若是使用的恰当,便是一味十分好的药材!”

“庆国公啊,拿这种东西给病人服用,那与害人何异!”孙思邈有些无奈,在他看来这东西就算能治疗百病又如何?

治好了病情,染上这种毒瘾,只怕也活不了多久。

庆修不由得放声大笑,“孙老先生,你是只看毒性,不看剂量?”

他取来一把切割伤口的小刀,把这块罂粟膏分别切割成三段,大小不一。

他先是拿起最大的一块,大约有巴掌一般大,“这么多的剂量,不论是吞服,还是烧制成烟吸食,都会当场致死。”

“而这块,仅仅只有小拇指一般大小,吸食会导致成瘾,并且之后每次都要吸食等量的罂粟膏才能缓解毒瘾。”

最后,桌子上仅仅只剩下一片薄如蝉翼,仅仅只有一只小飞虫一般大小的罂粟膏。

“若是将与这等量的罂粟膏,混合其他的药材,熬制成汤剂服下, 可以有极好的止痛效果,提神醒脑,短时间内只服用一两次绝不会上瘾!”

孙思邈听庆修说罢,他看着桌子上摆放各不相同大小的罂粟膏,恍然大悟!

“老夫当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就只能看毒性,不看剂量!”

孙思邈此刻看这东西也不再畏惧如虎狼,他小心翼翼的捧起罂粟膏,立刻想到了那还在昏睡中的病人。

虽然刚刚做的手术已经成功,但病人苏醒之后伤口必然剧痛不已,而且还要维持极长的时间。

如果罂粟膏真的这么有效,或许真的能他缓解一些痛苦。

“老夫可否能在那位病人身上一试?”

“此物若只是少量使用一些,真的不会上瘾吧?”

“当然!”庆修十分笃定的点头。

孙思邈得到许可后赶紧吩咐人将少量的罂粟膏熬制成汤,稍后让病人服下。

并且他再三叮嘱,千万不可超量,否则便是在害人。

庆修自然也想看看这罂粟膏的止痛效果如何,没办法,暂且只能委屈这个病人做一下临床试验了。

“这么少的剂量,就算是成瘾了,到时候也能帮他戒断。”庆修有些不负责任的想。

不多时后,那名老农夫终于昏昏沉沉的睡醒,刚一醒来便叫嚷着伤口太痛,求孙大夫帮忙想想办法!

孙思邈立刻将已经准备好的汤药递上前,这名老农夫则毫不怀疑,直接一口将汤药一饮而尽。

其他人不知道情况,但庆修和孙思邈却是精神紧绷起来,仔细观察此人的情况。

果不其然,这汤药的效果比庆修想象中还要好,不多时后老农夫便不再喊痛,神情也舒缓了不少。

“当真是感谢……庆,庆国公您也在?!”

老农夫一眼便看到在孙思邈身旁的庆修,神色大惊。

若不是他现在身体情况不允许,必然得赶紧起来对庆修行大礼!

“不必如此拘谨,你是病人,调养身体为好。”庆修示意此人切莫紧张。

虽然庆修这么说,但老农夫仍然无法平静下来,神色依旧十分拘谨。

“呵呵,话说回来,你还得感谢庆国公!若不是他刚才带来止痛药剂,你还真得忍上一段时间的折磨了。 ”孙思邈笑道。

老农神色颇为不安,“孙大夫,我和你交个底,哪怕是你今天为我医治的钱银,我也付不起,刚才又喝了庆国公这么贵重的一剂汤药……老头子我就是把这把骨头卖了也还不起啊!”

“说什么还不还,今天我等也算是有缘了,这医治的费用全免,直到你安然康复为止!”庆修倒是十分大气!

“这……多,多谢庆国公,老头子我怎么受得起啊!”

老农夫诚恐诚惶,他差点没顾着身上还未愈合的伤口要起身对庆修磕头拜谢,还好被诸位医师们当场摁住。

开玩笑,他们不知道费了多大力气才把这人救活,要是再折腾一番死掉了,那真是要让人吐血!

庆修赶紧赶紧让这名老农休息,自己与孙思邈则赶紧离开。

说实在的,此人能服下庆修的药,并且验证此物确实如他所想一般有功效,便已经胜得过黄金百两。

尽管这名老农夫也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才服用的。

“话说回来,这人究竟是如何受伤?”

提到这孙思邈便连连摇头,“而不是他们邻里因为开荒地的事情争吵起来!”

这老农和两个儿子与邻村的农户因为一块荒地究竟该由谁来开垦而争吵。

结果争执时,另一方竟然蛮不讲理,直接折断了棍子便打人,便不小心把老农刺伤。

“话说回来,你不常在这回春堂里,并不知道情况,大多数来就诊的外伤患者,几乎都是因为邻里争夺开荒土地打起来的,这个算是我见到的最为严重的。”

“本来这老农的两个儿子都没指望能治好,所有的医师都不收,也只有回春堂死马当活马医。”

孙思邈不由得感慨,“若不是庆国公让我们用那些囚犯的尸体来钻研人体内脏构造,今日只怕也救不了此人啊!”

最初这医馆里还有不少人觉得这是对死者不敬,可现在看来,这想法真是蠢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