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遥川拿起木偶,轻轻笑了笑:“焉焉,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
木偶对面的谢吟焉不在乎他的调侃,想了想突然对他说:“你来我房间一趟。”
柳遥川挑挑眉,一声不吭的往她房间走。
表情很是期待,动作十分迅速。
谢吟焉十分无语,她掐断对木偶的控制,等待他的到来。
很快房门就被敲响。
她打开门让柳遥川进来。
“我让你找的事情,你办妥了吗?”
柳遥川进来后她先问这个问题。
“唉,几天不见焉焉问我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都不先解释一下外面的流言蜚语吗?”柳遥川故作伤心的说:“我一出来听到别人的议论可是很伤心的。”
谢吟焉给了他个白眼:“解释什么?解释我想看裴玥青的热闹,结果自己变成了热闹的一部分?”
还是最后知道热闹的人。
说完有些愤愤不平的瞪了他一眼:“都怪你!”
柳遥川笑着拿手指绕了她一缕头发,可怜兮兮的问:“这关我什么事?难不成这个谣言是我传的?”
谢吟焉扯出自己的头发,拿出那个玉瓶丢给他:“要不是为了给你炼制这个东西,我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任由这个谣言满天传。”
柳遥川看了看玉瓶,打开之后,一滴纯蓝的水滴散发着柔和清凉的光芒从其中漂浮出来。
“这是?”
他疑惑的看向谢吟焉。
谢吟焉催动灵力,直接令这个水滴溶入他的丹田。
那一瞬间,好像干涸许久的土地终于迎来了甘露,抚平了开裂的伤痕。
柳遥川愣住,他感觉到自己破损的丹田稍微恢复了一些。哪怕恢复的那一点点,对于他伤痕累累的身体来讲微不足道,但仍然大大减轻了他的痛苦。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谢吟焉见他呆呆愣愣的不说话,有些忐忑的问。
该不会是她第一次炼制没经验,出了什么差错了吧?
他被她这句话拉回了思绪,缓慢的摇摇头说:“这是……弱水?你为了我特意炼制了弱水吗?”
谢吟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这是弱水的?”
她母亲一族的机密他怎么知道的?
看到她这个眼神,柳遥川迅速调整好了神色,笑着说:“当然是因为我见多识广,而且你不知道吧,你刚来上清剑宗的时候,谢城主就给我写了一封信,嘱咐我好好对待你,并且特意提到了你手里有[弱水]。
“我父亲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有[弱水]?”谢吟焉不理解,把自己的底牌告诉别人,这不像是她父亲会干出来的事情啊。
柳遥川解释道:“因为[弱水]太难控制,谢城主怕你在上清剑中受了委屈,和别人打架二话不说就使用[弱水]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于是就让我在平日里多注意你一些,倘若使用了[弱水]的能力帮忙给你收拾残局。”
谢吟焉十分无语:“我在我父亲面前是这样不靠谱的人吗?”
柳遥川笑着帮她找借口:“或许是因为你排你上面的谢四公子太不靠谱,导致谢城主对你也不太放心。”
谢吟焉点头:“没错,一定是这样!“
柳遥川眼神温柔的能掐出水来,他注视着谢吟焉,心都被满满的感动与爱意填满,满的他都想摘出来递给谢吟焉,然后说:“瞧啊,我很爱你,也很幸福。”
“谢谢你为了我可以做到这一步。”
柳遥川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表白道:“我很欢喜,也很喜欢你。”
谢吟焉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搞蒙了,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强装镇定的说:“你别搞这些,快点跟我说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没有啊?”
被推开他也没有感到任何负面情绪,仍温柔的注视着她:“找到了。”
他说着拿出两张纸,一张是她根据自己的记忆描出来的字迹,那一张则是一篇抄写的心经,最下面还注了署名。
魏遗风。
两张纸上的内容不同,但字迹确实一模一样。
“我在思学楼翻了几十年之间上清剑宗弟子们遗留下来的课业,然后找到了你要找的这个人。”
柳遥川坐下很自然的给自己和谢吟焉到了杯茶。
谢吟焉也坐下,认真比对,然后目光落到名字上:“这个魏遗风是谁你知道吗?”
柳遥川说:“稍微查了一下,疏北峰寒彧师叔早年收的弟子,三十二年前才筑基期的他和一众同门下山历练,意外陨落,一起出去的十几个弟子只有你的大师兄一人获救。”
对于这个结果谢吟焉并不觉得奇怪,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和她猜的差不多。
“焉焉,你是在调查当年那件事,还是在调查和你大师兄有关的事情呢?”
柳遥川敏锐的猜到了她想要干的事情。
谢吟焉说:“我调查的既不是当年的那件事儿,也不是我大师兄,而是还和乔园镇的事情有关。”
“哦?”柳遥川疑惑的挑挑眉:“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谢吟焉不慌不忙的说:“我第一次见这个字迹的时候,就是在那个鬼修的发梳上啊。”
“第一次见是在鬼修的发梳上,那第二次见呢?”
他又抓到了事情的重点。
谢吟焉自然不可能告诉他:“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我调查清楚了,如果关你的事情,我肯定会跟你说的。”
言下之意就是不关他的儿,就不告诉他了。
柳遥川没有继续再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算是他对她也无法做到坦诚。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那你如果还有其他的事情用得到我,记得要来找我。”
他这样对她说。
“还有,不要再继续为我炼制弱水了,我的伤其实不是伤,而是诅咒。弱水可以缓解,但没办法根治,而且炼制弱水需要消耗大量的心神,得不偿失的。”
柳遥川望着清澈的茶水,突然向谢吟焉坦白。
“诅咒?”
谢吟焉惊讶的看向他:“谁给你下的诅咒?魔君吗?”
柳遥川叹了口气:“我以前也一直以为是魔君,但现在……我更怀疑是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