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这比赛有些不公,沈琴大病初愈,实在没啥力气,自然是比不过李云熙,李云熙一发十连,沈琴也就三连,只能认输。
李云熙得意的笑了笑,随即问道。
“好,溪郎的一个问题是,你和潇香新婚之夜……”
“是演的。”
沈琴暗笑,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事。
李云熙松了口气,又和沈琴撇了一次石头,问道。
“除了我以外,你主动勾引过别人吗?”
“什么叫做主动勾引?”
“嗯……类似这种……”
李云熙做了个抛媚眼的动作。
沈琴被逗笑了,如实道。
“有,不多。”
李云熙眼睛都瞪大了。
“不多?”
沈琴腼腆地淡笑,
“就一次,不过也是没办法。”
李云熙急忙问道。
“和谁?”
沈琴却不急着告诉他。
“殿下,你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李云熙无奈只能又和他掷了块石头,结果这次他可能心太急,只撇了两发,沈琴获胜。
李云熙输了也不恼,乐呵呵地问道。
“先生有什么想问溪郎的,溪郎知无不言。”
沈琴想了一会,才问道,看书喇
“殿下如果日后当了君王,会过得开心吗?”
他有些担心,万一自己哪天不在了,李云熙会一蹶不振。
李云熙勾唇一笑,坦诚的答道。
“溪郎现在确实很想当个君王,不再仅仅是为了求生,先生告诉过溪郎,山虽不能移,但是可以滋润万物,溪郎这一路走来,亲眼见到诸多民苦,现在越来越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先生以医济世,溪郎也得为苍生做些什么,才配得起先生呢。”
沈琴闻之心里甚慰。
李云熙一边拿着石子把玩,一边说道。看书溂
“溪郎属实胜之不武,再赠你一个问题吧。”
沈琴摇摇头,表示想不出来了。
李云熙挑眉笑道。
“先生应该问我,除了你,还喜欢没喜欢过别人。”
沈琴无语,哪有自问自答的?
“问嘛问嘛!”
李云熙摇着沈琴的胳膊撒娇道。
沈琴只好依了他,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
“殿下,除了我,你喜欢过别人吗?”
李云熙立刻答道。
“曾经喜欢过常玉,后来发现我们不太合适,你再问我亲没亲过他。”
“……”
“快点,快点。”李云熙敦促道。
沈琴烧着脸问道。
“呃,那殿下有没有亲过他。”
李云熙看着沈琴那无可奈何,似笑非笑的表情,嗔怪道,
“什么嘛,你怎么一点都不吃醋啊,大木头!”
他转过身轻哼了一声,可爱地说道。
“溪郎才不告诉你呢!”
说罢,李云熙又扔了七连的水花,而沈琴干脆自暴自弃地将石块随意丢到了水里。
李云熙刚想继续问之前的话题,两人身后传来了一句男声。
”你们在玩什么,带我一个呗。”
两人回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们走来。
高马尾、大高个,一身赤色军装,长相虽不算出众,眼睛却雪亮,嘴边挂着洒脱的笑意。
那人走到李云熙身前半跪,行了个标准的拱手礼。
“熙王殿下,末将奉陛下之命,支援河南抗灾,携兵马粮草赶到。”
沈琴笑道,“陈将军,许久未见,进步很大呢。”
陈于归挠挠头,嘿嘿一笑。
“为了活命,没招啊。”
……
……
夜幕降临,冷薄的月光洒向大地,
荒芜的平原上,尸骨随处可见,老鼠正在啃食着白骨上的残肉。
这本是一幅凄凉可怕的景象,远处的山坡处却有一片赤红的火光,还传来一阵阵欢笑之声。
奏乐声响了起来,没有琴箫合奏,只有喜庆的唢呐声和鼓点,却也热闹非凡。
篝火中,有人载歌载舞,表演者虽然衣着朴素,相貌平平,却也都特意打扮了下,有的在头上插了朵小花,有的给自己的破衣服上画了墨彩。
他们表演的水平参差不齐,却都很认真,不过还是时不时的闹了笑话,逗得士兵和医者们哈哈大笑。
这是那些逆行返乡的唐州人为自己的恩人们自发筹备的节目。
无论表演得怎样,一个节目结束后,人们都会给予鼓励与掌声。
他们虽然都遮住了口鼻,有些人素不相识,但是每个人眼中都映着一团温暖的火焰。
在这片篝火中,再也没有等级之分,没有阶级之别。
在这一刻,他们的心灵仿佛紧紧相连在一起,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
被沈琴救回来的小童蹭了蹭嘴边的粥粒,拉了拉身边老伯的衣角,问道。
“老爷爷,我的家人都得瘟疫病死了,父亲把我从唐州带出来,结果他走到半路也死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回唐州去,不怕吗?”
接着他抱着双膝,沮丧又担心地说道。
“我怕。”
老伯摸了摸小童的头,说道。
“孩子别怕,瘟疫与饥荒并不可怕,只要我们心往一处使,劲往一处用,就一定能战胜它的!”
老伯那饱经风霜的脸被燃烧的篝火照亮,眸中充满着希望,语气无比的坚定。
“我们要回去,那里有我们正在经受苦难的亲人朋友,还有我们世世代代热爱的土地,我们要重建家园。”
听着他的话语,小童心里的哀伤,恐惧以及迷茫,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鼓舞,渐渐消退下去。
他又指向高坐在人群中的黑衣男子,那人一边观看节目,一边与身旁的白衣男子谈笑风生。
“他是谁啊,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老伯连忙打掉小童的手。
“诶,不好乱指的,他是熙王殿下,是他打破了唐州人就是瘟疫的谣言,救了我们的命,他还给灾民带来了粮食,屈尊降贵与我们同吃同住。”
“王?”
小童惊道。“他是皇上吗?”
“嘘!”老伯连忙把食指放在嘴边,悄声道。
“他不是,小孩子可不要这么乱说,会被砍头的。”
小童慌忙捂住了嘴。
老伯却凑过头来,在他耳边小声道
“不过我希望他以后会是。”
小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又问道。
“那他身旁那位穿白衣的大哥哥呢?”
老伯笑道,“他啊,是个医术高超的御医,是他的方法帮我们战胜了疙瘩瘟。”
小童一脸震惊。
“战胜疙瘩瘟?真的?!他是神仙下凡吗?”
老伯和蔼地说道。
“我们心里都这样觉得的,不过你可别当面这样叫他,他不喜欢。”
“好厉害啊!”
小童满眼的崇拜。
“我长大后也想当个大夫。”
他咬咬唇,落寞的说道。
”这样,我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亲人死在眼前,根本无能为力了。”
老伯安慰道,
“你的家人在天上看着呢,只要你有一颗善心,将来踏踏实实,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他们就高兴。”
”嗯!”
小童眼眶湿润,举目又望向那两个耀眼的人儿。
他们一个恣意潇洒,贵气散漫,一个彬彬有礼,温润如玉,虽说气质不同,却如此般配,像是日月同辉,引人注目。
“他们笑的可真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