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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檐陡峭的瓦上琉璃折射着皎皎月光,螭龙含珠屹立在此已不知几多年岁,它见证了人族的衰败与再次兴起。

长安城内。

水中摇曳的乌篷船顺流而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将城中流淌的河流围绕,一个个面施粉黛的女子手捧着各色花灯,许下她们新年里第一个愿望,而后将手中花灯送入水中,随着河水顺流而去。

处处张灯结彩的宫城内,有舞狮随着爆竹而走,引来人群的驻足与叫好声。

舞狮身后,赤裸上身的精壮汉子头戴着半张面具,将自己腮帮吹的鼓鼓,而后他摸出一个燃烧的火把,在孩童们惊奇的目光注视中,猛的喷出一口数尺长的火焰,顿时惊的一众孩童蹦跳起来。

也就在这无比闹热的队伍中,有身穿僧袍的魁梧僧人快速的穿插其中。

最终,那僧人驻足在喧闹之外,他抬头眺望向远方,远远的便瞧见远方灯火通明处中那座塔寺的轮廓。

翌日。

盛大的水陆法会如期而至。

魁梧僧人缓缓睁开双眼,他迎着朝阳起身,走向那人山人海的塔寺。

远远的,他便瞧见一身披袈裟的身影端坐高台之上,为众人讲解着晦涩难明的经文。

魁梧僧人目光转动,看向了那高台下一袭明黄龙袍的身影,他笑了笑,摇身一变化作一清癯老僧,又伸手一招,凭空摄来一件袈裟与锡杖。

“货卖袈裟——”

“能识此宝者分文不取——”

“不识此宝者重金不卖——”

清癯老僧边喊着边走进人群,一股柔和的气息将拥挤的人群排退两侧。

也就在此时,高台上盘坐的身影结束了讲解,缓缓睁开双眼,而那身穿明黄龙袍的身影亦是转过头来,齐齐看向步步走来的清癯老者。

与此同时,黄河岸边。

手握刻刀匍匐在地的儒衫老者停止了大笑,他手捧着那刻满密密麻麻文字的竹简,转头望向了北方,两行清泪流淌而下。

“师尊,弟子终不负所望。”

儒衫老者持刻刀的手轻轻一划,空间壁垒如同刀切豆腐般被划开一道等人高的通道,他一步跨出。

下一刻,西方大地万寿山后庭院中。

空间缝出一道缝隙,自内里走出身穿九色霞衣的孔宣跨步而出,他环视了一圈这令他无比熟悉的地方,最终目光定格在庭院里那棵先天便已存在的灵根上。

“我回来了。”孔宣笑着伸手抚摸人参果树的树干。

似是响应他的问候一般,人参果树上悬挂的三十颗人参果皆轻轻摇摆,那拟人的小脸上笑容可掬。

孔宣就这般抚摸着树身,许久许久,他才缓缓收回手掌,继而转身朝着那座孤零零的道殿走去。

他驻足在殿门前,几次深呼吸,这才伸手推开沉重的殿门。

只见殿门推开的瞬间,一股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

孔宣抬眼望去,便见观道殿中已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积灰,那墙壁上挂着的天地二字也似乎被人抹去了一些痕迹,不再如往日那般醒目。

长长的香案上,三足鼎中那经久不衰的香火也不知何时熄灭。

这一刹那,孔宣只觉鼻头发酸,他沉默着上前,先将殿内仔仔细细打扫了一番,而后点燃三足鼎内的高香。

最终,他盘坐在自家师尊往日盘坐的蒲团之上,缓缓铺开了那刻满文字的竹简。

同一时刻。

天池山巅。

天池寺内,手敲木鱼的接引道人缓缓睁开双眼,他放下手中木杵,起身走下楼梯,走向寺殿,而后盘膝坐在庞大的石塑佛像前。

当接引道人抬头的瞬间,那庞大威严的闭目佛像骤然睁开金漆流淌的双眼。

而就在距离天池山不足百万里的一处名山福地内。

神色焦急的红云道人,此时正带领着一众道家弟子紧锣密鼓的修建着道观,当最后一座木雕泥塑被搬上高台,红云道人不由长舒了口气。

他一屁股蹲坐在蒲团上,自袖中摸出一枚山鬼花钱,手指一弹,那枚花钱便翻转着朝着木雕泥塑的结印持礼的掌心抛飞而去。

下一刻,木雕泥塑周身腾升起白色的烟雾,便听得天上传来一声雷鸣,那木雕泥塑周身腾升的白烟尽数钻入脚下名山福地之中。

红云道人终于瘫软在地,他怔怔看着殿外蔚蓝的天际出神。

北方大地外。

五百载光阴流淌而过的瞬间,镇元子与太清老子齐齐睁开双眼。

二人心口处,皆有指缝大小的缝隙再度蔓延而出。

下一刻,有三道紫金本炁自太清老子心口处游曳而出,在空中打了个旋,迅速没入镇元子心口缝隙之中。

这一刻的太清老子,那淡漠的脸庞上终于露出几分生动的神情,而镇元子生动的眼眸中却有了几分凉薄。

“感觉如何?”太清老子语气极为平静的问道。

镇元子咧了咧嘴,作出一副浮夸的模样,哈哈笑道:“妙极也。”

闻言,太清老子嘴角勾勒一丝极不易察觉的笑容,淡漠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镇元子:

“吾倒要看看,汝究竟与吾有何不同,待汝直面那道门户时,到底该如何抉择?又能如何抉择!”

镇元子收起脸庞上的浮夸之色,嘴角笑容抹平,他语气有些生硬道:

“那汝便拭目以待,哦不,在那之前,这浩瀚天地便已再无太清老子,吾甚感遗憾。”

“那便拭目以待。”

说着,太清老子起身,他上前两步,似乎想要穿过二人之间那道屏障。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那道自他意识中演化的无形屏障,好像已不再受他的操控,他想要穿过那屏障,却被一堵仿佛没有尽头的长城阻拦在外,而他自身则成了被驱逐在外的“闯入者”。

察觉到这一现象的太清老子忽而怔住,他指着镇元子竟笑出了声:

“哈哈哈——殊不知这天地囚笼之中,你我二人究竟谁才是这笼中鸟雀也?!”

镇元子闭口不言,紧接着,又一道紫金本炁自太清老子心口处游曳而出,钻入他的心口中。

镇元子法身以肉眼可见的膨胀几分,但是他却面露极度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