芗泽都城.景王寝殿.客房
“云希,玲珑!”
怜星见云希与冷玲珑同时苏醒,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星儿,谢谢你与紫灵,还有小阿龙大哥,没你们,我与玲珑还可能回不来。”云希神情疲惫。
冷玲珑将身侧的小阿龙捧到眼前,低头在它的麻绳身子上落下一吻。
小阿龙像是触电般,弹射进云希怀中。
“玲...玲珑你一个男的,干嘛亲我!”语气里带着慌张与凌乱。
冷玲珑一噎,反驳道:“你不又是人,为何就亲不的。
再说,这屋里我不亲你,还能亲谁。”
“我,我不是人也不能随便乱亲,唉呀...”
小阿龙雄赳赳的话还未说完,感到一张温唇贴上后背,还有毛茬子扎进鳞片,又痒又痛。
“咻!”这下,弹射得比刚才都快,一道黄影落到怜星手里。
“怜星,云希与玲珑两人疯了,他俩的魂是不是还没回来完全?”小阿龙昂首问道。
怜星摸上它呆萌的小脑袋,眸睑温柔,唇扬宠溺浅笑,低下头,在它头顶落下一吻。
这次小阿龙没再躲闪,还眯起眼睛很是享受般。
“怜星,把头伸过来,小阿龙也要吻你。哎哟!”
话声刚落,小身子飞到冷玲珑床上,这次不是它自己飞的,而是被云希给甩飞。
云希一把将怜星拉到身边,双臂圈进怀里。
“这是我媳妇,不可随便乱亲。”
“我又不是人,是小阿龙,怎么又亲不的。”
听它将冷玲珑的话照搬过来为自己狡辩,众人都不由的咧开嘴,笑起来。
连冷冰冰的紫灵也被感染,嘴角泛起笑意。
众人笑完,云希与冷玲珑说起回到古战场的事。
“...神识刚到那处凹地,便被强大吸力带走...。”冷玲珑想起那种感觉,还心有余悸。
“冥王确实厉害,若非你我兄弟二人联手,加上星儿与紫灵助力,很难从他刀下逃脱。”
“云希,玲珑,还有麻烦事在等着我们。”怜星将景王妃的要求说与二人。
几人商量一番后,便散去各自休息。
一夜无事,第二天景王妃来到寝殿,殿内除了叶总管,王妃及云希二人,还有躺在床榻的活死人景王,便再无旁人。
云希施展术法,分出神识到王妃脑中,带上她的灵识进到景王忆海。
“王妃,你我二人在王爷忆海里只是一缕精神意识,等下见无论见到什么,都不可以有情绪波动。
一旦产生波动我们就会被自己的精神意识拉回,再也无法重返王爷忆海。”云希告诫。
“嗯,先生放心。”
云希屏去在猎场大营中的片段,带着王妃的灵识直接来到景王与恭王争抢那头鹿子的场景。
然后景王掉进坑洞,再到景王迈进灯下的洞口,最后来到销魂阁。
见到依然沉浸在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温柔乡里。
云希看出,景王的虚影比之前更清淡,一旦虚影消失,床榻上的景王也会去地府报到。
“先生,我还有个不请之情,望先生能应承。”在景王被丢弃的凹地,云希正准备带着王妃返回,王妃忽地开口。
王妃没等云希回答,既而又说道:
“我想求先生再带着我去蕊儿出世那一年,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景王如此恨我。”
“这...”牵扯出景王家事,云希有些为难,他这时才明白。
王妃想去看景王因何被困是假,要了解景王如何恨自己才是真。
“那报上大概的时间吧。”
眼前晃动,云希与王妃来到一座酒楼的房间。
房间布置的相当雅致有情调。
从景王的记忆中,二人看到眼前桌面上放着几样别致的佳肴,还一个酒壶与酒斛。
空气中弥漫着美酒的酱香,耳里,是琵琶奏出的清婉动人小调。
这时一只白嫩莲藕般的玉臂,伸到景玉眼前,纤纤玉指间夹着一颗还挂着水珠,圆滚滚葡萄。
景王张开嘴,一口将萄葡与那两根玉指含到口中吮嗦。
“嘻嘻,坏死!”玉指缩回,一个年轻女子的妩媚娇嗔声在侧方响起。
景王转头望向身旁。
王妃一滞,喃喃自语道:“绮芙!”
“王爷,你何时才能将奴家娶过门呀,嫣然的爹爹能帮你。
我爹爹在朝中的官职虽不及嫣然她爹的高,但也算是有实权,同样可以帮你。
再说嫣然她爹是个朝中老狐狸,位高权重,他怎会甘心只挂在一棵树上。”
景王有些微醺醉意,屈指在绮芙直挺翘鼻上轻轻一刮:“你也是只小狐狸!”
“王爷!奴家才不是哩!别忘了,当年可是你我二人先好上的,没想到嫣然也喜欢你。”
绮芙挽进景王手臂,上身无骨般贴来,撒娇嘟哝。
“所以,你不甘,与她结成闺蜜,然后借机与我暗通款曲,嘿嘿嘿!”
景王扣住绮芙的下巴,指腹有意无意的摩挲着下巴上的细滑肌肤。
“你也是想帮你爹在朝堂上找座靠山吧。
你说的我会考虑的,嫣然才生下蕊儿,这时纳侧妃不合适,你再忍些时日。”
“王爷,我与嫣然谁更厉害?”
“还用问,她就是根木头。”
“王爷,我说了你可千万别生气哦。”
“啥事,不生气,你说。”
“嫣然曾悄悄的告诉过我,说王爷身上有异味,王爷每次一靠近她,心里就不舒服。”
“我身上有异味?”
“有,是奴家喜欢的那种男人味,嘻嘻嘻!”
“真是奸夫淫妇!”景王妃忍不住的发声。
“王妃,若想再看下去,就不可动怒。”云希劝慰。
“难怪,我就说嘞,怎么每次与她办事时,总闭着眼一副极不情愿的死鱼样。”
景王夹起菜往嘴里送,语气里捎着愠怒。
“大人,你们二位有请。”
隔壁传来开门与伙计的说话声。
“这间房隔音吧,我们要谈事,少来打扰,给我来一壶上好的御都龙井,再来几碟你们店里最好的糕点即可。”
听到这说话声,景王身子明显的一僵,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大皇兄炎太子。
二位?有两人,还有一人是谁?
景王心中产生好奇,本已端起的酒杯,又轻轻放回桌上。
将手指竖起放至唇边,看着拥在怀里的绮芙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片刻后,隔壁传来轻叩门声,门打开又关上,是伙计送来茶点。
“太子今日找老臣来,所谓何事呀?”
景王闻言,脸色阴沉下来布满寒霜,眉骨紧锁,鹰隼般的眸仁里翻滚起暴虐的戾气。
双唇紧抿,手指用力钳住桌子边沿,隐忍着心中蒸腾的怒气。
这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岳父大人,嫣然的爹赵大人。
“赵大人,今日就是想与你喝个茶,闲谈一番。”
二人东扯扯西拉拉的闲聊起来。
绮芙起身,拉起景王来到墙上垂挂着一幅画前,用眼神暗示景王掀开。
景王将信将移由下而上将画卷起,墙上露出一个指头大的圆洞。
头贴上洞口,隔壁房里两人的动作,清晰映入景王漆黑的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