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间,沈琴已将药匣中的曲针和桑白皮丝线取出来了。
陈于归摩拳擦掌,两眼仿佛冒出一颗颗小星星。
“沈大夫,可不可以让我缝?我真的手痒难耐了。”
常玉惊讶道,”你不是将军吗?怎么还……”
“怎么,看不上我吗?小美男!”
陈于归一仰下巴,双手一掐腰,得意洋洋。
“你这个相好就是我救的,不信你问他!”
面对常玉疑虑的目光,容辰点了点头。
浩儿将手伸向容辰肋间插的竹管,见那鸡胗的小孔随着呼吸一张一合的,有些担心的问道,“这是……”
“别动喔!”
陈于归抓住了他的手,解释道。
“这个能帮肺部排出多余的气体。本来应该闭式引流的,你们这也没软管,只能将就了,明天再拔。”
虽然不能完全听懂陈于归所说的话,沈琴也刨过不少尸体,觉得这样做是有道理的。
而且之前看他缝猪皮也很有章法。
没准,陈于归真的是被某个“异人”给附身了。
为了再试试他的医术,沈琴便同意让陈于归缝合了。
陈于归兴高采烈的命常玉将容辰扶坐起来,将里面塞的血棉花取出,清洗了下伤口,穿针引线,按压住伤口,对容辰说道。
“兄弟,你再忍忍啊,我需要一层层的做缝合,会有点疼。”
浩儿惊道,“怪叔叔,你打算就这么硬缝吗?”
陈于归无奈道,“不然还能怎办,也没有局麻药。”
容辰的额头上已经全是豆大的汗珠,含过常玉递来的棉巾,哑声道,看书溂
“来吧,容某能忍!”
陈于归才要下针,浩儿急忙阻止道,
“等等,师父可以针刺镇痛的。”
沈琴针刺合谷、极泉等穴进行了针刺麻醉,陈于归给伤处缝针,两人配合默契,容辰几乎没什么痛苦的就完成了缝合手术。
众人才松一口气,容辰又发起了高烧,浑身战栗,说起了胡话,常玉急得都要哭了。
陈于归叹了口气,
“这里连两双胶皮手套都没有,塞伤口的棉花也是有菌的,不感染都奇怪了,沈大夫,靠你了。”
陈于归在屋内与常玉在容辰身上擦凉水降温。
沈琴同浩儿到院子里采了些蒲公英,鱼腥草,又捡了些鸡粪,摘了些榕树叶,再配上了药匣里的人参、黄芪急煎成汤药,喂容辰服下了。
这样一直到了后半夜,容辰才稳定下来,疲倦的睡着了。
在浩儿的翻译下,沈琴对常玉道。
[容辰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他很快会起疑心。]
常玉轻声道,“你说的他,是指熙王吗?”
沈琴点头。
[但是你需要留在这里,若是你突然走了,他会更加怀疑。]
常玉看了看容辰,那人就算是沉睡着,也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腕。
他咬了咬唇,像泉水般的眸子里竟是落寞。
“奴家这样做,算是背叛了他吗?”
沈琴心中有些感慨。
当初李云熙明明可以早些将常玉逐出宫,却任凭他入局而不管。
常玉居然还想着什么背叛不背叛的,真是痴情啊。
沈琴最终没有回答常玉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