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本来还严肃盯着我的,被女孩儿一掐之后好像绷不住了,顿时就苦着脸看向女孩儿,带着哭腔苦苦哀求:“娘子,我求您了,能不能别掐了,跟您在一起以来,我这胳膊没一天有好日子过啊!”
他说着还把肩膀上的衣服捞开一些,看到那肩膀上青一块紫一块儿的淤青,我顿时傻眼,这一天得挨多少掐啊,密密麻麻的……
女孩一看到那些淤青,顿时心疼得不行,赶紧给她揉揉吹吹,都快哭了:“对不起对不起……相公,疼不疼呀?”
男人生无可恋的盯着她:“你说疼不疼,啊,你说疼不疼啊?以后能不能别掐了,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
男人说到这苦哈哈的看向我来,那眼神大概对我倾诉老婆太凶的无奈,对此我是感同身受啊,这狐仙怎么都一个样,动不动掐人呢,狐倾倾也爱掐我。
“可是,人家就喜欢掐你嘛……”女孩儿无奈的嘟嘟嘴,把脑袋靠在男人肩膀上,满脸是心疼,“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掐你了,本公主说到做到!”
我看二位也不像是坏人,松了口气,当然,我现在烦心事一大堆,没心思看他们在这撒狗粮,站起身准备离开。
还没动脚,男人忽然就开口了:“等等,你先坐下,我们是来找你谈判的。”
“谈判?”基于他们不像恶人,我又坐了下来,喝了一口饮料之后再说,“如果二位代表东北狐家的话,没什么好谈的。”
“喂,你说不谈就不谈呀,我家胡一好心……”女孩儿话还没说完,男人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随后男人抱歉的看向我:“嘿嘿,男人之间的事情,咱男人说就行。”
然后他闷哼了一声,又被那个刚保证再也不掐他的女孩儿,给掐了一下……
不过女孩儿掐完他之后倒是显得挺听话,嘟嘟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捧着脸在一边不吱声了,等男人呲牙咧嘴揉了半天胳膊,才漫不经心的对我说:“在下胡一,是一名妖医。”
妖医?我皱皱眉,好像在茅山禁经上看到过这个职业,茅山禁经上说的是,妖医也是道士,只是和除魔卫道的道士不是一个概念,他们专门研究医治妖邪的医术,不是说这职业早就后继无人,消匿于民间了吗?
没想到,传说中的职业,让我今天亲眼见到了,可惜,他们是狐家人,跟我站在对立面。
这时候心魔忽然在我脑海里来了一句:“多留意这个小子,他有本事治好白诗涵脸上的疤痕。”
听心魔这么说,我的脸色就变得庄重起来,看着这个叫胡一的男人说道:“既然是妖医先生,也算是同道中人,幸会了,有什么话尽管说,我听着。”
“前些日,是不是你杀了我媳妇儿的表姐,还把小表妹毁容了?”他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基本确定他们是狐家人无疑了,刚放松的心情又紧绷了起来,对他淡淡的点点头,心想要打就动手,不用太多废话。
看我点头承认,他和女孩儿对视了一眼,我以为是商量着准备动手呢,没想到下一秒,他就对我竖起大拇指:“兄弟,好样的,我早看那俩娘们儿不顺眼了!”
女孩儿也跟着点头:“是的呢,她们两个好讨厌的,我来的时候就跟我家胡一说了,能对付她们两个的人,应该不是坏人呢!”
这下我就更蒙了,皱眉沉思了几秒钟,才有些不耐烦的问他们:“二位找我,到底几个意思?”
“本来是代狐家来找你谈判的,不过我家娘子不希望她母后作恶,所以我们这次来,是给你通风报信,希望你在两天之内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躲起来。”叫胡一的男人一本正经看着我。
看来这家伙和我一样,也是娶了狐家公主的男人,不一样的是,我娶的是青丘狐家,他娶的是东北狐家。
既然不是坏人,我也没必要板着脸了,就笑了笑:“是你家表姐表妹先欺负家妻,我对她们的惩罚,只是在保护我的女人而已,我没错,为何躲着?谢谢二位的好心,回去告诉狐老太,不要太过分。”
“兄弟,不是我说,有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必为了一个面子把命丢了呢?想当初我跟我媳妇儿在一起,那也是经历了无数艰难坎坷啊,要不是我一直苟着,也没今天。”胡一无奈的摇摇头,“听说,过两天是你结婚,你要是不走啊,你和你娘子可能都活不了。”
“我娶的是青丘九天劫的女儿,让她来杀一个看看。”我笑了笑。
那女孩儿嘟着可爱的小嘴,对我摇摇头:“九天劫已经是过去的王了,现在的王在我们家呢,先生,您听说过狐无痕么?”
我摇摇头:“抱歉,没听说过。”
“嘻嘻,没听说也没关系,他是我的哥哥!”她提到她哥的时候忍不住可爱一笑,不过很快就严肃的说,“哥哥之前闭关很久了,如今已经出关归来,是当下唯一的十尾天狐,母后要带他来参加你的婚礼,我估计青丘九天劫都不敢出面呢,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
我突然想起来了,当初在墓地的时候,黑白无常和狐老太婆聊到过这个人,当时我还觉得,九天劫毕竟辈分高一些,怎么也得比他先出关。
现在的情况看来,九天劫是遇到什么瓶颈提前出关了,要么担心三个女儿等不到他出关,为了保护她们不得不放弃修炼,要么就是渡劫难关没信心冲破,怕自己会彻底毁灭,所以,吃我和狐倾倾生的孩子,应该是一种不得已的修炼捷径。
这个消息如雷灌顶,直接抹去了九天劫护我的期望。
“我哥哥最疼我了,如果你愿意走的话,我会叫他不要听母后的话,他不会追杀你的。”女孩儿接着说,“如果你不走,我哥可就没办法了哦,他肯定会站在母后的角度办事的,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意思。”
我苦笑一下:“也就是说,你们狐家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听我说到这,女孩儿撅撅嘴,也无奈的埋下头去,好像她对她们狐家作恶多端的事情,是心知肚明,却也无可奈何的。
估计是看我不太可能听他们的劝告,叫胡一的男人没什么耐心了,站起来就说:“话我们已经带到了,走不走看你,如果要走的话,我给你指条明路,去雪域高原,找一个名叫东方左的男人,你就说是胡一介绍的,他有能力用一句话就让狐家不敢动你。”
看着二位离去的背影,我彻底愣住了,什么狐无痕,什么东方左,这些名字对我来说都是相当陌生的,难道要变天了,世界要重新洗牌吗?
想了好久,我才掏出手机给狐倾倾发短信:“倾倾,这次我和二姐的婚礼,岳父是不是没打算过来?”
也不知道狐倾倾在做什么,一直没回我消息,我在奶茶店里等了很久,时间来到下午的时候,她才终于回了我一条:“味精,谁跟你说父王不来的?”
我说是猜的,我觉得对于她,应该没有什么隐瞒才对,可是,当下情况严重,我还是要避免九天劫在控制她的可能。
狐倾倾又给我发了一条:“父王叫你不要被外来因素压倒,安心准备婚礼就行啦,到时候残狼会一起过来帮你度过难关的。”
残狼残狼,又他妈是残狼,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只要听到狐倾倾提起残狼两个字,我就会特别不舒服。
我甚至怀疑,她几个小时不回我消息,就是跟残狼腻在一起了,心里难受无比,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多人不喜欢异地恋了。
我冷笑了一下,回她:“残狼?呵呵,是,我知道他很厉害,不过没看出来他有什么本事对抗东北狐家,倾倾,你对他很自信是吗?”
“对不起嘛,味精,我不是那个意思。”
“残狼在雪域有很多朋友的,我只是说实话而已嘛,你就是小肚鸡肠,总吃人家醋……好呀,死味精,竟敢用这种口气怀疑本公主,哼,过两天见面了看人家不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