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觉到小柔这番话有别样的情绪在里面。
可我明知道，我却不敢直接说出来。
“我是为了你和大湿姐而来的！”我说。
小柔却摇摇头，有些讽刺地道：“阿尧，你不必把话说得这么好听……如果是我对你发送的那个求救信息的话，你还会这么义无反顾的过来？”
“我会！”
我十分坚定地说道。
这也是我的心里话。
我并不是骗小柔，如果小柔也被困在这里，而且只是小柔一个人的话。
我同样会来。
可那种心情完全不同。
我会来，但心情可能就没有那么迫切了。
小柔呵呵笑道：“男人有时候真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猜我会不会信？”
我苦笑道：“你居然不信我……咱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也绝对不算短……尤其是在白爷那里的那段时间，你跟我接触是最多的，你应该也是最了解我的！”
是的，仔细算起来……
在我身边待得最久的女生，就只有小柔和北斗。
可我跟北斗的交流显然不如小柔这么多。
小柔在听了我这话之后，摇了摇头：“不，其实我才是最不了解你的……你别想当然的以为……”
我看到小柔又一次开始情绪化了。
我知道要是这么下去，小柔肯定一直在这里跟我纠缠这些无意义的问题。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燃了一根香烟：“小柔，有些话……我们出去之后再说吧！既然我现在都已经来了，那你告诉我，你跟嫣然到底遭遇了什么？我……应该怎么样才能把你们救出去？”
想了想，我又补充了一句：“我听说这里的老千很厉害，你们是被抓千之后才被迫在这里工作的么？来到这里被抓千的老千，是不是都被安排上了荷官的工作？”
其实我很想再补充问一句，是不是女的都要在这里当荷官。
目前我看到的荷官都是女性，没有一个男人。
小柔沉吟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她才回应我：“我和嫣然是故意被抓千的……”
“嗯？什么……什么意思？”
小柔的话让我大吃了一惊。
小柔说完这话之后，面色变得有些迟疑起来。
可她还是意味深长地对我说了一句：“就像之前在白县那样，我们明明知道那酒有问题，但我们还是喝下去了……这件事儿，你知道么？”
小柔的话让我心头一紧。
她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说起上次白县的事儿？
不过不得不说，白县那一次对我印象来说实在是太深刻了。
再加上小柔的表情如此复杂……
我越来越怀疑，其实上一次小柔应该是早就把我认了出来。
她能喝下那杯有问题的酒，估计也是跟我息息相关。
可我……只能看破不说破。
我没有回应小柔。
小柔一笑：“这一次也是同样的道理，因为嫣然说，我们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有时候……往往要故意进入别人的圈套，才能真正窥探到对方的情况……”
“这就是所谓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叹道。
小柔道：“或许如此吧……”
我皱眉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完全没必要两个人一起上啊……明明可以一个人进入虎穴，万一真的被困在这里面了，那另一个……”
“另一个？”
小柔冷笑：“另一个不就是你么？在进入这个虎穴之前，嫣然曾跟我说过，让我在外面接应，可我不可能让嫣然一个人进来冒险。嫣然无奈之下，她告诉我，如果我们两个人都要进来的话，那只能去求助一个非常信得过的人……”
小柔说到这里，又眼神幽怨地望着我：“她没有告诉我这个信得过的人是谁……可现在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这个人就是你，嫣然真的挺信任你的……不是么？”
小柔的这个问题让我再也无法反驳了。
我现在完全相信小柔上一次真的已经把我认出来了。
而且她也真的是故意的。
小柔的描述……也跟秋褚默所说的，几乎一致。
我见小柔的眼神越来越有些不对。
于是我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那……那个秋褚默，你们是认识的，对吗？”
小柔显得有些惊讶：“你居然还认识秋褚默？”
“是的……”
我也简单把秋褚默是怎么跟我联系上的，跟小柔讲述了一遍。
小柔听了点了点头。
我问小柔：“那你们觉得这个秋褚默怎么样？他有没有什么问题？”
小柔摇头：“我不太清楚，我跟这个人不太熟……因为也只是见过两次面而已，但秋褚默的女人好像被困在这个场子里了。嫣然跟秋褚默挺聊得来，嫣然说……秋褚默是一个很厉害的老千，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了！”
“除了这些呢？还有吗？”
小柔问：“你指的是什么？”
我问：“比如……这个场子，你们进来之后，遭遇了什么？还有，你为什么说这里的人还巴不得同伴来救？你们见过幕后的老板了么？大湿姐的二哥，有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真的就在这个场子里么？”
小柔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不过，就我和嫣然目前所掌握的，嫣然说，这个幕后的老板隐藏得很深，而且到底处于什么目的，这也值得思量……”
“什么目的？”
“是啊，你觉得有什么样的场子敢大张旗鼓的困住这么多老千呢？并且都是一些厉害的老千，专门在外面找人，用各种手段把厉害的老千集结在这个地方，再想方设法让他们被困在这里……”
“就比如做局让他们被抓千……”
“是的……”
小柔道：“对于一个老千来说，最大的命门就是出千被抓，不管你再厉害，出千被抓那都是理亏的，作为场子的一方，是有绝对的理由把你留在这里的。你进了别人的场子，就要遵守别人场子里的规矩……”
“那这个场子的处理方式和规矩，真的是跟其他的场子与众不同！”我说。
小柔点点头：“的确是与众不同。一般情况下，场子里出现了老千，并且在千真万确被抓千的情况下，要么就是剁手，要么就是赔钱，严重一点的直接要了老千的命，我们做这一行的，对这些事情都屡见不鲜了……但这个场子却不同！”
是的，的确屡见不鲜了。
要命的也有。
比如极乐号，直接把老千扔到海里去喂鲨鱼的。
“这个场子，老千被抓千之后，不要钱，不要手，更不要命，却要把老千困在这里，为他们的场子做事……男的当服务员，接待，女的当荷官……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
小柔问我。
是很奇怪，简直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