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都惊了,十鞭见血,李云熙可从未这么罚过刘护卫啊。
刘青言保持着半跪姿势,恭谨道。
“是青言失职,甘愿受罚!属下一定要查出幕后之人。”
李云熙叹口气,“做事的歹人估计已经被解决掉了,查不查其实也没意义,不外乎是本王那两个哥哥。”
“咣咣咣——”
话音才落,撞钟声突然响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就像是波涛一般,响彻整个宫殿。
小福子小声道,“是丧钟。”
只有皇亲国戚的离世才会撞响丧钟。
李云熙表情平静,只是将眸子望向窗外,
“死的还挺风光,本王还没和她算总账呢。”
小福子和刘青言不知道这个“他”指的是刘皇后还是嵩王,不过也没多问。
迈步到窗前,李云熙伸手将窗户推开了。
刺眼的阳光瞬间射入,丧钟的声音变得更大了,甚至有些吵闹。
猎猎的秋风吹鼓了黑色的衣袍,而他倒也不嫌冷,只是抱臂站着。
“本王一直觉得自己的命是弥足珍贵的,人嘛,死了便什么都没了,怎地都不如活着好,可今日突然觉得,人总是要死的,算的太精明了,活的太猥琐了,也没什么意思。”
小福子拿起黑羽毛大氅给他披上了。
用手背挡住光线,李云熙仰头望天,宫墙圈起的蓝天中划过一只翱翔的飞鹰。
“本王还不如先生活的有勇气。”
刘青言担心道,“殿下……”
李云熙抬望那已然空荡的天空,太阳依然闪耀而孤单。
轻叹一口气,他叹惋道。
“诱他入局的是本王,答应要护他周全的也是本王,结果……”
他苦涩的笑了笑。
“这也不能全怪你,不知为何,本王喜欢的,总会不幸,哪怕是一只狮子狗。也许本王真的不配喜欢一个人吧。”
此刻,那站在光明中的背影仿佛又回归了寂寥。
终究还是不能算无遗策,也不能尽善尽美,不知道是命运的错,还是能力不足。
刘青言难过又自责,
现在他知道自己刚才有多失言了,原来熙王已不再是逢场作戏了,是真的把自己给演进去了。
“青言错了,下次必以命相护。”
丧钟还在响个不停,仿佛催着所有人去凭吊具已经没有价值的死尸。
李云熙回身对小福子道。
“给本王换身孝服吧,这场无聊的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
……
经过一夜的休养,又喝了些中药,容辰觉得身体稍微有力气些了。
他想了又想,总是觉得那个沈琴像是有什么阴谋,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于是他仿照沈琴的动作,将一面木墙费劲拉开了,果然从密室中出来了。
那木墙的反面是一个书架,而他正处于一间宽敞的书房内。
隐约能听见隔壁有人说话。
听声音像是那个叫陈将军的怪人。
“命是保住了,估计养一养会醒吧,沈大夫,药也开了,针也扎了,你赶快进皇宫吧,我帮你照看浩儿,皇帝要是气疯了,给你砍了头,我这个冒牌将军可保不住你啊,话说,你们这封建等级制度实在太糙了。”
说的这是什么屁话,容辰听不太懂。
他才从书房中推门出来,就遇到了拿着空药碗的小王。
给他了一个眼色,小王将便将容辰悄悄拉入了书房,随后好奇的问道。
“兄弟,看沈大夫把你偷偷摸摸的拉回来,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容辰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没吱声。
看他浑身充满着戾气,小王低声劝道。
“你要是黑道的,可千万别出去,外面可都是官兵,正在抓刺客。你要是出去,被人发现了,可就把沈大夫给坑了。”
说罢,他把今天发生的事大概描述了一番。
容辰有些吃惊,沈琴的徒弟出事了?就是那小胖子?
小王挑挑眉毛,又继续劝道。
“另外,沈大夫是熙王请来给陛下看病的,现在出事了,外面肯定会增加人手保护的。看你伤的也挺重的,不如先在这养养伤,待好了,沈大夫会想法把你弄出去的。”
见容辰还是不说话,小王又搭上他的肩膀,继续套近乎道。
“兄弟,沈大夫这人还不错,干你们这行的,认识个御医,以后说不定用的上……”
容辰一皱眉头,将肩膀那只不合时宜的手一揪一扭,给小王疼的哇哇叫。
沈琴听到动静,推开门来。
容辰将小王的手甩至一旁,对沈琴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是你请来的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