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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元元看着飘着薄雾的灵池,忽然顿住了。

不行,这灵池水她可是有大用的,且不说它神奇的功效,就是现在家里人吃饭喝水都靠它了,她可不想喝自己的洗手水。

想到这里,陆元元拿着小铲子,准备在灵池旁边挖了一个小坑,专门洗手。

挖着挖着,她忽然灵光一现,这个坑可以挖大一些的,以后可以来空间里洗澡。

来到这里好几天了,自己还没有洗过澡,实在是条件不允许啊!

可是空间就这么大,四周除了大棚,还是大棚,在外围好似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阻隔了,看不见,也出不去。

大棚前面的灵池边有一块不大的地方,目测也就有不到六平米,这点地方能干啥?

挖了个坑,看着地方更小了。

看着成形的水坑,陆元元准备等她找到一些碎石子铺在坑底,再找几块大一些的石头砌在水坑边上,这样以后她洗澡就不会陷在泥里面了。

等她找到石头收拾好了,再挖一条小水沟,把灵池里面的水引了进来就行。

从灵池里撩了一些水出来,洗了手,顺便又洗了把脸,她直起身,打算出去睡觉。

可是,当看见灵池边空地上的东西时,她的脸色又僵住了。

尼玛~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她劳神费力栽种了半天的草药,怎么又堆积在空地上了?!

陆元元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可是事实就是,那些草药又回来了,原封不动的又堆积在了空地上,和她刚进空间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她惊疑不定的撒丫子冲进刚才栽草药的大棚,顿时有些傻眼了。

这?这是咋回事儿?

大棚里竟然空荡荡的,又恢复了原样。

陆元元满脸黑线,大爷的,这大棚难不成还排斥外来物种?

她不由无语望天,可惜空间里没有天,周围都是白雾,阻隔了一切。

暗暗咬牙,陆元元忍不住又咒骂了几句,这该死的贼老天,耍她玩很开心是不是?

给个破空间,到底有啥用?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山洞前面就飘出了肉香,把陆元元从睡梦里香醒了。

山洞里面还有一些呼呼大睡的小娃子都闻着香味,纷纷走出山洞,洗漱过后,拿着大碗排队打饭。

“哎哟!大清早的就有肉吃,真是太幸福了!”

小子们都笑出了大白牙。

吃过早饭之后,大家都各自忙活开来。

陆元元看今天是没有机会吃葛根粉了,就让她娘把上面的水倒掉,把葛根糊糊倒在铺了块粗麻布的竹筐里,打算把水控尽,晒干慢慢吃。

汉子们带着半大小子继续出去寻摸地方,妇人带着小娃子也提着篮子,背上背篓去附近挖野菜,捡菌子。

*

北境边城黑虎城。

一个身材颀长,面容英俊的中年将军看着手里的纸条,来回在屋子里踱步。

纸条不大,可上面寥寥数语,却让他看的眉头深锁,心绪难平。

此人正是顾铮的舅舅,北境守将镇威将军宇文睿。

宇文睿是大越正三品大将军,驻守北境多年,文韬武略,是一位有名的儒将。

他神情冷凝,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纸条。

想不到铮儿竟然会来北境寻他,还遇到了北境百年不遇的洪灾,如今下落不明,真是太意外了。

铮儿可是妹妹唯一的孩子,千万不要有事才好。

“宇文邕!”

他停下脚步,大声向外面喝了一声。

“属下在,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一位三十多岁,身穿铠甲的中年将军应声而入。

“看看吧!”

宇文睿把手中的纸条递给他。

宇文邕接过纸条快速看了一遍,也是满脸震惊。

定州东北遭了特大洪灾,此事已在北境传开了,多少人都被惊的掉了下巴。

洪灾特大到什么程度,这两天已有越来越多的传言,据闻千里汪洋,生灵涂炭,能幸免之人少之又少。

表少爷此次不知到了何处,有没有遇到洪水很难说。

“将军,属下认为,目前还不能断定表少爷就遇到了洪水,此时北境肯定大乱,难说表少爷不一定遇到了什么事儿,耽误了行程!”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我是真的不放心,你带领一些人去打探一下,迎接铮儿过来!”

“是,属下遵命!”

宇文邕躬身领命而去。

宇文邕是永宁侯府的家将,一直跟随他驻守北境,如今已是副六品的中郎将。

宇文睿心绪难平,父亲来信说,妹夫不日就要与钦差大臣前来定州赈灾,到时候肯定非常忙乱,还要分心铮儿的事情,这真是让人揪心。

最近,北戎也频频来犯,不知是不是知道了北境遭灾的风声,想乘机入侵大越。

看样子,是时候派人前往边境探查一二了。

*

京城。

虽然此次户部筹措钱粮状况百出,好在也筹集了一部分钱粮物资,在大司空凌照的骂骂咧咧中上路了。

此去北境路途遥远,皇上派了西郊军机大营四品校尉邓玉虎,带兵押送钱粮物资。

邓玉虎四十出头,身高体壮,蓄着短须,眉心有一道褶皱,眉眼冷凝,不苟言笑,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邓将军,此次北上,有劳了!”

凌照抱拳向邓玉虎打招呼。

“大人言重了,邓某奉旨行事,职责所在,上路吧!”

凌照也听过这位冷面将军,知道他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也不在意,挥手示意后面的队伍前行,他也上了自己的马车。

顾焕之也上了马车,紧随其后。

浩浩荡荡的赈灾队伍出了京城,加速往北境赶去。

*

顾云飞带着二十个护卫,一路策马疾驰。

京城到北境几千里之遥,西行经过柳州,再过安庆府,抵达青州,再向北到定州,要经过三个州府,只有走官道速度最快,能少去许多周折。

只是,这个时代的代步工具,最快的就是马匹,耐力好的马,一天也就能跑不到三百里。

即便顾云飞领命前往北境,也不可能日夜兼程,因为人和马都不是铁打的,再急也不能不要命的赶路。

不日,一行人就来到了柳州,匆匆找地方吃了饭,又补充了干粮水囊,众人又继续赶路。

*

枫林山上。

陆元元她们已经连续三天出去,都无果而归。

大家不由有些沮丧。

吃过晚饭后,照常的开了村民大会,村长总结了结果,又动员大家。

他振臂一呼:“大家不必气馁,这短短几日,岂能那么容易寻到合适的居住之地!这黑龙山脉绵延千里,外围群山起伏,想找到一处合适的地方不易,咱们多走走看看,说不定柳暗花明之处,就在不经意间出现了呢?”

“可是村长,咱们起早贪黑的出去,每天还要回来,也走不了多少地方啊!”

有村民大声说。

“今日我也想了一路,这样的确不是个事儿,从明天开始,大家都带上锅碗,无需每日回来,七天为限,无论找没到地方,都回来汇报一次,让家里人放心,大家认为如何?”

“大哥,还是留一些人在这里吧,咱们都走了,留下老弱妇孺,万一来了野物伤人,他们不能自保,岂不是让人挂心!”

陆青山提议。

前几天突来的狼群,还让大家心有余悸,若不是元元,大家绝对不可能轻易击败狼群,说不定就有人被伤着了。

现在情况不明,壮年汉子都走了,万一有突发情况,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的对,这一点咱们可不能疏忽了,那就留下二十个汉子和一些半大小子看家,以防万一,其余人继续出去寻摸地方,还是以七日为限!”

“行,听村长的!”

“是该这样,不能咱们只顾着找地方,后院起火就不好了!”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谁留下来呢?”

“是啊!谁留下合适?”

这还真是个难题,留下谁都不好说。

村长皱眉苦思,想着要把谁留下来。

陆元元看着大家都是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的表情。

大伯也是一副难以决断的样子,就暗自摇头,这不是小问题吗?

“大伯,这有何难?你看!”

陆元元摊开小手,手里是十根一样长短的小木棍。

她拿起两根木棍折掉一截,对着另一个手掌磕齐,露出来的部分都是一样长的。

她声音清脆的说:“大伯你看,让村里的叔叔伯伯们排队上来抽取木棍,十人一组,抽到短木棍的人就留下来,下次回来之后,留下来的人都出去,回来的人再抽一次,这样全凭运气,对大家都公平,我想这是最好的办法,你看怎么样?”

“好,这个办法好,还是元元丫头脑瓜子好使!”

村长听后,高兴的一拍手,对陆元元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他转向村民们,大声问:“大家有没有意见?”

“没意见!”

“这个主意好!”

村长见大家都不反对,就大声说:“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排好队,十人一组,上来抽签!”

很快,抽签结果就出来了。

五十岁以下的人都参加了抽签,村长也在留下来的队伍里。

还有不少陆姓汉子和王家,张家,刘家都有人留了下来,二林也抽到了短签,他有些不甘心留下,硬是找了锁子要换他留下来。

锁子心性好玩,哪里愿意留下,直摇头不答应。

最后还是陆青宝愿意和他换,他才如愿跟着大家一起出去。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大家都早早睡下了,准备第二日早早起来就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