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星与吴侍卫走出林子,刚爬到半山,山顶上传来打斗声。
只得退回林中,想等山顶上那些人完事后,再翻山回到都城。
刚在林中找好位置隐藏起来,就听到衣袂与奔跑声,从远而近纷纷传来。
“他们身负重伤,已经不是我们的对手了,上!”
大声的喝斥声响起,随后便又是不断的刀剑撞击声。
林中树叶被真气带着四处飘飞。
突然,怜星与吴侍卫同时都觉察到了异样,从衣服里摸出幽冥玉戒,里面的血珠正散发着红光。
二人对视一眼,从树后偷偷探出头。
前方不远,四名青衣人正与两名禁卫副将装束的人在场中拼斗。
四名青衣人样子十分狼狈,身上不是有刀伤,就是溅有血迹,有一人还似受了内伤,嘴里不断有鲜血涌出。
一名禁卫军头领装束的中年男子站在场边,观注着场中战况。
其余禁卫军手持弓弩,弩箭已瞄准中间的青衣人,只等头领下令发射。
玉戒红光直射到嘴里涌血的青衣人身上。
“是谁,出来!”一声暴喝响起,一阵衣袂声,已在怜星与吴侍卫的头顶上方急驰而来。
二人赶紧将玉戒藏进衣服中,既已被发现,就没必要再藏下去了。
吴侍卫率先从藏身处闪出,腾空迎上那位禁卫头领,二人在空中缠斗起来。
弩箭的发射声、破空声也朝怜星二人的藏身之所,此起彼伏的传来。
怜星调动神识与神念,将林中树叶调动起来,一部分抵挡弩箭,一部分射向那些禁卫军。
弩箭被带着真气的树叶一挡,改变方向,纷纷射向地面。
原本队形整齐的禁卫军也乱了套,挥动弓弩抵挡眼前激射而来的树叶。
有六,七名禁卫军额前各中了一片树叶,呆立当场不能动弹。
“快,躲到树后去。”有人喊起来。
余下的禁卫军纷纷找树干躲藏,可那些树叶竟然似通了灵一般,身子刚藏到树后,树冠上的叶子又纷飞而至。
又有四名禁卫军被点了穴道。
四名青衣人见到有援兵,相互对视一眼,点点头。
留下两名青衣人纠缠着两名禁卫副将,另两名青衣人手持长剑,游走在被点了穴道的禁卫军身边。
剑刃在脖颈上抹过,禁卫军倒地抽搐不止,没两下双脚一蹬,便没有了动静。
禁卫头领与两位副将也注意到了场上的异常,怎奈无法分身去施展援手。
“不要!”怜星双目噙泪,捂嘴喊出,她不想取他们的性命。
树叶开始调转方向,朝前禁卫头领与两名副将,激射而去。
两名青衣人与未死的禁卫军也打斗起来。
场中,与两名副将缠斗的青衣人,体力不支,本已落下风,吐血的青衣人与一名副将各中了一剑。
树叶袭向两名副将,两人要提剑抵挡漫天飞射来的树叶,又要抵挡青衣人偷袭,顿时目不睱接,手忙脚乱。
两名青衣人忍伤趁胜追击,霎时场上刀光剑影,让人眼花缭乱。
“唔!”随着一声惨叫,一名副将中剑气绝倒地。
另一名副将的处境也是芨芨可危,命在旦夕。
半空中,吴侍卫的武技明显低出头领一大筹,应付起来也渐感吃力。
有树叶助力,让吴侍卫稍许有了,可以喘息的机会。
“喝...”突然,头领在空中发出一声狮吼,犹如平地惊雷,震耳欲聋。
树叶被这声狮吼荡开,纷纷扬扬飘落。
同样,这吼声在荡开树叶的同时,将怜星的神识与神念猛然的反弹回来。
怜星没有内功,真气又全注入在树叶上,吼声将真气震散,收不回来。
反弹之力让体内血气翻涌,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吼声也将半空中的吴侍卫震开,头领欺身而上,一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他胸口。
吴侍卫从半空中坠落,在地上翻滚两圈才停下,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
这吼声也把两个身受重伤的青衣人,还有那名副将震得心胆俱碎,鲜血喷射。
那名有幽冥玉戒的青衣人当场气绝。
另一名青衣人与副将分开时,被副将奋起的最后一击,剑穿心而过,直达后背。
怜星抬袖抹去嘴上血迹,奔到吴侍卫身边。
扒开他前胸衣襟,胸前印着一个血红手掌印。
掏出一大把丹药,全塞进吴侍卫嘴里,每颗丹药里都有好几种灵草。
用银针护住心脉周围,血止住了。
怜星将他上身扶起靠到树干上,吴侍卫大口的喘息着。
头领飘身落地,从地上拔出两支弩箭,将内心注入其中,瞄准方向,朝林中抛射而去。
随着两声惨叫,林中与禁卫军缠斗的两名青衣人,后背中剑倒地,禁卫军上前结果了二人。
怜星身后传来脚踏树叶的“沙沙”声,与内功深厚的粗犷说话声。
“他中了我的赤血掌,内腑俱碎,没得救了。
想不到在这里,竟被我遇上了谋杀芗泽国君的两名刺客。”
脚步声在怜星身后丈许停下,片刻后,说话声再次在怜星身后响起。
“想不到,你一介文弱书生,没有内功,飞叶术竟然也这么厉害。
芗泽国给我们发了公文,让协助抓两名会施展飞叶术的刺客。
你还是跟我回去交差吧!”
怜星没有转身,内腑受了伤,无法再聚集神识与神念调动树叶来抵抗。
不用神识与神念,她还会自小就会的探穴飞针。
双臂交叉放于前身,指间各夹着一枚银针,就算是死,她也要拼尽全力,最后一博。
吴侍卫也在暗中蓄力到手上,准备最后一博,反正自己也活不了,不如为怜星换得一线生机。
怜星身后,响起衣袂声与破空声,头领已伸手她肩头抓来。
吴侍卫想出手,怎奈被怜星抢了先机。
怜星一腿半跪赫然转身,双手交叉,划过身前,六枚银针同时抛出,分别朝着头领周身几处要穴激射而去。
头领并不想取怜星性命,他要留下这个唯一的活口,带回去好交差。
他也看出来了,对方内腑已被自己的狮子吼震伤。
所以,他毫无防备,只是探手抓向对方肩头。
没想对方突然转身,丝丝破空之声随之朝他袭来。
心中大骇,攸地收手,立步,脚陡然后溜,就是这样,右腿上足三里穴,左手合谷穴及右手列缺穴分别被扎上了一根细细的银针。
酸麻胀痛感袭击全身,右腿跪了下去,头领必紧是修为高深之人,很快便调动体内真气,一声暴喝,将银针从穴位中震出。
站起身,揉着手腕,扭动脖子,面目狰狞,一步步朝怜星逼来。
旋即,握拳成掌,裹挟着劲风朝怜星袭来,掌风眨眼即到。
一只大手拽着怜星身后衣服,猛然朝后一抛,身子仰面飞向后方。
吴侍卫另一只手成掌对上头领袭来的一掌。
“唔...”护住心脉的银针被震落,鲜血似缺堤般从口中狂喷出来,身子越过树干,重重的摔在地上,身子抽搐不止。
“你刚才施展飞叶术呢,怎么不用了,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原来不过如此。”
头领与吴侍卫对掌后,并未收掌,而是由掌改为抓,腾身朝怜星紧紧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