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绝对不能死!她怎么可以死!”
就像是胜利即在眼前的时候,却被偷了水晶。
林子强攥紧了暗物质,向着台阶上而去。
落叶军团速度很快,挡在听到前面,挥舞着黑色长矛。
身先死,又何惧?
若人连最挂念的东西也守护不了,还谈什么能屈能伸?
叮!...
一路上的稀碎声。
暗物质与黑色长矛碰触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便将戾气蚕食,吸收...
黑压压的落叶军团,竟在刹那间被打出一个缺口。
那些与林子强交战的落叶军团,在碰触到暗物质之时,便被吸食,直至散成一堆落叶。
纵观林子强,就像一个孤勇善战的将军,手持利刃向着千军万马而去。
“真是愚蠢,不知道落叶军团还能再生吗?倒是我原先高看了你!”
张别宽看着冲动的林子强,长舒一口气,本以为是一对二的局面。
伴随着林子强的离开,他只需要安心对付王海波一人便足够。
“小波,别怪我无情了。”
“你又什么时候有情过?”
王海波还是将心底的那句话说了出来。
当初的他曾因为家庭地位,以及张别宽的礼待而犹豫。
他也曾幻想哥们义气,傍上一个土豪,兴许哪天当自己的境遇被提及的时候,张别宽还能扶持一把。
当然,这些始终是埋藏在心底的秘密,是跟谁都无法提及的事情。
“情,永远都在,只不过你还不够格。”
张别宽冷冷地说道。
对于王海波这个突如其来的五弟,张别宽并没有放在心上。
事实上,他不过是听了老牛的话而已。
早在他们第一次看见王海波的时候,老牛的神情便格外诡异,就像是一只猎狼看到了一只意外闯进陷阱的野兔。
身犯叛国信息罪,本该处以死刑,然而老牛却能活着,足以证明其背后势力之强大。
张别宽在进狱的时候,也曾被父亲叮嘱,千万别惹老牛。
...
不管如何,如今王海波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那剩下的就只有死亡。
况且,有乌蒙神力的加持,纵使老牛权力再大又如何?
今日之张别宽,早非同日而语。
昔日的兄弟情,不过是须臾的缘分,在什刹海早已化为浪沫。
朋友,兄弟?
朋友与兄弟不就是用来卖的?
待到自己成功的时候,又有多少人会想起曾经在一起的海誓山盟?
所谓的交情,那是说给岁月听的,当你信以为真的时候,便成了傻子,除非你能成为那个成功之人。
“不够格吗...原来如此。”
王海波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将石膏卸下。
两只胳膊,一双腿。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不够格。
人不都一样,一个身体,一条命?
兴许是某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混蛋,幻想着神明的庇护,做着荒谬的事情。
“乖乖去死吧,这就是你的命!”
张别宽迅速瞄准王海波,猛地甩弄着戾气,向着王海波袭来。
无数的戾气竟像雨点般冲着王海波而来。
阵仗之大,避无可避。
伴随着张别宽的攻势,乌蒙同时也对王海波发起了攻击。
天降黑矛!
从天而降无数的黑矛,如雨下。
密密麻麻冲着王海波而来。
没有任何缺口!
黑矛的速度远比张别宽的进攻要快,抢先垂落。
命中!
黑压压的矛,向着同一个靶子袭去,方圆一平方公里内,插满了黑矛,没有任何空隙。
隔远了看,就像是无数的钢筋打在地上,活生生打造出一片铁场来。
“不堪一击,我还以为有什么呢!”
看着眼前的黑矛阵,以及没有动静的王海波,张别宽松了口气。
本以为有多强大的人,在神明面前,终究是不堪一击,一招便被秒杀。
这倒也符合张别宽对于乌蒙的仰慕。
毕竟神明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哪是一个凡人能用手,指指点点的。
滋...
黑矛阵并没有就此结束,在各个矛尖闪动着银黑色的光辉。
所有矛竟软化开,像是泥沼的摊开,在此刻向着四周漫延。
与旁侧的海浪相呼应,就像是海岸边的淤泥堆。
“看完了没有?再发呆,我可要出手了”
“你,还活着!”
正当张别宽确信王海波已经死透的时候,却听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却看见王海波完好无损地站在身后。
王海波身上,闪着蓝色的光芒,虽然很淡,但张别宽确信没有看错。
那似乎是星星的光辉。
他曾听说过,星星的光不过是恒星发出来的而已。
事实上,这些幼稚的学论早就该被推翻。
谁说千万颗星都必须是同种颜色?
星星是五颜六色的,只不过一些星星无法被肉眼看到罢了。
就连火的颜色,在不同温度,不同距离下所呈现的颜色都不一样,更何况是漫天星辰呢。
“不可能,人怎么会...”
张别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纵使跑得再快的人,也断然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逃脱。
“是啊!人怎么可能做到这些呢?或许,我早就死了...”
“疯子,不管你说些什么,我就不信你能战胜神明!”
就像疯子一样,张别宽朝着王海波而来。
他的疯狂几乎将理智侵占。
夸张模样就像一只被夺食的狗,无力地咆哮着。
“幻道有轮回,真真假假皆虚妄,清醒过来吧!”
王海波匀了一个呼吸,双手捏出封灵爪,随后瞪了个眼神,向着张别宽对冲而去。
一个衣着光鲜,染着戾气就像地狱里走出来的亡灵骑士;一个衣着朴素,染着蓝光,就像独自祷告的可怜人,分得神明点滴的庇佑。
咚!
就在二人碰撞的间隙。王海波伸出手去,中指指尖点在张别宽的额头。
啪嗒...
海浪拍打在岸边,掀起的浪花越来越矮...
呼...
风声渐缓,就连山坡上的落叶也无法吹动...
滴...嗒...
时针的脚步被神秘力量所拉扯,在短暂的瞬间失去了光泽。
若天地真有一场秩序,那么在此刻,它的光辉一刻,闪光灯骤亮。
黑色戾气从张别宽额头开始剥落,就像是一滴油滴在了水面上,泛开光晕来。
张别宽只觉浑身酥麻,整个人似乎躺在云端,从未有过的舒适感在此刻涌现。
【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反而有种快乐...】
张别宽闭着眼睛,他很想睁开,却怎么也睁不开。
在脑海里,往昔的记忆不断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