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汉帝闻讯,立即纠集大军北上,由太子刘玄领兵平叛。

安业元年,二月。

匈奴大军与汉军遭遇。

太子刘玄勇武,又有绛侯周平在后压阵,两军交战中汉军取得优势。

匈奴单于眼见局势僵持,当即撤离。

他命右贤王断后,自己率领本部的骑兵,挟代王刘威,还有数万代郡百姓退回草原。

消息传回咸阳,刘赤为此苦恼不已。

从前有秦廷的九原侯顶着,刘赤还不觉得匈奴有多么麻烦。

可彻底接掌北关后,那些堆积着的矛盾全都爆发了出来。

一方面,若放任匈奴年年劫掠,经此以往,北关诸郡必将变得荒芜。

另一方面,刘赤同样将心思放在了长城和驻军上。

可眼下大汉建立未久,需要的就是稳定与生息。

只有待国力恢复后,才有余力消灭北面的匈奴。

想到这,刘赤的心里一阵烦躁。

他当即宣丞相萧归进宫,想要听取他的建议。

萧归听明原委后,表示要回府思索。

刘赤自然应允。

三日后。

萧归的奏折呈至刘赤面前。

奏折包含两点。

第一,与匈奴订立盟约,划定边界,若为稳妥,可以和亲之策稳之。

第二,册封西北鲁王,约定守望相助,西北毗邻右贤王部族,同样是匈奴大患,可堪一用。

待看清其中的内容,汉帝却是皱起了眉头。

他明白萧归的意思,所谓的和亲,实质上还是以金银许之。

从本心来看,刘赤倒是不怎么介意许以金银,毕竟这种事他还在沛县的时候可没少做。

正因如此,刘赤更加清楚其中的弊病。

人的欲望无尽,那群北狄更是天生的贪婪之辈。

倘若许之,必会引其变本加厉;再者,能够满足单于的金银,对大汉而言同样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与此相比,册封西北鲁王倒算不得什么。

毕竟大秦已亡,那鲁王所在的西北三郡不过弹丸,想要光复秦国不过是妄念。

倒不如再利用一番,以其为屏障拱守匈奴。

何乐而不为?

于是,刘赤又召见麾下的其他臣子。

他将丞相萧归的奏折传下去,询问臣子的想法。

最后,萧归的奏折得到了汉廷的臣子的一致认可。

唯一不满的,只有皇后吕氏,或许是心疼闺女。

刘赤却丝毫不在意,此事易耳!

既然知道匈奴图的是金银,和亲也并非帝女不可,从刘氏宗室中选一宗女充数。

反而他刘季年轻时混不吝惯了,膝下子孙满堂,这又有什么稀奇的。

……

安业二年,四月。

汉廷使者从咸阳出发,朝着北面的匈奴去了。

同样的,一封圣旨送到了鲁王面前。

里是正式册封鲁王的。

在此之前,鲁王只是秦廷册封的亲王,与新建的汉廷无关。

眼下的圣旨相当于是汉廷承认了鲁王李墨的地位,可这同样确立了君臣的身份。

鲁王几乎是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汉帝投来了橄榄枝,他没有理由拒绝,尤其是眼下敌我悬殊的情况。

至于汉帝的那些小心思,鲁王看透不说破。

与此同时。

衍慕折兰王部。

原本熙熙攘攘的场面不见了,只余几个穹庐留在原地。

因为到了游牧的季节,部族举族迁移,剩下的都是些老弱。

李常笑作为老弱的一员,正在摆弄帐中的田地。

先前播撒的那些种子长势不错,这让他更加感慨黑土的奇效。

这种无视气候又无视地域的肥力,真称得上一句造化。

穹庐外,匈奴人的麦子还瑟缩着过冬,李常笑的麦子却几近成熟。

总产量不算多。

李常笑不需要摄取五谷为生,这些麦子另有他用。

他打算酿些白酒,完事后再用内力提纯,得到所谓的“高度酒”。

一方面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平衡收支。

平日无事,李常笑会借用用舒敖部留下的老马,外出狩猎。

这日。

他的运气不错,箭矢正好射中了一头鹿。

大力之下,那鹿自然没有身还的可能。

李常笑上前将鹿扛起,招呼着白龟往回赶。

到了营帐。

他将鹿的尸体放下,从怀里取出小刀分割鹿皮。

每到这时,白龟会很自觉地去捡拾柴火,用龟爪子生火。

李常笑将鹿皮拔下来,准备制成衣裳和靴子,顺便提白龟也做一件盖子。

剩下的鹿肉,一半用枯树枝串起来,做成烧烤。

另外的部分制作肉干,当做白龟平日的零嘴。

半个时辰后。

火堆的烟气升起,伴随着烤肉特有的香味。

一人一龟大快朵颐。

完事后,他们就着身后的草地躺下。

湛蓝的天,飘动的云,还有那冉冉的烟气,给了李常笑一种别样的充实。

汉廷与匈奴联姻的消息已经传出了。

和亲公主带去了大笔嫁妆,除白银百万之外,还有蘖酒万石,粟米五千斛,杂缯万匹。

往后每年还有岁赠,这倒让李常笑想起了“岁币”,或许这源头就在这,里里外外充斥着一种屈辱感。

想到这,李常笑不由抬起头。

哪怕知道未来匈奴讨不了好,甚至沦为丧家之犬,可他心里同样觉得憋屈。

这种憋屈不是为了那个夺走秦国社稷的汉帝,而是神州大地绵延千年的宿命使然。

……

安业二年,八月。

麦子熟了。

李常笑轻捻着手中的麦粒,转而走到床榻旁,将早就准备好的各式酿酒物件搬来。

半月后。

李常笑手中握着一个小杯子,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没有什么味道。

他伸出手蘸了点在手上,立即就有一种清凉的感觉传来。

李常笑大喜,知道酒精是制成了,日后行医又能轻便很多。

安业二年,九月。

一道冲天的酒香迸出。

正好,衍慕折兰王部的青壮回来了。

他们驱赶的牛羊明显比离开时更多了,看来新生的羊羔和牛犊不在少数。

从这日起,李常笑的生活逐渐忙碌。

许多舒敖部的族人带着牛羊找他看病。

李常笑来者不拒,无论多么棘手的情况,他都能轻易化解。

正因如此,舒敖部的牛羊成活率明显高于其他几族。

对匈奴部族而言,这是兴盛的开始。

李常笑的地位不断拔高。

他到此仅一年,现在舒敖部所有人见面,都得尊称一句“李先生”。

哪怕身为当户的舒敖都没有这种待遇。

舒敖浑然不在意,他知道自己与李先生是一荣俱荣的,眼下拥有的一切全是来自李先生。

若有一日,李先生的威望达到新的高度,说不得这“衍慕折兰王”都要更名为“舒敖折兰王”。

舒敖眼底满是憧憬。

表现在行动上,他更加卖力地替李常笑搜罗草原上的各种奇花异草,还有那些来自匈奴王庭的情报。

而这,正是李常笑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