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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朗气空、艳阳高照,康帝、骁勇大将军陈于归,带数万禁军与耶律烈的骑兵队伍在原野上相见。

两军相隔不到五十步,甲胄鲜明,刀剑森然,严阵以待,哪里像是谈判,倒像是要打仗。

李云熙一身英气银铠,骑马立在大军前,遥遥眺望着辽军,瞥见沈琴带着沉重的手铐立于耶律烈身旁,嘲讽的喊道:“贵国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竟把本国皇帝铐了起来,还作为人质向我康帝讨要东西,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耶律烈面色阴沉,冷哼一声,“我辽国没有这种烧毁自家皇宫、吃里扒外的皇帝,他已经被我依照先帝遗旨废掉了。”

李云熙听后,不急不慌的问道:“哦?那现在贵国的皇帝是谁?”

“……暂时还未立。”

耶律烈沉默片刻,缓缓答道,他急着要洬的碎片,一路奔波而来,哪有空回国登基?

李云熙摩挲着下巴,勾起一抹意味尤深的笑容:“那便有点麻烦了,沈琴只是本帝的旧识,本帝觉得单凭他的命不值你想要的东西。”

见耶律烈面色一沉,李云熙又话锋一转,“不过,若是加上贵国与本国再续互不侵犯盟约,本帝倒可以考虑将东西交给你,可是贵国现在连个皇帝都没有,本帝与谁签条约呢?”

耶律烈紧握大斧刚想发作,一旁的军师劝道:“大将军,盟约不过一张纸而已,大将军不如随意敷衍过去。”

耶律烈心念电转,暗忖:“也对,先缔结盟约,骗得所需,他日再寻机毁约便是。”于是高声应道:“本王独掌大辽兵权,打不打仗,本王说的算,不如由本王代签盟约,你看如何?”

李云熙微微沉吟,淡然道:“确实,贵国皇帝三天换两,还不如大将军靠谱。”

双方商定,各退百步,严搜各自兵器。将长桌横陈于两军中间,由耶律烈携军师与沈琴,李云熙带陈于归共议盟约。

怕沈琴逃逸,耶律烈命人将沈琴手铐的另一端铐在军师手上。

李云熙瞥见沈琴身形憔悴,眸光微颤,旋即转向陈于归,淡笑着掩饰情绪:“如此重要的盟约,便由陈将军代笔吧。”

陈于归急忙谦辞,自谓字迹拙劣,难担重任,于是由耶律烈的军师挥毫起草,然而没写几行,李云熙便嫌其文采不足。他目光一转,含笑凝视沈琴,道:“先生文才卓绝,不若口述盟约,再由他书写。”

沈琴依命为盟约遣词造句,但是每到关键之处,总是略作停顿,思索甚久。

耶律烈见状,不禁焦躁催促:“昔日你不是口若悬河吗?怎么如此墨迹!”

却在此时,军师忽指天际惊呼:“大将军,你看!双日并天!”众人仰头望去,只见天边卷云之中,竟然两个太阳并立,耀眼夺目。

耶律烈脸色大变,一股难以名状的惶恐自心底升起。他曾听刑天说过,他必须在双日天象出现之前,将三片碎石收集入体,方能成神,否则可能会被沈琴等人阻挠,可他问刑天究竟是何时,刑天却未答。而此时,这奇异天象却恰恰出现在谈判之日,难道……

他预感不详,望向沈琴,却见后者眉横目炯,高声呼唤陈于归道:“仙师,时机已至!”

“陈于归”面色一凛,眼神犀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他轻抬右手,眼前土地惊现龟裂,乾坤剑冲土而出,他挥剑横扫,一股凌厉剑气划破虚空,斩断了沈琴的手铐。

紧接着,他将乾坤剑轻轻一抛,那剑便如流星般划过空气,稳稳落入沈琴手中。

与此同时,“陈于归”高举一臂,一只古朴的铜钵现于掌心。铜钵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泽,仿佛能吞噬一切黑暗与邪恶。

一时间,旋风骤起,飞沙走石,他腕上的黑铃铛在风中清脆作响,神秘而诡异。

沈琴接剑在手,身形飘忽,后退数步间已与李云熙并肩而立。而李云熙则趁机一脚将欲追击沈琴的军师踹得飞出数丈之远。

耶律烈见状怒不可遏,他瞪视着众人喝道:“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沈琴淡定答道:“无他,大将军邪物入体,我们只想给你拔个火罐。”

接着,他看向李云熙,“溪郎,给仙师药引!”

李云熙闻言,从怀中掏出一片碎石,掷给了“陈于归”,后者的铜钵虚晃一下,便接住了碎石。

接着,陈于归将铜钵悬空,他双手结印,口中吟唱咒语,神色庄重。

碎石在铜钵中旋转,散发出令人诡异不解的红色光芒。

伴随术法的开始,耶律烈全身如刀割般剧痛,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痛苦呻吟。他的身体缓缓散发出暗红色的雾气,这股雾气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引,源源不断地向铜钵中汇聚。

这一幕诡异而恐怖,所有目击者都目瞪口呆、不寒而栗。

“你们愣着作甚!没看到吗?康帝在对大将军行邪术,还不快来救急!”

军师转身奔向辽军,大声喝道。

辽军闻讯,策马向耶律烈这边行来,沈琴见状将手含入口中,吹起嘹亮的哨声。

很快,一只英勇的金雕带着成千上万的禽类出现在天际,乌云压顶一般俯冲向辽兵队伍。

于此同时,李云熙倏地转身,高声向康兵下令:“众将士听令!务必用尽全力阻止任何人干扰法术施展!切记,少伤人命,以免给邪物创造更多煞气!”

伴随他一声令下,康兵们高喝着,以雷霆万钧之势越过沈琴等人,阻挠辽兵的攻势,顿时,和谈之地化作血腥战场,鹰鸣长空,杀声震天,兵器交击声铿锵作响。

激战中,术法依旧在进行,静心钵内,血雾缭绕,逐渐凝聚成洬的碎片,耶律烈蜷缩于地,面容扭曲可怖,呻吟如厉鬼哀嚎。

他目光如血,死死凝视沈琴,仿佛要将其撕碎:“韩潇,你因此物得以重生,如今欲毁之,乃是自断生路!你若让本座借耶律烈之躯,重铸神物,本座可赐你永生,共襄万世荣光!”

闻听此言,李云熙面色微变,而沈琴则冷笑以对,乾坤剑指向耶律烈,大义凛然道:“刑天,你休想侵占他的神识,借体重生,为祸世间!黄帝当年未竟之事,今日便由吾等来终结!”

耶律烈闻言,愤然仰天长啸,周身血雾翻腾,化作缕缕气流,带着浓烈煞气与无尽怨念,如触手般蠕动,迅速渗入周围康兵体内。众人顿觉阴气袭心,眼前幻象丛生,意识逐渐模糊。更有甚者,被煞气所控,自相残杀,场面陷入失控。

“咚、咚、咚!”

静心钵在空中震颤不止,嗡鸣声震天响,犹如洪钟大鸣,将众人从幻境中唤醒。

陈于归将已然成型的三颗碎片运至半空之中,并用法力震开了欲上前抢夺的耶律烈,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垂死挣扎!徒儿,事不宜迟,速战速决!”

说罢,他念咒结印,顿时天地色变,风云激荡,两日绽放光芒,化作一道耀眼的惊雷从天而降,注入沈琴高举的乾坤剑中,后者心口突然绽放出金色光芒,一同汇入乾坤剑中,剑气纵横间,灿烂夺目如煌煌大日,映照苍穹。

万事俱备,沈琴刚想跃起之际,一双胳膊从身后紧紧拥住了他的腰,耳边传来李云熙的哭声:“不要!”

沈琴未回头,平静的说道:“溪郎,你莫要被刑天之言所惑,我会没事的。”

“不许骗我!”

李云熙的胳膊松开了,沈琴深吸一口气,高跃而起,以惊天动地之势,劈向红光四溢的碎片,那剑气纵横,如银河般倾泻,一举将那碎片化作齑粉。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一股浩然正气与慈悲之心激荡在空气中,如同波纹散开,所有正在乱战的辽兵、康兵心灵像是被这股力量所洗涤,所有怒意、恨意、杀意瞬间消散无踪,他们停下了厮杀,纷纷将视线投向那从半空中坠落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详与敬畏。

“韩哥哥……”

李云熙飞身接住了力竭昏过去的沈琴,满脸的担心。

”我…我刚刚是怎么了?”耶律烈的眼神恢复了清明,困惑的从地上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