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林棠反应,走廊对面的女子都指着林棠大声说道:
“是的先生,就是这个家伙,我昨天就是听到他和胖子发生了争吵!”
林棠看过去,见隔壁住的站街女涂了厚厚的妆,穿着一条开叉衣裙,正和她后面那几个警探说话。
其中最显眼的,就属站在最前面,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地面上尸体沉思的基尔伯特了。
他在现场扫视了一圈,随后将视线定格在刚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林棠身上。
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的林棠背后一颤。
连忙解释道:“我虽然和他发生了争吵,但不是我杀的他啊,他那么大个,只有他打我的份哪有我打他的份啊!”
可这句话,一下子就点醒了那个站街女。
她一敲手掌说道:“哦对的,胖子之前经常打他,最近有一段时间没打了,我都觉得奇怪。”
不是!林棠简直泪流满面。
说道:“有没有可能,那是因为我最近一段时间不在家啊!”
“这...”
那女子挠着脑袋,眉头紧皱也想不出什么了。
这个时候基尔伯特拿开烟斗弹了弹,他意味不明的看了林棠一眼,随后对那个女人说:
“凶手确实不是他。”
那个女人震惊!
可是地下室就那么几个人,除了林棠和胖子有恩怨之外还能有谁?
随后吉尔伯特蹲下来,他随便找了根棍子将胖子下面染血的布料挪开。
那布料下面一片血肉模糊,原本应该有的东西此时像一坨软肉一样掉在了裤裆里。
“诶——”
那女的看了一眼,顿时嫌弃的移开视线。
林棠也默默撇开视线,昨天晚上他虽然踹了一脚,但他可没噶人命根子啊!
基尔伯特反而面色镇定的说:
“从出血量来看,凶手应该是在人死之前就用利器切下了这个东西。”
随后他又翻了翻胖子的眼睛,说:
“死者身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或者受到了什么惊吓。”
他又挑开胖子耳边的头发,看了看衣服下的皮肤。
这下基尔伯特皱眉了:“以他脖子扭曲的程度来看,需要非常大的力气。这必须是一个身强体壮的成年人才可以做到的事情,所以可以排除林棠的可能。”
随后基尔伯特又在四周走了一圈,他皱着眉头,脸色有些奇怪。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他只是捡起了地上那件本来属于他自己的风衣,拿在手中拍了几下。
说道:“脏了,不能要了。”
...
呃!
众人扶额。
一个警探忍不住问道:“基尔伯特先生,你有看出什么凶手的踪迹吗?”
基尔伯特把那件风衣扔到了地上,随后拍了拍手说道:
“凶手的手法很特殊,也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凶器,但他有一点遗漏了...”
这么说着基尔伯特蹲下来,用手指拿起地上一个酒瓶,说道:
“一般人买酒都会固定买一种酒,胖子房间里的和走廊外面的酒都是同一种,唯独这瓶酒和这些不是同一个品种。”
这么说着,基尔伯特又在酒瓶里找出了一根长头发。
在长头发出来的时候,在场唯一的女士顿时慌了。
她说:“先生你总不能怀疑是我吧?我虽然也喝酒,但我是个淑女,我不可能扭断他的脖子啊!”
其他警探也说:“会不会是凶手故意放在这里迷惑我们的?”
但基尔伯特摇了摇头,他将酒瓶放下走向旁边的房间。
正是站街女的那个房间,这个房门紧闭,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打开。
基尔伯特在房门上敲了一下,房门依旧没有一丁点声音。
但基尔伯特就是转身对大家说:“凶手应该就在里面了。”
林棠瞪大了眼睛,那个站街女也瞬间大惊失色。
她连忙赔笑道:“先生这个房间里面没有人,或许...或者这个胖子就是传说中弗朗西斯所杀的呢?最近深渊教很活跃不是吗?”
基尔伯特看了她一眼,随后让开房门,对那些警探示意了一下。
那些警探立马会意,然后直接过去气势汹汹的敲门:
‘叩叩!’
“开门!”
房间里依旧没有动静,或者是不敢有动静。
那个站街女慌了,脸色惨白,眼神求助的看向林棠。
但林棠给她回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如果林棠没记错的话,刚刚他出来的时候,这个站街女还想把锅甩给他咯?
在大家的注视中,门被警探‘嘭’一下撞开!
房门口尘土飞扬,林棠探出头瞧了一眼,果然在里面看到一个缩在墙角的男子。
他的脸色十分苍白,旁边也散落了酒瓶,正是之前基尔伯特手里拿的那种。
在警探抓捕他的时候,他还使劲激动的挣扎着,说道:
“凭什么就认为是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基尔伯特在后面抽了口烟,说道:
“杀人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只需要过度的酒精,加上外面吵人的声音,就足以让一个醉汉对一个陌生人动手。”
那男子脸色一变,大声嚷嚷道:
“不是我!这只是你这个家伙的猜测,你不能因为你的猜测将我逮捕回去!”
可随后警探就从房间里面找到了一把水果刀,刀身已经洗干净了,但因为清洗人不严谨的性格,刀柄上还能看到一些暗红。
在刀子拿出来的那一刻,那个男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他说:“我不记得了...或许那是弗朗西斯的旨意,而我只是遵从他的旨意行事而已。”
他试图将这件事情推到神的身上。
但基尔伯特根本不吃这一套,他抽着烟刚想说话。
林棠就双眸闪亮的从旁边冒了出来:
“弗朗西斯?你见到弗朗西斯了?怎么见到的?告诉我!”
基尔伯特眼角抽了一下,把好奇的小脑袋给按了回去。
他抖了抖烟斗说道:“别傻了,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明。他这么说,不过是想要给自己的冲动找借口而已。”
基尔伯特说着,让那些警探把男人绑回去。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之前那个女人已经泣不成声。
但基尔伯特只是看了一眼,随后对旁边的警探说:
“这个也带回去,可能是共犯。”
这么说着,等那些警探都在忙的时候。
他才回过神看着林棠,他还是一下巴胡茬邋里邋遢的模样,只是就算不修边幅也遮挡不住他本身五官的立体,和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
林棠被那双眼眸看得有些紧张,还以为他又要把自己带回去记录呢。
结果他居然说道:“那件外套价值三百便士,你怎么赔?”
啊!
林棠惊讶了,那东西还要赔的吗?
而且三百便士,原主一个月工资才二十便士,他一件衣服张口就要三百便士!
他怎么不去抢钱呢!
林棠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犹豫着说:“我洗干净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