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曼接过文件袋，打开文件袋，眼神瞄了瞄里面的数量。
情报贩子贩卖情报，最是喜欢现金交易。
文件袋放进文件包里，费曼起身离开。
一条情报卖了两次，赚够了投入购买情报的钱，他可以成功身退。
“费曼先生，请坐下。”
张记开口叫住费曼，请费曼坐下。
得到想要的情报，张记内心并没有产生变化。
对于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无法确定是未发生的事，只能推算出大概率事件发生的可能。
费曼提供的情报没有细节，只有一个可能发生的方向。
对于模糊的情报，张记自是不满意。
当然，费曼能够拿到模糊的方向，已经很难得，不能逼迫费曼给他准确的情报。
情报真真假假，也有变化的可能，并没有百分百精确的情报。
不能接触内罗毕的情报系统，杜拉、阿苏、凯里等人提供的情报系统无法提供有价值的情报，他只能依赖情报贩子提供情报。
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离开与否关乎未来的大计，在不能确定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动向时，要老老实实的做事。
“费曼先生，阿利阿瓦梓找过他，他向你购买了那些情报？”
“情报贩子有行业规矩，不透露买家的信息。”
“不知道费曼先生能否为我破例，告诉我阿利阿瓦梓购买的情报内容，或者我可以支付现金。”
费曼指了指他的心脏，一本正经保证。
“张记先生，情报贩子也有自己的职业道德，无法用金钱衡量。”
“在内罗毕做情报贩子这么久，我现在还能做情报贩子，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的尊重职业道德，嘴巴不会违背职业道德。”
“阿利阿瓦梓购买的情报属于他和我的秘密，不能告诉你。”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对对方购买的情报感兴趣。
张记和阿利阿瓦梓两个人对上，费曼猜测不出两个人谁能在对立的道路上走的更久远。
他是情报贩子，只贩卖情报，不关心情报意外的事。
点点头，肯定费曼的职业道德素养。
阿利阿瓦梓向费曼购买情报，肯定会问他购买情报的内容。
同样的，张记不想他购买情报的内容，被阿利阿瓦梓所知。
费曼不将阿利阿瓦梓购买情报信息告诉他，是不是也不会将他购买情报信息告诉阿利阿瓦梓。
“费曼先生的职业道德素养高，我为我的选择高兴。”
“若是阿利阿瓦梓询问我购买的情报，费曼先生一定也会遵守职业道德。”
明白张记在意的点，费曼微微一笑。
购买情报者共同的毛病，担心他们购买的情报被泄露。
殊不知情报就是一段文字，卖来卖去，不知道会卖给多少人。
赚完张记的钱，费曼还要去赚其他人的钱，不能在张记这里耽误时间。
“张记先生，请你放心，我是尊重职业道德素养的人，不会做违背职业道德素养的事。”
“你购买情报是秘密，他人购买情报也是秘密，而这秘密不是情报。”
“不泄露购买情报者信息，这也是我遵守的职业道德。”
起身微微鞠躬，费曼拎着文件包离开。
咖啡馆咖啡味道浓郁，熏的费曼想要喝一杯咖啡。
还有下一场约会，约会地点也有咖啡，可以在下一场约会地点喝咖啡。
沈俊看着费曼离开，走到张记身边，将手机交给他。
雇佣兵小队长的来电，说是有紧急事上报。
“小队长来电。”
接过手机，张记说道。“我是张记。”
“张总，大使馆刚刚发布了道歉新闻， 向外界道歉雇佣兵私自行动，听令于国际刑警组织围剿蒙巴萨内部的毒贩。”
“而且，我们接到华严的电话通知，他让我们上交武器，聚集在宿舍，等待进一步的命令。”
脑袋如被针扎了一针，头疼欲裂。
他没有接到任何针对雇佣兵的消息，怎么又是谴责，又是上交武器。
武器是保护自身的保障，上了武器，遭遇到袭击怎么办？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为什么没有接到通知，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这个消息。
潘泽、穆雨是大使馆负责人，为什么没有提前和他沟通，直接发文谴责。
还有华严，他有什么权利命令雇佣兵，有什么权利命令雇佣兵上交武器。
“武器上交了吗？”
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下午1点25分，距离天黑还有6个小时时间。
6个小时以内安全，6个小时以后呢？是否还安全？
“没有上交武器。”
“目前处于对峙状态，华严独身到宿舍，严令我们上交武器。”
武器没有上交，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还有自主权。
“召回所有人回宿舍，不再执行安保任务。”
“找一个酒店包下两层，暂时在酒店里待着。”
“我现在就回蒙巴萨，等我回到蒙巴萨，我去找你们。”
挂断手机，张记对沈俊说。“立马定回蒙巴萨的机票，所有人回蒙巴萨。”
沈俊拿出手机查询航班信息，订购回蒙巴萨的机票。
内罗毕的事情没有做完，但张记已经没有心情去做。
雇佣兵是他的人，利用完他的人，没有提前和他沟通，居然万卸磨杀驴的事。
对潘泽、穆雨的感观降到最低，张记不想和潘泽打交道。
既然谴责和命令上交武器，他就直接带着人离开，不再执行铁路施工工地和仓库的安保任务。
转着手机，揣测穆雨、潘泽的心理，张记愈发反感。
穆雨不在意他的反应，难道潘泽也不在意他的反应，不在意两人之间的私人关系。
想不明白潘泽的心理，张记决定先回蒙巴萨，然后在决定如何做。
阿利阿瓦梓走出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的办公室，手机不停震动， 震得他大腿疼。
离开办公室，走到走廊安静处，阿利阿瓦梓拿出手机。
看见图拉阿姆的名字，阿利阿瓦梓接听电话。
“阿利阿瓦梓，瓦力纳格在交易现场被雇佣兵打伤，现在在医院躺着。”
“人赃并获，瓦力纳格这一次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我提名巴尔达格接任瓦力纳格，成为瓦力纳格离开后新的首领，弥补瓦力纳格的真空。”
阿利阿瓦梓揉了揉眼睛，没有说话。
雇佣兵打击贩毒，这是什么逻辑。
张记还在内罗毕，怎么跑到蒙巴萨打击瓦力纳格贩毒？
张记有没有参与其中？
不管张记是否参与其中，瓦力纳格已经废了，图拉阿姆的提名有利于稳定突发的真空状态。
巴尔达格是瓦力纳格指定的接任者，这是早已决定的事。
一旦瓦力纳格出事，巴尔达格直接取代瓦力纳格，成为新的首领，稳定帮派内部和外部。
每个人都有替代者，就是为了防备可能出现的意外。
“图拉阿姆，我同意巴尔达格接任瓦力纳格，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现在在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办公室，向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辞行。”
“警告其他人，不要有人侵占巴尔达格的地盘，谁侵占巴尔达格的地盘，我就侵占谁的地盘。”
“调查雇佣兵为什么打击瓦力纳格，我要知道内情。”
图拉阿姆看着电脑上的道歉声明，明白这是后手的延续。
而在后手延续中，国际刑警组织给雇佣兵行动提供了合法性文件依据。
合法不合法由一张纸证明，讽刺而辛辣。
图拉阿姆知道这是一场阴谋，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全力支持巴尔达格，稳定原有的局面。
阿利阿瓦梓即将回来，他能做事的时间并不多。
“大使馆发布了道歉声明，虽然是谴责雇佣兵，但是他们附有国际刑警组织的委托文件，表明雇佣兵行为的合法性。”
“对方的动作很快，在蒙巴萨政府发动之前发动，步步走在我们前面。”
“蒙巴萨短时间内乱不了，但是再有外在因素影响，有失控的可能。”
阿利阿瓦梓明白图拉阿姆的担心，对方一步一步抢先，自然会走在他们前面。
稳定是共同的基调，张记会主动破坏共同的稳定基调。
若是张记没有参与其中，雇佣兵是否会听从国际刑警组织。
有了国际刑警组织的不确定因素，阿利阿瓦梓感到很棘手，无法判断国际刑警组织参与多深。
打击毒品是国际共识，没有人能在这一点做文章。
正是因为瓦力纳格交易毒品，才会被选中打击。
“图拉阿姆，我会在今天回到蒙巴萨，等我回去再说。”
“巴尔达格立刻收拾残局，不要让瓦力纳格的人横冲直撞。”
“小心提防对方在出手，让兄弟们带上武器，随时准备行动。”
挂断手机，阿利阿瓦梓走到厕所，用清水洗脸。
事情发生的太快，而他远在内罗毕，无法第一时间掌握蒙巴萨的局势。
好在即将离开内罗毕，蒙巴萨短时内乱不起来。
回到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办公室，看着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在打电话，阿利阿瓦梓站在一边，等待里加蒂·加查瓜副总统接听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