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黑蛋又跑了一个多时辰,天色黑得厉害,不一会又下起雨来,章树林骑在马上东倒西歪,他实在是支撑不住了,一路上惊慌刺激,又累又饿,五十多岁的人了,又怎能与张去尘相比。
好在来到一处小镇,雨下得太大了,小镇上早无人行走,本已是晚上近十点,又是大雨,小镇人少,谁会出来闲逛?
恰好镇西头就有一小教堂,实在是小,比方于华夏一般的土地庙,一共就一间尖头房子,也无人住着,
张去尘推门进去,把老章抱下来,找一个破烂的跪垫生火,取出食物,烤热递给老章。
老章吃了些食物,喝了几口水,自个儿靠火堆躺下休息。
张去尘运功几转,有些兴致索然,自进入了元婴境后,每次修炼,进度简直如龟速,元婴破壁,成为纯能量个体,成长就是个水磨功夫,难怪元婴境的修士,几乎都是百年以上的老怪物。
元婴个体的凝实和神识强度,是决定日后雷劫飞升的生死界定。元婴成长的过程,远远不是单纯的灵力增长问题。
而仅仅是灵力的增长又是何其庞大,单纯靠修炼不知要修到猴年马月,没有丹药辅助,张去尘也一样可能要上百年的时日,才有可能达到元婴后期。
自从在长生宫黄沙阵内凝婴之后,何曾有时间坐下来研究和炼制元婴期丹药。
这个小教堂占地约百余个平方,靠后起一照壁,照壁前一个五尺高台,高台上一尊三米高的立像,是一低首俯视,双臂打开,双腿并立,呈十字架状的深目高鼻中年人。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基督教,在人世间唯一的神灵,上帝耶和华的代言人,耶稣老大人。
张去尘身在道教,对华夏之外的教门一点都不感冒,对外国的神只也没有半点印象。
用神识仔细打量一下,这个将自身化为十字架的歪果仁。
咦?张去尘发现自己的神识竟然渗透不了这薄薄的泥胎,怎么可能?
张去尘站了起来,仔细端详这尊泥塑,与平常的雕像并无二样,偏偏就是神识看不透!
他跳上那个平台,转到泥塑后面,伸出两指,在后背处一戳,薄薄的两寸泥层破开,一股极庞博又极平和的能量,喷薄而出。
张去尘大吃一惊,向左侧跌开,一时摸不清头脑,怎么会这样?这泥塑里哪来这种充沛且柔和的能量。
肉眼看不到,神识中那能量呈七彩斑斓,从破洞中涌出,化为丝丝缕缕,消散在空中!
这是!愿力!也是祈祷之力所凝聚的能量!
当初老昆被张去尘斩杀,逃出的灵魂就是靠西京一处土地庙中的愿力中存活。
这是宝贝啊!怎么可以这么浪费呢!用什么收集好啊?卷过随身洞府,一样会逸散于空中。直接修炼肯定不行,这种不明能量很斑驳不纯,炼入体内,没有特殊功法化解,未必是好事!
张去尘忙在储物戒指中翻找,自己真没有好容器,那些玉盒玉匣,放一放灵草灵果还行,装这种逸散性的能量是远远不够,这需要大空间容器。
神识在戒指的底层,发现一个葫芦,这东西还是当年得自茅山道士的,能不能有用,天知道,试一试吧,反正没有趁手的家伙。
卷出紫皮葫芦,拔掉塞子,倒了倒,没啥东西。
张去尘再次跳上平台,拿着葫芦,将口对着歪果仁后背上的破洞,左手握着葫芦,右手抚住葫芦底,运转功法,使一个吸字诀。
那七彩能星“滋溜”就钻进葫芦之中,成了!
张去尘大喜,加大功力运转,葫芦如长鲸吸水,那愿力能量转着旋儿,进入葫芦之中。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这个愿力能量被吸得涓滴无存,张去尘塞好葫芦盖子,喜滋滋地跳下地来。
这一趟欧州行,实在是亏大了,费时费力,毛都没捞到一根,总算在这里找着点好处。
一夜无事,将到黎明时,张去尘不想惊动小镇中人,唤起章树林同志,又开始了万里长征。
张去尘专挑偏避处走,将黑蛋的尖角包上一块布,即使偶有乡间人见到,也只当是浪荡人渣骑马穷游,这种大马欧州并不稀奇。
一路上,再没有受到意外骚扰,毕竟从桥上坠入江中,车门大开,北约特务组织也一时无法判断二人的生死。
又一直在附近江边巡查,没有见有人从江里逃出,或许认为二人早已溺死,被江流冲走了。
这是走走停停,躲躲藏藏的,一连骑马晃荡了两三天,又是一日黄昏,张去尘隐隐听到枪炮之声,这是闯进北约军事演习区?还是?
啊呀不好!
张去尘忙打开腕上手表中的,北斗定位功能,我擦!这都只离基辅百余公里了。
怎么就闯进了这个火药桶里了?自己不是一直向东走的吗?穿过波兰应进入到白俄罗斯才对呀!
真的要带老章玩一把火线穿越吗?
现在掉头回走肯定也不现实,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还要再入狼窝?就算前面是虎穴又如何?
这里明显人员多了起来,张去尘也不敢再骑着黑蛋招摇,两个人找个隐敞处躲藏起来,先想想办法!
等到天已擦黑,张去尘扔给章树林同志一个睡袋,交待他老老实实先窝在草丛里睡一觉,自己前去探探路。
张去尘一个人钻出树林,看到四五公里外一个镇子,打定主意,先去镇上摸摸情况,最好抓一个本地人,了解一下现在的俄乌战况,有没有可能找到一条穿越火线的道路,最好是乌军各防区的结合部。
运转功法,身轻如燕,借着夜色,张去尘摸近镇子,这个镇子并不大,但有一条铁路经过这里,那灯火通明处,正是小镇的火车站。
看来火车站很热闹,那里人多,张去尘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摸上一辆火车,搭免费的火车的捎一程,那比自己偷偷摸摸强多了!
从民居的墙根一路疾行,翻过车站围墙,向灯光之去一望。
去他奶奶的,这是晚上偷运军火啊!
车站内,一辆辆豹2坦克,正蒙着伪装,小心翼翼地开上火车皮,一节节平板火车皮,每节四辆,正忙得热火朝天。
这列火车是要去俄乌前线支援的吧!难道那是就有两辆豹2并排着在桥上干自己。
老德国不地方,说好的不援乌,反手就把压箱底的王牌坦克,给支援上了,这可咋整啊,这是军列,不好混入其中,看来搭乘免费的列车,一点都不靠谱了。
看着一辆辆豹2整齐地被固定,蒙上伪装炮衣,张去尘心里一动,计上心来。
扭身便撤,飞快地原路返回,钻进树林,不顾三七二十一,将章树林连睡袋一并拎起,
“老章,别吭声,睡你的觉就是!”
将他挟在腋下,又重新钻了出来树林。
一路飞奔,娘的,道家的列祖列宗千万保佑,要赶上这列火车才好。
在离小镇火车站向东五公里处,正是一条铁路通过,张去尘刚要把老章从睡袋中放出来。
铁道上的铁轨嗡嗡作响,一道雪白的光柱,划曳而来。
火车来了,来不及了,重新拎起老章,跳进旁边草从之中。
火车头挺着如厉剑般的灯光,呼啸而过。
张去尘让过火车头,一节又一节,张去尘挟着老章,纵身一跃,飞身上了第四节装载豹2的火车皮。
夜风呼啸,冷如刀割,张去尘把老章放在履带上,左手掀开伪装炮衣,使巧力打开坦克炮塔顶盖,先把老章塞进去,自己也接着钻进了坦克腹中,扣上顶盖。
老章同志真是个乖宝宝,任着张去尘折腾,一声不吭,就当自己死了一样。
“跟着我不亏吧!这么牛逼的坦克任你玩儿!”
张去尘把老章从睡袋中解放出来,笑着说。
“亏不亏无所谓,只要脑袋还在就行!”
章树林摸了摸脑壳,坦克里一片漆黑,得先摸一个地方坐着蹲着才行。
张去尘从戒指中摸出一枚夜明珠,照亮了坦克腹内一片白滢滢的光。
豹2却实是一辆不错的坦克,全重55吨,一门120毫米滑腔炮,一挺高射机枪,一挺7.6毫米火力压制机枪,配员4人,一个车长,一个炮长,一个装填手,一个机枪手,各有舱位。分配十分合理,全速也能跑72码,油料加足,能跑550公里。
开着这豹2,穿过乌克兰全境,都不用再加油。
躲在坦克中,想想都安全,只要不被老毛子的导弹瞄上,就可安全抵达俄乌战斗前线。
张去尘打开腕表的卫星定位功能,心中一乐,这是基础到苏梅的方向,约330多公里,这一晚上就准能到达。
苏梅的乌军形势不如,几乎三面被围,被饿罗斯的火箭炮和坦克压制得厉害,有这一列三十二辆豹式坦克的支援,肯定可以缓解一下被炮火压制得抬不起头的尴尬。
四个小时左右,列车在一处山谷处停下,天色并未发亮,最后两节载人的车厢,不断有士兵陆续下来,开始松开固定坦克的钢索,并搭上卸载钢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