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艾谣直接倒在床上。
精疲力尽的身体被掏空,没有残余的力气。
脑袋放空,不去想任何一点事,也不想去想任何一点事。
工作已经让她没有思想,提线木偶一般的围着工作转,还是赚不到多少工资的工作。
再一次怀疑留在魔都的决定,理想化的决定,让她现在处于尴尬的位置。
回不去的是家乡,留不下的是肉体和灵魂。
见识起起伏伏的身边工作伙伴,坚持尊严和放弃尊严的结果一样,不过是被淘汰的时间长度。
坚持着唯一的底线,可她有些撑不住了。
房租、生活费、买衣服费用、应酬费,每一笔支出都是吸血蚂蟥,趴在她身上吸血。
月底工资所剩无几,想要邮寄回家都没有足够的勇气。
三瓜两枣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够丢脸的。
闭上眼睛,耳边模糊传来某一天的深夜的声音。
年轻的身体,欲望是热量动荡的火山运动,一次又一次的传到她的耳边。
狭小的空间不隔音,,也不知指望一层薄墙的隔音效果有多好。
没有和林溪聊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男人,作为合租的租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林溪和张记认识,不然也不会发生关系。
好在张记突然消失,林溪也如事情没有发生一般,一个人安静的和她一起生活。
闻到传来淡淡的香气,艾谣感觉到肚子饿了。
咕咕叫的肚子不争气,在疲累的身体,也需要吃饭补充活下去当牛马的能量。
听到敲门声,艾谣说道。“请进。”
房门打开,林溪站在门口,对着艾谣说道。“我做好饭了,起来一起吃点。”
艾谣坐在床上,看着空无一人的门,怀疑是她忘记关门,出现了幻听幻视。
迈着沉重的步子,艾谣走出卧室,看着餐桌上摆着的三菜一汤,才相信她没有幻幻听。
坐在椅子上,身前摆好白白的米饭。
“林溪,你的手艺真好,是不是已经学过做菜?”
林溪盛着汤,听到艾谣的问题,没有回答。
留学生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尤其是饮食方面,无法接受长期的面包和汉堡包。
逼着学习做菜是留学生的必备,而她也是被逼着学习做菜的一员。
在家里帮着妈妈做家务,耳濡目染,知道做菜的过程。
第一次生疏的做菜,第二次融会贯通,熟练的做菜。
父母没有尝到他做的菜,反而是同居的舍友,在魔都吃她做的菜。
失望的情绪一闪而过,心理早已接受现实困境,回忆也是一闪而逝的感慨。
前男友喜欢吃她做的菜,也不吝夸张,但那也只是将她当做保姆。
家庭的变故是决裂的开始,而男人的绝情冷酷而冷冽,刀切豆腐的提出分手。
感情掺杂着利益,不能带来利益,反而是累赘的时候,感情如同可笑的小丑。
而小丑的可笑能换来生活费,她的可笑只是沉重的独行。
“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迎接明天的太阳。”
艾谣拿起筷子吃饭,张记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不经过大脑的问道。
“林溪,那天出现的男人是谁啊?这段时间没有见他过来?”
话说出口,艾谣一愣,不理解她怎么打听林溪的私事。
记忆也被拉扯到耳边的身影,脸色瞬间红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着急解释她的初衷,脑袋空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解释。
林溪脸色平静,好像知道艾谣会有好奇心,会问出现的张记。
“初恋男友,大学时候的同学,出国留学的时候我们分手。”
“可能是喝醉的原因,一个人无聊寂寞才会过来找我发泄,等清醒了,自然也就忘了。”
尴尬一笑,艾谣低着头吃饭,不敢开口说话。
初恋是难忘的,而醉酒发泄是什么意思,不是她想要聊的内容。
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也是如此,只顾着自己开心,不会在意女人的感受。
咬着青菜,林溪看着低头不语的艾谣,随意说道。
“如果当初没有选择出国留学,或许我们两人会结婚。”
“可惜啊,我选择出国留学,他好像没得选择,只能留在魔都接着上学,单方面的被分手。”
“看得出来他现在过得很好,能和一些人坐在一起吃饭,可以说是出人头地了。”
艾谣放下碗,小心问道。“你们都已经那样了,他要对你负责啊,不能随意如他心意啊。”
“有感情,心里还有这个人,为什么不在一起结婚?”
哈哈一笑,林溪感觉艾谣的想法很天真,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感情如杯子里的水,蒸发的仅仅覆盖着瓶底的水分,底下还有绿莹莹的浮生植物。
心里的人也不过是醉酒后的不甘心,放纵一丝欲望,发泄心底的火气。
不去相信男人对女人的感情,尤其她经历了感情的背叛,更是不敢轻易相信男人。
即使张记主动开口,她也会怀疑张记的动机。
幻想过和张记重归于好,但她清楚的知道那是梦,也只是梦而已。
梦有清醒时分,清醒后的现实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是她当下努力活着的意义。
“吃饭吧,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我们可没有资格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
艾谣拿起筷子吃饭,闭上嘴巴不说话。
一不小心说了话,气氛尴尬。
女人的话题无非是男人,男人的话题更是如此,少了女人就不能好好聊天。
富豪也是人,也有人的购物欲。
最后一站的免税店,张记无聊看着杜拉、凯里等人购物。
马闲闲发来的单子交给沈俊,让他按照清单购买物品。
女人对化妆品、衣服、包包的爱好就像是男人爱好美女,欲罢不能。
马闲闲说不需要任何化妆品,张记也让沈俊按照清单购买两套化妆品。
女人的话要反过来听,不能听她们说出来的话,也要听到没有说出来的话。
不需要是谎言,去掉“不”字,或许才是最终的真相。
林可贞也是闲人,和张记坐在一起,无聊的玩手机。
难得看到杜拉开心的笑,张记发现杜拉也是会笑的,只是内心的心结压抑心情,让他的笑容消失在脸上。
手肘碰一下林可贞,张记问道。“难得来一次香港,你为你的未婚妻买礼物?”
“女人可是现实生物,对礼物的喜爱超过爱情,你认为你比爱情还重要。”
轻蔑一笑,林可贞说道。“肤浅、庸俗的女人才会喜欢礼物,有深度的女人知道她们想要的是什么。”
“季欣是思想的人,不会因为一件礼物开心,也不会因为一件礼物不开心。”
“作为她的未婚夫,我知道她的爱好,自然也知道如何取悦她。”
斜眼看着林可贞,张记认为林可贞真的太装了。
女人怎么可能不喜欢礼物,没有女人会不喜欢礼物,更何况是所爱的人送的礼物。
或许是有其他原因因素,林可贞没有给季欣买礼物。
想到一个最现实的可能,张记问道。“你是不是没钱了?家里断掉你的生活费了?”
脸色一变,林可贞嘴硬说道。“说什么呢,我是经济独立的人,怎么会向家里要钱。”
“前段时间将钱投进股市,姬闻信誓旦旦说股票会涨,没想到大跌,把我的钱套进去了。”
“姬闻说他有内部消息,绝对会反弹涨起来,我等着大涨解套。”
哈哈一笑,林可贞还相信姬闻的话,或许姬闻有内部消息,但内部消息何尝不是小道消息。
股市风云变幻,从来就没有定式。
涨涨跌跌的风云,等待大涨解套的股民太多,至少也有百万人口。
揉着肚子,喝酒太多,肠胃不舒服。
端起热水喝一口,接着滚烫的热水,缓解身体不舒适。
养生一年,破坏一天,养生的身体破坏太简单了。
“季欣知道你在香港,不给她带礼物过去不合适,难免心里有怨气。”
“有思想的女人也是女人,女人就会有小心思,还是买几件礼物带回去,哄她开心。”
“放心大胆的挑选,我为你买单,跟着我出来,还能让你掏钱。”
弹跳起身,林可贞俯视张记,不满说道。“就等你这句话了,不知道我脸皮薄,下次早点说,浪费我时间。”
小跑着冲向化妆品店,看的张记一愣一愣的。
沈俊会买礼物,不用他亲自挑选。
清单上的物品是马闲闲同事,一个办公室同事能用的化妆品、包包,马闲闲当然也可以用。
一个人用会有人说闲话,两个人用不会有人说闲话。
公务人员要注意衣食住行,事事留心,不能盖帽。
为人处世的原则,最是在体制内体现。
摸着肚子,张记计划回到魔都去看看中医,开几副中药调理脾胃。
不能戒酒,只能一边破坏,一边调养。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本钱不能天天被酒精和女人麻痹,掏空身体精气。
林可贞从港岛飞燕京,不和他们一起回魔都。
他可以停留4天,然后去圣彼得堡和马加丹州。
想到瓦西里的电话,张记本能认为瓦西里下了套,可他没有看出套子是什么,只能过去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