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陈风的视线离开了石头,将书架复原,回到卧房内。
天亮后,爹出了门,他走到院外石台,看着爹下了山。
他便进入书房,移开书架,来到石门处,摸到机关,将石门打开,走了进去。
在陈风的视线里,李玉儿躺在床上,还在熟睡,脸上泛着潮红,润唇微张,充满无限诱惑。
陈风喘着粗气,扑了上去...
陈风从石门中出来,才发现自己刚才忘了将书架复位,走出书架,一愣。
心里一阵慌乱与害怕,他视线里,芝兰脸色冰冷的坐在书案前,显然是已经在此坐了许久。
陈风的视线看在地上,耳里传来芝兰的说话声。
“风儿,你跟我来,你下山去帮娘买点药,布匹与面粉。”
接着陈风跟着芝兰到了堂屋,接过钱袋与背篓,出门下山去了市集。
陈风在市集上采购完所有物资,走上山朝凌云峰的家而去。
刚上完一个斜坡,李玉儿赤祼着身子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他视线中,还有李玉儿的狂笑声与胡言乱语从幻镜中传了出来。
陈风似乎把背篓放下,三步并成两步爬上斜坡的一侧,追上已到林中的李玉儿,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
然后抱着她,问她话,李玉儿在陈风的出言安慰下似乎安静了下来。
“玉儿,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家去你拿两件衣服来。”
李玉儿点点头。
于是,画面开始抖动,那是陈风在跑,最后回到家中,看到了令他肝胆欲裂,毛骨悚然的场景。
场景里有他悲愤的大吼声。
画面一阵抖动,再次变清晰时,就出现了一双死死掐着李玉儿脖子的手,李玉儿狂笑不止,扭曲着的脸,还有陈风愤怒的叫骂。
后面就是他将李玉儿绑到树上,鞭尸的场景了。
众长老收回灵识,撤去离忆大法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夏长老,这就是你一手带大的侄孙女,是你的一味纵容才让她成为了今天的魔鬼。哼!”
王长老率先打破屋中的宁静。
“唉,我上辈是造了什么孽,亲侄孙女不要,偏去认个外姓人做孙女,白白养了这么多年,竟然养出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祸害来。”
夏长老老泪纵横,悔之不及,哭着说着,抬手举过头顶,聚气朝头顶上拍去。
手腕处一麻,手上失了力道,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贤婿啊,为这样一个丢人现眼的狗东西,把自己的命赔上可不值。
你亲侄孙女这才刚把你的命给救回来。
再说你还要为惋儿与三个儿子、孙子活着,可不能犯糊涂啊。”
“唉!”夏长老听了岳父的话,平缓了情绪,低下头,不再说话。
整件事的脉络已十分清楚,众长老便散了去,后继事宜就留给了刑堂孙长老处理了。
...
怜星与陈神医为欧阳宗主将肚子里的子蛊与幼虫清除完后,已是傍晚时分。
从宗主宅院中出来,又去私会了王长老。
“陈神医,宗主的病...”王长老询问道,他倒不是真关心宗主,而是怕宗主好起来,自己刚到手的权力就失去了。
陈神医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心,道:
“欧阳宗主肚子里的虫是没有了,但内腑损伤严重,加之年岁已高,要想恢复如初,主持宗门事务,恐怕也会力不从心呐。
他需要静养,不可操劳,否则神仙也难救。”
王长老听后,暗自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陈神医,你们师徒俩何时出发回去呀,在宗门辛苦了这么久,在走之前给你师徒送别一下吧。”
“诶!送别就不用了,王长老就别与我再客气。明天会再耽搁一天,后天宫里会有马车来接我们的。”
...
陈神医与怜星走在回客房的长廊上,长廊上三三两两围着许多弟子,正低声讨论着。
“李玉儿的死状可惨了,死了还被绑在树上鞭尸。”
“该,她把师娘杀了不说,还割头剐心,听说长老们去见了现场,都呕吐不止。”
“唉呀,还有更香艳的,她竟然共侍陈长老父子,呵呵。”
“嗯...,天黑了,还不去温习功课,都在这里说啥闲话,都想被罚了,是吧?”一道严厉的大声喝斥,在长廊另一端炸响。
众弟子立即止声,散开了去。
“死了也好,省得我们再出手了。”陈神医低声道。
怜星回到客房,放下手中的物什,坐在床边,想起刚才在长廊上听到璇玑宗弟子们的对话,突然想找个人聊聊。
“玲珑,他们说李玉儿死了!”
等了半天,没有见冷玲珑现身,更没听见他的传音在脑中响起。
早上出门时,冷玲珑说今天不想跟着怜星,要独自留在屋里修炼的。
怜星从枕下摸出藏着的玉戒,举到眼前,玉戒的麒麟体内,只有腥红的血珠,血珠之中没有冷玲珑的身影。
怜星心中正在疑惑冷玲珑去了哪里,门外响起敲门声:“咚,咚咚!”
“怜星,在吗?”声音是李门主的。
怜星走至门前,拉开门:“李前辈,找我有事吗?”
“怜星呐,你今天见过云希没有啊?”李门主的声音有些紧张。
怜星麻脸面具后的脸微微一红,摇摇头。
“唉,这孩子,璇玑宗里出了大事,他居然还到处乱跑。”李门主责怪着转身离去。
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一拍脑门,想起什么来似的,转过身,走回怜星跟前。
“唉呀,你看我这记性,我来找你不是问云希的事,是让你去看看你叔公。
他今天似在宗内里受了什么刺激,情绪很不稳,听说差点自残。”
“哦,前辈,你等等,我带上药箱与你同去。”怜星说着立即回屋带上药箱,关好门就与李门主一起朝着夏长老的宅院走去。
夏长老躺在堂屋的软榻上,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夫人在旁边椅上坐着抹泪。
“叔婆,叔公这是咋的了。”怜星一进屋,放下药箱赶紧上前,关切的询问。
“怜星呐,你来啦,来,你到叔公这里来坐!”夏长老有气无力的招呼着怜星。
怜星到软榻前的小凳上坐下:
“叔公,有什么事你得想开些啊,你体内的毒才解了,身子要将养才行,不可动气啊。”
“嗯,不动,叔公不动气,叔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李玉儿已死,害你之仇也算报了。
怜星呐,是叔公对不起你啊,这么多年,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要是当年,我听从了你四叔公的话,就不会收养李玉儿这个祸害。
要是当年没有与你错过,是将你带回了璇玑宗,如今叔公也不会晚节不保。
叔公现在真是悔不当初呐。”
夏长老说着说着,情绪有些激动起来,泪水顺着眼角,经过太阳穴,落至枕巾上。
“叔公,一切都已过去,别再去想了,你看我现在不也很好吗,是不是。”
怜星边安慰着,边趁着夏长老侧头抹泪的功夫,伸手到他后脑的安眠穴上轻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