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渴……
沈琴的意识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拉了回来,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两个字。
他好像平躺在舒适的床上,嘴边传来软绵温热的感觉,接着,他所渴望的滋润液体就被灌入了口中。
他本能地舔食、咽下。
那液体味道很苦,但是他很需要。
等等,这不对!
沈琴蓦然地睁开眼睛,却见面前的李云熙,红着一双兔眼睛,正在与他嘴对嘴地喂药。
沈琴想退出去,李云熙却轻捏住了他的下巴,将口中的药液强行喂了进去
沈琴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硬生生地把药吞了下去。
之后,李云熙留恋的舔了舔沈琴的唇,才直起身子,惊喜地说道。
“你醒了?”
“你疯了。”
别说这两句话还挺对称,可是沈琴说完就后悔了,只好用极其虚弱的声音解释道。看书喇
“请殿下恕臣无礼,我得的是疙瘩瘟,已经入肺了,你这样很容易传上。”
李云熙无所谓地笑道。
“传上便传上,溪郎相信你的医术。”
“此病极烈,我也不是都能治好的,你怎能拿生命当玩笑。”
从沈琴那微横的秀眉可以看出,他是真恼了。
床旁掩住口鼻的小福子解释道。
“你误解熙王殿下了,你都昏迷两天了,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滴水不进,熙王殿下都快急坏了,他也是没办法……”
李云熙摆了摆手,打断了小福子的话,半开玩笑道。
“先生教训得对呢,溪郎就是不想让别人亲你,再说,你昏迷的时候,一直都在呼唤溪郎,溪郎怎么忍得住?”
沈琴是又羞又恼,都不知道怎么措辞回答了,便别过头,咳嗽了两声,缓解了尴尬
“我给你开方,赶快吃药去,快点。”
他深知这个病会有多难受。
李云熙笑道。
“不必劳烦你,浩儿已经和你学会医治此病了,他给本王开了方,你的药也是他开的,看起来效果还可以。”
“浩儿可还好?”
“安好,就是受了些惊吓。”
沈琴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臣只是个小小的御医,死了便死了,殿下身份高贵,怎可如此任性,天下的百姓还盼着一位明君呢。”
李云熙听了沈琴的话,脸上笑意顿减,突然跑题道。
“我最后还是把你那被扔在臭水沟的雕像给收藏起来了,虽说雕得很不像。”
沈琴觉得他既可爱,又有点逗。
“虚名而已,留之何用?”
李云熙道,
“当然有用,本王以后就可以没事去拜拜那木雕,求求那木雕的真身别那么木了。”
“……”
沈琴无言。
李云熙抬起眸子,用极其认真的看着沈琴,嘴上挂着无奈的微笑。
“先生,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你就是溪郎的天下呢,若你不在了,溪郎要这天下有何用?”
我若是不在了……
沈琴听到这里心里一沉,有所犹豫地开了口。
“没谁能陪谁一辈子。”
李云熙倒也没受打击,满脸憧憬的说道。
“溪郎想过了,我们也不定非得朝朝暮暮啊,你不是想医行四方吗?那你就去你喜欢去的地方,溪郎每年都去看你,然后平时我们书信往来也是可以的,溪郎永远会保守这个秘密,谁敢说你是榻上之臣,溪郎就杀谁,如何?”
沈琴都听笑了。
“你若是真当上了一国之君,再年年舟车劳顿的来看我,我不是比你的位份还高了吗?”
李云熙也不在乎什么瘟疫不瘟疫的,直接抚上沈琴的手,含情脉脉的说道。
“本来就是,总不能让先生放下病患,跑过来看我吧,就说溪郎是找你看病的,要不说溪郎收了你做义弟也行,你觉得这个主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