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体术,邹俊确信自己能碾压林子强,纵使没有影灵的力量也能将林子强打得体无完肤。
偏偏此刻死在暗物质的光辉之下,就像拿到了一副绝世好牌,然而对方却一个顺子打出了春天,这种滋味别提有多难受。
“竟然同时死了两个人...”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能反抗追灵组织,他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弱...”
...
齐芳与邹俊的死,狠狠威慑着在场的所有人。
他们不敢相信林子强竟强大至此,连邹俊都敌不过三个回合。
眼下别说四人一起上了,就是再调动追灵组织的七位创始长老,也不见得能对抗。
“真是废物,只剩下四人,我果然对你们不能抱有太大希望。”
钱伦豪看着邹俊与齐芳的死亡,眼神愈发不屑。
“滴...”
清脆的声音,就像是打翻了竹酿清,连空气里都是醉人的香甜。
笛声就像是挣脱束缚的鸟儿,直冲云霄,在旷宇歇斯底里地嚎叫着。
“是丧笛!可恶,这家伙是不信任我们了,竟然召唤追灵组织七大长老!”
“阮队,横竖都是一死,该怎么办?要是将钱伦豪给杀了,至少能拉一个垫背的。”
大鼋的宿主听到丧笛的声音,主动靠近阮坤,询问阮坤的意见。
丧笛一响,意味着追灵组织的七大创始长老将迅速赶来。
场上不论是追灵组织的人,亦或者是敌人,皆将被抹杀。
这是一种无差别攻击的命令,就连自己人都不放过,若不是遇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或者是强大的力量叛出组织,是绝对不会听到丧笛的声音。
眼下,钱伦豪竟然为了一个林子强,不惜吹动丧笛,连场上的追灵组织成员都不放过。
这种该死的人渣,谁又愿意替他卖命?
至少此刻的追灵组织几人纷纷感到迷惘。
横竖都是一死的局面,对于死过的人来说,又何尝不是烦恼?
“既然这小子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了。”
阮坤也是个性情中人,哪受得了被人当狗一样对待,随后又被抛弃?
他狠了狠心,既然追灵组织容不下他,那不如另起炉灶,去搏一个机会。
转头,他便向着林子强说道:“我本是死过的人,只想寻一个角落安身立命,并不想与你为敌,与你为敌的是钱伦豪这王八蛋,如果不嫌弃,我们联手可以吗?我们,只求活一命。”
阮坤用接近乞求的语气向着林子强问道。
“背叛吗?废物的背叛,不过是渺茫的歌声,在喧嚣的暴怒间,是不可能被听见的。”
对于阮坤的背叛,钱伦豪没有丝毫的压力,甚至连一丝紧张都不曾在他身上闪动。
“混蛋,没有影灵,只能仗着追灵组织的庇佑,我倒想看看你会怎么死!”
“呀呀呀,这是终于背叛了吗?我早看追灵组织不爽了,用制度来约束人的自由。若制度有用,那世界就不会有坏人了!”
赵仙兰看着心意已定的阮坤,提起了兴致。
对于背叛组织一事,她虽然从没想过背叛,却对追灵组织没有任何的好感。
加入追灵组织无非是怕被当做异类抹除。
打不过就加入,这是生存的法则,至少是当时赵仙兰的无奈之举。
“启灵妹妹,你打算怎么样?是反水还是被追灵组织消灭?”
赵仙兰甩了甩头发,侧睨着张启灵。
“我,我,不知道...好突然...大家怎么...我...”
一时间张启灵有些茫然无措。
她低着头,双脚竭力抠嗦着,试图在地上找到答案。
张启灵的模样让林子强想起了青春年华。
谁的青春不是娇羞的花朵?
稍一犯错就羞红了脸,恨不得时间倒流,让生命没有任何遗憾。
可偏偏人生路不断往前铺开,没有人能选择后退,亦没有人能一帆风顺。
嘀...
天空中,竟然有一群鸟影飞过,有着老鹰般大小,在夜空中排成一团,层次分明。
“是夜影长老来了!”
“不好,他们的速度很快...”
“趁现在先解决钱伦豪!否则就没机会了。”
...
望着天空中悠悠然飞行的鸟影群,追灵组织四人如临大敌,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犀利与沉重。
林子强能感觉到追灵组织长老的压迫感,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在心头萦绕。
与刚才的追灵组织七人的压迫感完全不同,还未见到长老,林子强便能感觉到前途一阵黯淡,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阮队,让我先来!”
大鼋的宿主激起戾气来,那巨大的影灵就像一只狩猎的王八,趴满整个城南小区。
所幸是戾气所化,未将废墟里的房子压垮,而是用戾气将整个城南小区包裹了起来。
“真是一群蠢货,帮他,你们早晚会后悔的!”
让钱伦豪生气的并非是未将林子强处决,而是追灵组织的成员竟然会为了林子强反叛。
废物的背叛,虽不会造成沉重的伤害,却也足够恶心人。
至少钱伦豪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后不后悔,跟你有关吗?不过是个狗仗人势的家伙。”
猛犸象拔地而起,赵仙兰不屑地说道。
在七位长老赶来之前,她确信能随意拿捏钱伦豪,至少两招之内定取对方性命。
“危险!有人在附近,很强大。先跑吧。”
林子强能感受到长老的气息就在附近,而且很近,近到每一个呼吸之间都有一双无形的手试图掐住人的咽喉。
“别急,从总部赶到这里,少说也要几分钟,纵使他们再厉害...”
“嗯,确实需要几分钟,呼!”
一个沉闷的声音打断了赵仙兰,那声音很沧桑,就像历经了沧海桑田,再一次回眸的时候已经错过了一切回忆。
“云中君吗?好久不见了,没想到最后一次见面却是目睹你的死亡。”
身影逐渐浮现,在侧方的樟叶树上!
只见一个身影笔挺站立,不知道已经在此地多久。
斗篷在暗夜里的影子无限扩大,让身躯看上去威武些许。
“是玉树先生,钟天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