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这一句话,让全场都紧张了起来。
倒茶的玄武动作停滞,朱雀松开了常玉,连上次负责鞭打朱雀的守卫也额头冒出了冷汗。
勾陈冷冰冰的说道。
“最初知道少主位置的只有你们几人,说吧,是谁将消息透露出去的?”
三人急忙在勾陈面前跪下了,各自为自己辩解了起来。
勾陈不耐烦的说道。
“还不承认吗?那么按照规矩,都杀了吧!”
三人听到这话吓坏了,开始互相指认。
护卫指着朱雀说道。
“是她,我看到她最近经常夜里不在房中,不知所踪。”
朱雀急忙辩解道,
“属下在许州看到瘟疫如此严重,很担心被跳蚤咬,所以最近很注意卫生,经常趁夜去河中洗澡。”
玄武恭敬说道,
“属下多数时间都在教主身边服侍,对教主忠心不二,倒是朱雀使常年在外跟随任务,与外界相通的概率大些。”
朱雀看两人都指认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哭喊道。
“教主,冤枉啊,不是我,真的,我对教主忠心一片!”
“忠心?”
勾陈嘲讽的一笑。
“那这是什么?”
他从袖口中取出一个小竹筒扔在地上。
那竹筒只有手指那么粗,一般是拴在信鸽上传递信息的。
玄武先捡了去,打开了竹筒,从里面取出了小纸卷看了看,随即瞪着朱雀道。
“这就是你的字迹!”
朱雀急忙夺过那纸卷去看,然后慌忙对着勾陈磕头道。
“不!这不是属下写的,真不是!求你放过属下吧!”
勾陈平静地瞅着她演戏,内心觉得无比好笑。
其实他早就截获过这种竹筒了,也知道朱雀是奸细。
他是故意将常玉的位置透露给嵩王的。
他猜到嵩王会采取行动,毕竟抓了常玉既能提高苏慕威望,又可以压制暗蛇。
他还猜到苏慕为了证明常玉身份定不会杀了他,一定是生擒遣送回京。
苏慕果然不负他所望,甚至还给他带来了惊喜,将熙王围困在了唐州。
令人意外的是,他还借着熙王之手除掉了容辰。
看来,情势所逼的话,熙王是能狠下心的。
说起来,此计能成,还要感谢这个奸细朱雀呢。
在朱雀近乎绝望的哭求声中,勾陈看向满脸恨意的常玉,不慌不忙地问道。
“少主打算怎么惩罚她呢?”
常玉恨的声音都在发抖。
“杀了她!”
说罢,他就开始用凶狠的目光在堂中寻剑,看到勾陈腰间有,便要上手去抢。
“这种事,让下属去办就好,怎能脏了少主的手?”
勾陈后退一步,淡笑道。
“依照鄢朝国法,对于这种叛国通敌的奸细,可是要处之极刑的,属下刚才是想问你,是凌迟,还是五马分尸呢?”
常玉毫不犹豫地蹦出两个字,
“凌迟!”
“好!”
勾陈摆摆手,就上来几个守卫把面如死灰的朱雀拉了下去。
他又对常玉柔声细语地说道。
“少主,你看,其实君王杀个人就是一句话的事,没那么难。”
常玉将指甲握进肉皮里,咬牙切齿,说出了震惊全场的话。
“我要去看!我要看着她死!”
勾陈半截金面具下的紫唇勾出一抹笑意。
“当然可以。”
说是看着,常玉还是没有勇气去目睹那血腥的刑罚。
他只是在临屋搬了个榻,边饮酒,边听那女人的惨叫。
那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
可常玉不觉得可怕,反而觉得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这声音比他唱的戏还要好听呢。
听完这一声,他盼着下一声,只希望永不停歇。
真爽啊,他想,都该死!
既然这个王朝不给他生路,
既然那些掌权者剥夺了他所有幸福,
他又何必再做个任人宰割的良民?
难道,还会有人护他去流浪吗?
还会有人把他放在心尖上疼着吗?
不会了,再也不会有!
他再也无人可依,无人可靠!
伸手掐灭桌上的烛火,他的眸子里只有一片漆黑,可是牙齿却在越咬越紧。
既然,全世界盼着他死,他偏偏就不死。
既然,注定堕入黑暗,他就做黑暗中的帝王。
他要这整个大康王朝给容辰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