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有书院大儒看不下去了,出声制止了众人的谩骂声。
“堂堂读书人,如此谩骂,污言秽语,成何体统。”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书院中却是有人小声嘟囔,“您老人家平常不是也骂人嘛,我们这都是跟您学的。”
听到这话,那书院大儒顿时觉得挂不住脸,狠狠地瞪了让一眼,“你滚出去!”
那书生讪讪,没敢再接茬。
随后,逐鹿书院的大儒,顾山河站了出来,神色凛然,盯着王族众人道,“此乃我书院开坛,是为人族,不欢迎你们。”
元亭闻言,笑了笑,“夫子向来秉承‘有教无类’的宗旨,阁下这是要公然违背夫子的办学理念吗?”
顾山河眉头一皱,有些动怒,却又没办法说些什么。
毕竟,有教无类乃是夫子的理念宗旨,若是将这些王族驱赶,无疑是违背了书院的初衷。
可此次开坛,乃是夫子为人族传道,王族在场,那这道法还如何传授?
人族与王族的法并不相通,但王族却并非无法学习人族的道法。
若是夫子所传授之大道被王族洞悉,对人族而言绝非好事。
可夫子此次传法,乃是留于后世,就算今日王族无法得到,也会从旁处洞悉。
所以,无论阻拦还是旁观,都无法阻止王族获得人族的修行法门。
一时间,倒是让他陷入了两难境地。
其实,这种情况夫子早就料到了,但他却并不忌讳王族,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王族就算洞悉了人族法门,也无法走到尽头。
王族与人族多走的道并不相同,他们修先天符文,演化万法。
而人族,则是窥探人体奥秘,修行秘境,根本就没有办法殊途同归。
所以,顾山河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
王族此来,不过是想挑起事端,让夫子的传法不能继续下去,延缓人族的壮大而已。
当然,夫子的道法还是值得借鉴的,对王族而言也有莫大的好处。
夫子摆了摆手,“无妨。”
元亭笑着拱了拱手,“还是夫子深明大义。”
“在下今日不请自到,其实是想向书院讨教。”
“自古以来,贤名有能者居之,夫子在此传授道法,是为大义。”
“却不知,书院的道法究竟如何。”
“若是平平无奇,传扬出去岂不是误人子弟?”
“说起来,我这也是为了诸位好嘛。”
元亭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无数人的脸上写满了怒意。
“你搁这放尼玛的屁呢!连夫子都敢质疑。”
“赶紧滚,少在这里装牛做马,看到你我觉得浑身恶心。”
一瞬间,无数的谩骂声再度响起,这元亭竟敢质疑夫子的道法,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你也不摸摸自己头上几根毛,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对于漫天的谩骂声,元亭也不生气,只是站在广场之上继续开口。
“常言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修行者,乃强装自身,修秘境,而书院的宗旨却是养一口浩然正气。”
“重气,却不修身,此般道法实在不敢恭维。”
“若是世上人人都养气,而忽略了自身的修行,不仅会折损寿元,甚至武道的昌盛还会衰退。”
“说好听些,这是传授道法,说难听了,这不过是蛊惑人心的手段罢了。”
“敢问这世上,有几人会如此好心,将自己修行了数千年的道法,毫不吝啬的传给旁人?”
元亭此话一出,偌大的广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脸色都是陷入怔然,眼神里开始袒露怀疑。
是啊,夫子虽是世间绝顶,但他说的话就一定对吗?
夫子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不假,可他真的能够做到,一点私心都没有吗?
夫子传法,的确造福了无数人,可他的道,也会成为无数人避之不开的‘毒药’。
此举,竟是与西域的佛教如此相像。
一时间,竟有不少人开始怀疑起来,觉得夫子传法乃别有用心。
当然,心存怀疑的大部分都是些毫无所获之人,看到旁人精进修为,再上一层楼,心中难免生出嫉妒。
此刻,被人一番言论蛊惑,心中难免出现动摇。
我就说夫子的道法是蛊惑人心的手段吧,你看,我修行之后非但没有助益,反而道心都不坚固了。
一时间,偌大的广场上开始骚乱,出现了不少的质疑声。
大明之中,花宁听着人群中嘈杂的质疑声,脸上露出一抹讥讽,“果然,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
这世上,总有些贱骨头,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总是拿自己那颗烂糟的自私之心去揣度旁人。
常常以为别人心怀叵测,不怀好意,一点点的外物便能扭转他的信念。
殊不知,就他们那点微末道行,连狗都不如,却总以为别人贪图他的那颗烂心。
这也是为何,花宁会觉得夫子传法极其困难的缘由。
因为这世上最难测的便是人心,人性,是最经不住考验的。
当然,绝大多数人还是未曾被蛊惑的,坚定的认为夫子传法是造福人族的无上功德。
“没想到,王族颠倒黑白的本事如此出色。”
“说你们是蛊惑人心的邪徒才最是恰当。”
就在这时,一道流光自天际间划过,下一刻,鱼晚舟便是出现在了广场之上,冷笑着反驳元亭所说之话。
“嗖嗖”
下一刻,又有两道身影纵身而来,落于鱼晚舟身旁,神色冷漠的看着对面的王族。
两人并不陌生,赫然便是桃夭书院与京华书院的白鹭与燕洵回。
“夫子传法,所传授的乃是修行路之基本,而非书院的‘浩然正气’,也不是如你所说,为了自己广招门徒。”
“夫子所秉持的,乃是‘因材施教’,并非要世人去修行书院的道法。”
“你口中所言,才是真正的污蔑。”
此刻,六人对峙,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元亭笑了笑,看着对面三人,脸上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神情。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就来比比,若是你们输了,书院,便不能再于世间传法,误人子弟,如何?”
元亭此话一出,天际间瞬间陷入哗然,无数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定,眼神中带着几分骇然。
输了,夫子便不可在世间传法,这赌注未免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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