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机好好搜寻了一下,果然有一个丰竹苑,在市中心偏东方位,刚好与荣宁小区隔了远。
那片区域可是林子强很少逛去的地方,单以猫的脚速更不可能在区区几分钟内折返而回。
“难道是猫妖?”
想起在王海波家所经历的一切,自己允诺过陪它玩,想必大概率有所联系。
至于门是怎么回事,居然会平白无故打开,林子强怎么也想不出答案。
“邪灵?不可能,它明明被猫妖所杀...可不是又说它不死不灭?该死,没问王海波个清楚就回了家...”
早知道就不那么心急,等一切都有了结果才回家了,
林子强后悔着心急的苦果,断了所有疑问的线索。
许久,没有任何的异常,就连风也不愿意进入房间。
他微微宽了心。
下床一脚将门给踹紧,巨大的响声回荡在空巷子中,如同战争的号角,吹亮了二楼的灯光,也惊退了心中的妖邪。
心中的恐惧始终盘旋着,不敢松懈半分。
林子强怎么也睡不着,半睁着眼,侧贴着墙壁,尽可能让视线覆盖整个房间。
“等天一亮,我可要赶回前陷镇去,还是躲在老家安全,这里万万不能再呆了...”
时间倒数计时中,最后几小时的紧张赶走了困意,撑着疲乏总算到了早上六点整。
“哦,哦哦...”
不知从哪里来的鸡鸣声打破了晨昏线的棱角,微光从窗外照进来,驱散这方怯意,楼下人声逐渐嘈杂,是赶早集的人群。
噔,噔噔...
脚步声很急促,看样子是冲着三楼而来。
咚咚咚!
敲门声很明显,来了客人。
“谁,来了。”
林子强站了站,一时头晕崴了脚,差点栽在地上。
得亏反应迅速,单手撑在了地上。
走霉运时,喝凉水都塞牙,手掌撑在磨砂地上,擦出一块破皮来。
剧烈的疼痛让林子强使劲甩就甩手,却甩不走黏附在掌心的疼痛。
“阿强,是我,王福祥。”
“哦,是祥哥啊,怎么了?”
听得出王福祥急促的声音,这么早赶上门来,总归没什么好事。
“快开下门吧...”
咿呀!
门打了开,只见憔悴的王福祥使劲朝屋内掂量了几下,看得出来在寻找着什么。
想必是来寻猫的。
林子强很肯定,但他偏偏不说。
有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是一种智慧。
“怎么了,祥哥,在找什么?”
“哦,没事,是小宝,从我醒来就发现他不见了...”
“不见了!现在才六点钟,他怎么会不见的?”
“我也不知道,待我醒来便寻不到他,还以为会跑你这来玩哩,嘿嘿。”
假装笑容满面,看得出来王福祥很憔悴。
怕是已经寻了大半个晚上。
而林子强这里,是他最后的希望。
“小黑呢?”
想起昨晚的门被神奇地打开,林子强似乎有了什么头绪,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猫总喜欢乱跑,这会哪有工夫去管它呢!”
王福祥似是有一层忧郁,都火烧眉毛了,没想到林子强居然还去关心一只猫。
“我在想,小宝是不是去找小黑了,这样吧,祥哥,我们分头去找。”
“这样,怎么好意思...”
王福祥喜出望外,却终究是落了俗套,一阵恭维,内心自然期盼着林子强能帮上些自己。
于他心里,其实也在打算着另外的算盘。
想想林子强好歹是个幕后记者,多少有渠道。
哪怕找不到小宝,也能发动社会力量帮忙寻一下,至少没有这么举足无措。
“事不宜迟,还是抓紧吧。”
所谓的分头找,林子强心里算盘早打得精。
昨晚的猫妖一事,时刻萦绕在心头。
他迫切地想找到王海波,告诉他王彤宝失踪的情况。
指不定能有些线索,弄清原委。
而现在,很显然不能让王福祥知道自己心里的算盘。
人总是这样,哪有无事献殷勤的傻子,定然都是有所图有所求。
王福祥喜出望外,微微闭了闭眼睛,打个深深的哈欠,缓解困意。
低头朝着林子强笑了一笑,露齿而笑,对这世界充满了期待。
噔噔噔...
伴随着楼下吵闹的叫卖声,与这方世界格格不入。
在热闹喧嚣的繁华之中,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到落寞与孤独。
天空明明没下雨,身上却总是湿漉漉的,甩不干烦恼缠身的感觉。
“对了,今天还要回前陷镇来着,算了,白天总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目送王福祥往下走去,林子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要事。
斜角的天空,一抹朝霞烈如火。
空气的清新,让疲倦的灵魂得到滋养,长长舒展开来。
看样子,今天的运气会不错,林子强总有种这样的直觉。
路过热闹的街头,整个人的精气神,也从恐惧中完全脱离出来。
“要不要买点芹菜...”
“新鲜的大腿肉便宜了...”
“老鼠药,效果好,蟑螂药,用的棒...”
...
这一片喧闹之中,生气勃勃,沾了阳春的光,人气也补满了身体。
“喵!...”
听得真真切切,是猫叫声!
喵...
嘈杂的猫叫声无疑会勾得人神经紧绷,昨晚之事恫吓心中。
内心深处,狰狞的面孔似乎被呼唤了出来。
“一定都是真的!”
在喧闹的街头,明明暂时忘记恐惧,偏偏猫叫声就会让昨晚的光怪陆离,悉数呈现。
天空昏暗了些许,散不去的云团注定今天会是阴天。
“老板,猫怎么卖...”
“买什么猫呀,邪得狠...”
一团人簇拥,打量着笼子里的猫。
那些个黑夜里的游魅,生来胆小。
众目睽睽,似乎处处林立着绞刑的死神。
而笼子,这个失去自由的罪因倒成了最后的庇护所。
喵呜...
声音时而缓和,时而犀利。
林子强钻进了这一处的热闹。
笼子里是几只未成年的杂花猫,与一只奶牛猫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着。
卖猫人是个秃头男子,稀疏的发丝令人看上去老上十几岁。
个子不高,厚唇大鼻,一副挫样不像个做生意的料,也不吆喝,只摆了个笼子放着。
“十五块钱一只卖不卖?”
旁边一带娃的女子,哄不住闹腾的熊娃,只想凑个便宜,买上一只,敷衍一下。
“只要对猫好,这些小家伙都免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