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简单的女人,容易被男人睡服。
杜文礼硬着头皮主动跟玲珑亲热了一回,第二天,玲珑对他说话的语气便变得温和了不少。
杜文礼趁机,又好声地跟她讲了遍现在跟何娜离婚,会给他公司和他们这个小家造成的经济损失。
还有,反正现在何娜在坐牢,他跟她的婚姻本就是名存实亡。
跟她才是实际的夫妻。
然后又对天发誓地向玲珑保证,只要何娜一出狱,他一定第一时间就跟她办离婚,绝不会再拖!
玲珑心里也有些顾忌,怕自己如果再过于强硬,会把杜文礼又给推远了。
到时两人又过着同床异梦的冰冷生活。
这样的生活,自然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权衡了一下,她只好选择了暂时妥协,先不逼他离婚。
只是,自从有了这次性生活,玲珑便以为,她和杜文礼在房事上,还能恢复到以前一样。
他不会因为她毁容,就抵触与她同房。
但没多久,她便失落地发现,杜文礼对她,可能是真的没有兴趣了。
那次之后,他接连好几天都没再碰她。
有次,趁女儿睡着后,她试探着将手伸过去,摩挲着他的胸膛,杜文礼马上侧翻了一下背对着她。
嘟囔着说了句:“今天好累,早点睡吧!”
她只好又尴尬地将手收了回来,在漆黑的夜里,默默地流了好一会儿泪。
杜文礼当然知道他的拒绝,会多伤玲珑的心。
可是,那一次已经是极度的勉为其难了,他真的不想再如此为难自己,再和玲珑勉强地过性生活。
他有钱,有颜,随便花点小钱,就能睡到年轻漂亮的女人。
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去睡一个让他感到瘆人的女人呢?
杜文礼真的不甘心,他心里也憋屈得很。
很快,91年的春节临近。
公司放假后,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深市,骗玲珑说,他家里出了点事,父母要他赶快回去。
杜文礼纵然事业再成功,可如今也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一次次地结婚离婚,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
可现在却弄得孤家寡人的,他哪好意思一个人回老家?
离开深市后,他并没有回老家江中市,而是去了京市。
他想去看看女儿妞妞,和她一起过个年。
四个孩子中,妞妞始终是他最爱,也是最感抚慰的一个孩子。
到京市,在一家酒店办好登记入住手续后,杜文礼打电话把已经放寒假的妞妞约到了一家餐厅见面。
见爸爸变得憔悴了不少,妞妞有些心疼地问道:“爸,你跟现在那位阿姨在一起生活,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呵呵,还行,爸不辛苦。”
“爸,我听小北阿姨说,你和何阿姨还没离婚,是不是?”
“妞妞,大人的事,你不用管。”
“我怎么能不管?你是我的亲爸,而且,我已经是个大人了,大人的事,我都清楚!”
“爸,我不管你跟哪个阿姨在一起,反正这是你的自由,我也干涉不了你!”
“不过,我想说的是,爸,那些弟弟妹妹,我真的希望你都能善待他们,不要让他们从小都生活在仇恨里!”
“生活在仇恨里的孩子,真的很可怜的!”
“我之所以不恨你,那是因为我妈和范爸爸恩爱。范爸爸一直对我像亲生孩子一样,给了我一个爸爸所有的爱。”
“可是那些弟弟妹妹,他们没有我那么幸运!”
“爸,那些弟弟妹妹,我虽然一个也没见过。可是,在我心里,对他们都是有感情的,我真的希望他们——”
“妞妞,你不要再说了!”
杜文礼没想到,自己那么远过来看女儿,却被女儿责备了一大通。
他既感到有些欣慰,女儿的确是长大了。
可是,男人的自尊,父亲的尊严,还有身为老板的体面,都更让他感到恼怒与尴尬。
他一脸不悦地打断了妞妞的话。
不过,妞妞并不畏惧他。
已经成为一个大学生的她,肚子里已经装了不少墨水,已经有了一套自己的价值观。
对于父亲这些年在婚姻上的不停折腾。
造成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都缺失了父爱,还有那个同父异母的小妹妹成了私生女,她都有了自己的看法。
所以,妞妞从容不迫地继续说道:“爸,逃避不是一个成年人应该面对生活的态度!”
“妞妞问您,你和白阿姨生的那个弟弟,你多久没去看他了?难道你就不想他吗?他可是你的亲生骨肉!”
“妞妞,爸说了,大人的事不用你管!”
“爸,我是你女儿,我管你这些是关心你。我不想看着你老了以后,觉得人生有一大堆的遗憾,后悔自己曾经没给那些孩子父爱。”
“好了,妞妞,爸不想再听这些!爸来找你,是想跟你好好吃顿饭,陪你好好过个年的,不是来听你教训指责爸的!”
被女儿当着面如此指责,杜文礼脸上已经完全挂不住了。
黑着脸喝斥妞妞道。
妞妞又失望又生气,撅着嘴没再多说,父女俩吃了一顿食而无味,安静得无比尴尬的午餐。
吃完后,杜文礼说叫辆出租车送妞妞回家。
妞妞毫不领情地丢下一句:“不用,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然后,一脸不高兴地走了,头也没回一下,杜文礼看着女儿生气的背影,心情又低落又烦躁。
偌大的京市,他竟一时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想起妞妞刚才在餐厅里说的话,他随即想起了白莉莎和儿子杜一忠。
不过,杜一忠现在想必不叫这个名字了。
想到此,杜文礼的嘴角不由得掠过一抹苦笑。
无论怎样,这个孩子身上终归流着他的血,也曾叫了他几年的爸爸,既然已经无处可去,也不想那么早回酒店休息。
他决定,要不就去白家看看这个儿子吧!
他在街上买了两盒高档的老人家喝的补品,又买了两盒有些小贵的包装精美的玩具。
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白家所在的大院。
曾经在白家住过一段时间,虽然已经离开五年,但他还是很熟门熟路地找到了白家的门牌号。
站在门口深呼吸了一下,平复了下有些激动而忐忑的心情。
“咚咚咚”地敲了几下门后,杜文礼礼貌地扬声问道:“请问家里有人在吗?”
“谁啊?”
里面传来一个男孩有些低沉的声音。
听这声音,就能感觉得到这男孩性格应该不开朗。
杜文礼的眸子顿时闪了闪,心里掠过一抹酸楚,然后扯起嘴角回道:“你好,我来看望白叔叔的,请问他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