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自己大脑深处传来了像是在啃咬苹果的声音，紧接着，过往的回忆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那种感觉非常奇特，好似走马灯一般，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
过了许久，他才感觉到有东西从自己的脑门钻了出来。
显然，阁山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这种邪术施展起来很费力气，阁山自己也狼狈地瘫倒在地。
豆大的汗珠滚落，溅入了他的眼睛，而他抬了好几次手，最终手腕还是软弱无力地垂了下去。
怎么回事……王氏夫妇没有把蛇丹给他们最疼爱的大儿子。
难道说，蛇丹真的不存在吗？
但自己明明看到了，那个经常到王家来的林姓男人曾化作蟒蛇，那药也的确对它起了作用。
阁山陷入了沉思，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呢？
他有些懊悔，自己的法术还是太过稚嫩，只能使用一次。
本来想着，王家长子应该是知情者，他才决定将这种搜寻记忆的法术用在他的身上。
可惜，知道真相的王家夫妇已经彻底凉透了，这法术对死人又没什么效果。
“后面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吧。”男人波澜不惊，“村里请了风水师来做法事，他们的魂魄都被送走了，但我无法离开这里。”
要说仇恨的话，王家的每一个人的恨意都比他更要深刻，但他们都顺利地踏入了轮回之路。
只有自己，每次想要踏出院门，都会再次回到房间的附近。
那位风水师曾说，他缺少了一样东西，所以才没办法进入黄泉。
可是，自己到底少了什么呢？
怀着这样的疑问，王家长子开始接受这种生活，不能离开王家，那他就做一些可以在家里做的事情。
比如，调查阁山的房间，说不定能找到他寻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阁山的计划还是十分周全的，早在他决定对王家下手之前，他就已经将许多私人物品转移走了。
别说证据或是笔记之类的了，就连一片树叶都没有留下。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久到记忆和情绪都被磨得平整了，屋内的血腥气似乎也散去了一些，而王家也渐渐不再是一个禁忌之地。
从一开始的无人敢靠近，到后来，也有几个路过的旅人或是拾荒者偷偷闯入。
或是在屋内睡一觉，或是拿走些家里的物件，或是寻找食物……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有一双平和的眼眸在看着他们。
自然，王家长子没有什么恶意，尽管那些人做出的行为可以算得上是偷盗或是抢夺，他也不曾阻止。
直到有一天，他在后院捡到了一本书。
“就是你手上的这本？”楚遥问道。
“嗯，捡到它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外面应该过去了很多年了吧。”他抚摸着柔软的纸面，“上面写的故事很有意思，我将这本书看了好几遍，但只有这一页上有字迹。”
而且，是他熟悉的字迹。
看到笔记的那一刻，他忽然知道了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