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这杯中酒何故没有饮尽呢?”
“是嫌弃奴家没有侍奉好吗?”
“刘员外,昨夜您的表现,奴家可是不满意呢。”
“小锅锅,你好粗鲁呀,人家到现在还痛呢。”
花街柳巷中,莺莺燕燕,楼宇林立,浓郁的脂粉气扑面而来。
雅间中,不时就听嗔怪的声音传来,歌姬舞女,青楼常客,在那里打情骂俏。
此处勾栏,要比外面见过的奔放了太多,‘也不闭户,所谓天下大同。’
衣不蔽体,所谓何?
勾栏的装潢,雕梁画栋,勾勒着无数精美的仕女图,精湛的画工看上去栩栩如生,让人血脉喷张。
此处风气,更是让人心神躁动,不少女子,只一件轻薄白纱,白皙的肌肤清晰可见,一览无余。
可此处之人,却不觉得羞臊,反倒习以为常。
楼宇浩大,好似一座九层妖塔,内部空间比那藏经阁更甚,足以容纳十万人之多。
这里的人,形形色色,有锦衣华服的达官显贵,也有身着官服,人模狗样的差役。
有僧人,有道士,有涉世未深的少年,亦有花街柳巷的常客......
而这里的舞女歌姬,皆有倾城之姿,与外界勾栏的庸脂俗粉,有着天壤之别。
这真凤的作风虽差,可这审美,却是在线的。
“美人,过来陪大爷喝两杯啊。”
就在这时,一道身着兔女郎的服装的人影走进楼阁,那出众的面容瞬间引得不少人目光注视。
有自诩样貌不凡者,托着酒杯笑呵呵上前,语气十分轻佻的对那人影笑道。
“去你大爷的,回家跟尼玛喝吧。”
见那人影敢调戏自己,花宁的脸上顿时露出几缕黑线,兔子耳朵支棱的笔直,接过酒杯直接泼到了他的脸上。
然后,抬脚将他踹飞出去。
不错,眼前这一身兔女郎打扮的人影,正是花宁,本来穿着一身女装心里就烦,眼下又被不长眼的调戏,哪里还能忍。
不过,这青楼内部的场景,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尤其是...这里的姑娘,质量,似乎都不错呢。
想到这里,花宁眼珠滴溜溜一转,旋即左右瞧了一眼,见自家娘子没有跟来,顿时放下心来。
既然来了,不如先过把瘾再说,也好让他瞧瞧,这古时候的人,都会些什么花活。
花宁之前听那无量道士讲述,对这勾栏已有了解,眼前所见皆是虚妄,不过都是昔日景象的映照罢了。
可这映照出来的场景,未免...有些太逼真了吧。
看来,那真凤的实力,有些超乎想象。
“来都来了,总不能亏待自己,最起码...这些仕女图得带回去。”
想到这里,花宁也不客气,撸起袖子,提起裙摆,像个进城的土匪一样开始搜刮这勾栏里的仕女图。
至于真凤什么的,都往后稍稍,反正就在这里,又跑不掉。
......
“这场景...未免有些太逼真了吧?”
迈进楼宇,蛮野看着眼前莺莺燕燕的一幕,不禁失神。
身旁,灵祁闻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脸上泛起狐疑,看向蛮野,“什么真?”
蛮野听到这话,只当这家伙是在给自己挖坑,瞪了他一眼,瓮声道,“你自己不会看啊。”
一旁,付宁雪、天枢圣女等人,看着那些在楼宇中起舞,搔首弄姿的人影,脸颊忍不住泛红。
她们虽是这东荒年轻一辈的天骄人物,却也没见过如此景象,如此衣不蔽体,实在有辱斯文。
“这不得被人看光了,太不知廉耻了吧?”
小萝莉则躲在齐麟身后,探出脑袋,一边捂着眼表示抗拒,手指却又溜开缝隙,表达着自己的好奇。
“分头行动吧。”
如此情形,纵使开阳圣子这般沉稳之人,也有些遭不住,佯装着咳嗽一声,然后径直朝远处迈步。
“这家伙,看着一本正经的模样,不会悄悄去找姑娘私通了吧?”
看着开阳圣子匆匆离开的身影,灵祁挠了挠头,忍不住嘀咕道。
蛮野闻言,看了他一眼,“别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啊。”
灵祁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几缕黑线,“大老黑,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们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点熟悉?”
见灵祁与蛮野就要掐架,齐麟忽然开口,指着远处那道‘扒墙皮’的人影,道。
“草,这狗贼是着魔了吧,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搜罗仕女图。”
几人闻言,目光纷纷朝那边望去,很快,他们便认出,那扒墙皮的人影,赫然便是花宁。
见这家伙如此行径,几人脸上都露出几分无奈,不禁诽腹道。
“这狗贼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小萝莉显然也是注意到了那边的花宁,小脸气鼓鼓的,很是无语道。
“诸位,先行一步。”
这时,付宁雪忽然开口,与众人辞别,便朝楼宇的深处走去。
几人闻言,相互看了一眼,彼此分别,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那头真凤,获得祖罐的消息要紧。
......
转眼间,三天时间过去,一行众人在这浩大的楼宇中,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没有半点头绪。
别说真凤了,就是连根毛,他们都没找到。
呃,倒也不是,地上倒是散落着不少,还有些卷。
可这跟踏马真凤有鸡毛关系?
三天时间过去,毫无进展,众人不禁开始怀疑,那无量道士到底是不是在诓骗他们。
不过,有人沮丧,自然就有人开心,要说着三天时间里收获最大的,无疑非花宁莫属。
这段时间里,他可谓忙活的乐不思蜀,完全将寻找真凤的事抛却到了脑后,一心只想搜集仕女图。
果然,经过他这三天的努力,这偌大青楼中,所有的墙皮都被扒了下来,看上去光秃秃的,很不协调。
“嘿嘿,有了这些宝贝,估计把修为提升到圣者,不是什么难事。”
青楼的地毯上,花宁躺在地上仰头看天,笑着合不拢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掰扯着手指头在那盘算此行的收获。
“草!”
“谁踏马把老子这些年的收藏都卷跑了?”
而就在花宁乐呵呵的盘算自己的收获时,忽然,一道愤怒的谩骂声在楼宇中响起,色厉内荏,问候着八辈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