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拂袖轻轻一挥,蒲团,案台,茶盏便是出现在悬崖峭壁间。
花宁邀小师祖落座,旋即采山泉之水煮茶,身旁,夏倾城也在好奇的打量着这位道教的小师祖。
道教,超然世外,仙风道骨,她实在很难将他们与偷鸡这种事联系在一起。
蒲团上,小师祖也在好奇的打量着花宁变幻出来的这些物件,喝茶,还这么讲究吗?
他平常都是去山间丛林摘些叶子,然后丢到碗里,去别人家蹭水。
不多时,茶香四溢,涌入鼻息,小师祖的眸子泛起星光,“哇,这是什么茶叶,好香啊。”
说完,就接过花宁递来的茶杯,咕咚咕咚抱起来一饮而尽,烫的他嗓子都冒烟了。
“佛门的菩提悟道树的枝丫。”花宁笑着解释道。
小祖师面露诧异,“难怪会这么香,比我平常在山间采摘的树叶好喝多了。”
“您是这里的掌教?”花宁盯着对面身似小道童的祖师,问出了心中疑惑。
眼前的小师祖,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可道门中的人,似乎对他格外尊敬,想来地位高的吓人。
小师祖摇了摇头,“掌教是我的小师侄,不过他在数百年前就坐化了。”
花宁两人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惊容,道门的掌教坐化了?
数百年前?那眼前这位小师祖的年纪该不会...
似是看出了两人的疑惑,小师祖摇了摇头,“没有了,我的年纪应该也就是你们看到的这副模样。”
花宁抓住了其中的关键信息,“应该?”
小师祖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嘿嘿,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多大了。”
“反正我一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山上了,而且他们都喊我小师祖。”
花宁骇然,心中涌出几分震惊,‘眼前这小师祖不会是个年纪大到吓人的老古董吧?’
不过看他这幅人畜无害的模样,可又不像。
“驴哥,他是你当初见到的那个人吗?”花宁在心中发问。
可罕见的,驴子没有回答,任由花宁如何询问,它都像条死鱼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哎,你身体里怎么有头驴呀,而且还有个姑娘。”
就在这时,对面蒲团上的小师祖忽然开口,盯着花宁,脸上泛起诧异。
花宁闻言,脸色顿时一变,这是第一次,他被人看穿自己的秘密。
一瞬间,他觉得眼前这位道教的小师祖,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的简单。
一眼洞穿他的秘密,这究竟要多么恐怖的实力才能做到。
可诡异的是,他竟从眼前这位小师祖的身上,感受不到哪怕一丁点的灵力波动。
他坐在那里,就仿佛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
身旁,夏倾城美眸也在盯着花宁,‘驴?女人?’
花宁没有解释,正色的眸子看向对面的小师祖,“你能看到?”
小师祖点了点头,“能啊。”
“那你见过那头驴子吗?”花宁再问。
小师祖挠了挠头,眼神里闪过几分迷茫,“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记不清了。”
他如今的记忆,都是自这山峰上醒来之后的,自那以前的,他完全都已经忘记了。
花宁坐在蒲团上,沉默不语,心中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如果驴子当初看到的骑牛少年,便是眼前之人,那他的年岁恐怕大的吓人。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驴子虽然未曾透露过它所生活的时代,但可以肯定,是以万年为单位的。
古之大帝也不可能存世如此久远,难道说,他也是被封印到这个时代的?
这是如今唯一能够解释的通的,可不知为何,眼前这位道教的小师祖,给花宁的感觉很不一样。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因为以花宁如今的修为,有些东西根本无法触及。
“晚辈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请前辈援手。”提壶斟茶,花宁步入正题。
小师祖似乎知道他的来意,“事关佛门吗?”
花宁点点头,没有隐瞒,“晚辈有一亲人,此刻受困于佛门。”
“单凭我二人之力,想要助其脱困,只怕很难。”
“所以,晚辈今日前来,有个不情之请,希望道门可以援手。”
小师祖挠了挠头,“呃...我那小师侄临终前说过,不能插手佛门之事。”
“他说,那些秃驴所做之事,有伤天和,最终会作茧自缚。”
“而且,就算我想去,他们也不会让我下山呀。”
对于这个结果,花宁没有任何的意外,佛门、道教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而且花宁也并非道教中人,他们没有任何的理由出手相助。
他今日此来,不过是想看看,这传闻中的道门究竟有何玄妙之处。
听到最后一句话,花宁的脸上露出好奇,“为何不让你下山?”
小师祖挠了挠头,“我以前给自己算了一卦,若是下山,多半会死。”
“而且卦象说,我是应劫而生,劫难不出,我若下山,既是死门。”
花宁闻言,眉头顿时皱起,“下山必死?”
小师祖点了点头,“所以啊,我现在每天都会算上一卦,看是否可以下山。”
“但很遗憾,每次卦象都显示,下山既是死门。”
“所以,你从醒来后,就一直没下过山?”花宁问道。
小师祖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沮丧,“是啊,整个待在这山上,连点荤腥都少见,想吃鸡还得自己去偷。”
“那些家伙每天说什么,让我在悬崖边打坐,吞吐日月精华,饿了就吃山果,渴了就喝朝露。”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看,那些老头就是想把我饿死。”
花宁哑然,这道门还真是有些意思。
“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花宁有些好奇。
小师祖托着下巴,望着山崖下的景色发呆,“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荤腥吃多了,无法成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