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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长鹤点头:“会收的,之前不去是因为他们的钱不够,他们也一直在攒钱,是全族都在一起努力攒,为的就是让他们的孩子们能去书院。”

“我想着,明年我们去给书院捐些东西,弄几个名额,不成问题,再者,司家的声望,也不是放在那里好看的。之前是没人替他们说话,没人替他们担保。”

颜如玉对这些真是不甚了解,听霍长鹤一说,感觉复杂,又松了口气:“王爷在,这些事自然能好好解决。”

“另外,玉儿,”霍长鹤握住她的手,“我想着,这两天让母亲拟个单子出来,去给司马家送些年货。”

“这个好,我也准备一份,”颜如玉称赞,“王爷心细,果然有当家人的风范。”

霍长鹤听她调侃,好笑又心疼:“这些事一路上都是你在管,看着是些琐碎的小事,等我自己亲自上手,才知道有繁杂。玉儿,辛苦你了。”

颜如玉浅笑摇头:“母亲才是最辛苦,在京城时都是她在操持,和其它府上来往分例,也都是精心安排过的。”

“没错,”霍长鹤轻揽她入怀,“玉儿,安慰的话,我知道即便说了,我也无法分担你的痛苦,我只想让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有什么困难,我都在。别一个人困在里面,让我和你一起解决。”

颜如玉心口一热:“好。”

颜如玉不知怎么的,忽然变得犯困,说了会儿话,又有点困倦,霍长鹤抱她进屋,看着她沉沉睡去。

默默陪她半晌,看着光线里的微尘轻轻上下浮动,这一刻的岁月静好,让霍长鹤感觉温馨又有点担忧。

他轻轻起身,出院去找大夫人。

大夫人正打算过来看看颜如玉的情况,正等得心焦,见到霍长鹤来,赶紧询问。

“能瞧见了,”霍长鹤一顿,不知道怎么和母亲解释。

大夫人高兴地拍手,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拜拜:“老天保佑,列祖列宗保佑!多谢你们保佑着如玉,既然保佑了,就要一直保佑下去,让她长命百岁,快快乐乐。”

大夫人说完,回头看霍长鹤,拧眉道:“那你来找我干什么?还不好好陪着如玉。”

“母亲,我有事和您说。”

霍长鹤看她高兴的样子,没忍心说实情,岔开话题,把关于年礼的事说了。

大夫夫满口应允:“这个好办,我也正有此意,你且放心好了,我来办。”

“让母亲操心了。”霍长鹤愧疚道,“本该让您好好享福的,但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我……”

大夫人轻叹一声,拍拍他手臂:“傻孩子,说什么傻话?我都知道,这些事不算什么,你呀在外多注意,保重自己,我和玉儿在家里就是好日子。”

“一家人说什么辛苦享福,能在一起,无论穷富,平安健康就好。”

“是,母亲说得极是。”

母子俩又说一会儿话,霍长鹤起身告退。

出院子,想了想去找方丈,不料,方丈没在院中,据说是带着贝贝他们几个出去了。

霍长鹤正纳闷,正好遇见他们又回来。

方丈一见他这样,就知道他是有事,把他请进屋,问道:“王爷可是有什么事?”

“方丈,玉儿眼睛的事,还麻烦您暂时不要和别人说。”

“好,这个王爷请放心,我不会说的。”

“还有就是,我看你去的时候,她很是开心,烦劳您没事多过去转转,让她开心些。我说再多安慰的话,她总说没事,我怕她会闷坏自己。”

方丈眨眨眼睛:“这点王爷倒是可以放心,如玉……王妃不是那种自怜自艾的人,她聪慧又坚忍,当然眼睛发生变化,肯定会不适应一段时间,但不会就此沉沦。”

“王爷,王妃已经想出新生意,借眼睛之便,做鉴宝和医馆的生意。”

霍长鹤一愣,虽然确实不错,但这也……转变得太过快了点。

他还没表态,方丈又说:“不过,有件事,王爷倒是可以为王妃做一做,她一定会很开心。”

“请赐教。”

方丈压低声音,嘀嘀咕咕几句,霍长鹤脸色变来变去,最后郑重点点头。

“方丈放心,此事我一定放好。”

辞别方丈,霍长鹤想回去看颜如玉,身后有人叫住他。

“王爷!”

霍长鹤回头,是蜂哨。

“怎么?有事?”

蜂哨微抿唇:“王爷,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今天我出门两次,两次都遇见一个女子,一次穿蓝色衣服,一次换了粉色,而且还戴了面纱,但小人就是做观察人的活,还是能瞧出来,是同一个人。”

霍长鹤目光泛冷:“在哪里?”

“就在附近的路口。”

若是两次遇见一个人,倒也勉强可以说是巧合,可她换装又戴面纱,摆明了就是故意。

“她似是在打探府里的情况,小人没惊动她,想问王爷该当如何。”

“你做得好,”霍长鹤道,“的确不能打草惊蛇,先盯着她,看她想干什么,另外,暗中找人跟上,看她究竟是什么人。”

“是!”

霍长鹤心里的火气还没消,这次颜如玉吃这么大亏,受如此的罪,他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正往院子里走,暗卫快步来报:“王爷,查明程书意的去处了。”

霍长鹤眸光顿时如刀似剑:“在哪里?”

“回王爷,他去了城外的山庄,就是王妃曾经去过的那座,从逃到那里之后,一直还没有出来。”

“山庄?”霍长鹤浑身杀气迸发,“又是那里,果然不是什么好去处。”

“查一查,那里究竟是什么所在,另外……”

霍长鹤略一沉吟:“若是没有头绪,就去申城那边问问,无论如何,把此山庄的来头查明,事无巨细。”

“是。”

幽城不是他的地盘,沈怀信处处防他,应该在他来之前,就做好了万全准备。

像一些重要的消息,或者是重要的所在,一下封锁得更为严密。

但申城不同,申城曾是霍长鹤的天下,人也是他的人,虽然有一定距离,但要想打探消息,应该不是难事。

霍长鹤独自站原地,思索半晌。

银锭走过来时,就看到霍长鹤呆呆站着,他慢步过来,试探道:“王爷?”

霍长鹤回神,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银锭还未答言,霍长鹤又说:“你来得正好,有件事儿和你商量。”

他说的是“商量”,不是“吩咐”。

银锭眼睛一下子亮了:“王爷,您说,什么事。”

霍长鹤低语几句,银锭眉头拧紧又松开,来来回回好几次。

“王爷,您放心,事情虽然有点难度,但属下一定办好。”

“好,”霍长鹤拍拍他肩膀,“银锭,你一直跟随本王,本王最信任的就是你。这件事交给你办,务必办好,办好了,本王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