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门.后庭
“昨天辛苦了一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怜星伸手拉开房门,就见云希也从隔壁房里开门出来。
“这是客房,你怎么会住在我隔壁?”怜星有些吃惊。
“这里才不会是客房呢?”莺儿与云泽从长廊的另一头走来。
“怜星,你住这间是云希哥的,云希哥住的是云...。”莺儿快人快语道。
“莺儿,止口!”云希脸一红,立即制止。
莺儿转身挽起怜星的手臂朝前走去,回过头,对着云希笑盈盈的吐吐舌头,挤眉弄眼。
“怜星,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呀,总像曾经认识过一样。”莺儿回头过去,问怜星。
“呃,或许吧,我对你也有同感。”怜星想起了在马汤镇与阴阳镇,自己还是慕容云时,莺儿总是含情脉脉的朝她看来,讪笑着。
“怜星,你都不知道,云希没见到你之前是啥样的,整个人颓废的不行,人都脱相了。
现在你出现,他可高兴了,人的精神也好了起来。”莺儿的话让怜星心里泛起酸楚。
但嘴里却淡淡的说:“哦,是吗。”
云泽看着走在前面的两道倩影,说:
“哥,怜星姐的岐黄之术好厉害!”
“嗯!”云希脸上浮现出笑意,心里甜甜的。
“对了,姥爷说等下你忙完了,去一趟前庭茶室,他与夏长老在那里等着你。
好似那个夏长老的孙女也在那,你说会不会要与你谈定亲之事呀。”云泽猜测道。
“唉,该来的总会来,这事迟早都要解决的。”云希的目光冷了起来,脸上有了寒意。
玄天门.前庭茶室
云希等着怜星忙完,带着她一起来到前庭茶室。
他并没告诉怜星去前庭是所为何事,只说是李门主与夏长老找他俩过去。
“怜星呐,你过来是找我有事吗?”夏长老一见怜星与云希前后迈进了茶室,便开口询问道。
怜星愣住,不是他让自己来的吗,但夏长老满脸疑惑的看着她。
坐在椅子上的李玉儿也冷眼看向她,心中一凛,明白过来。
忙垂下头,道:“哦,没事没事,是我走错了。”转身便朝室外走去。
“呃,小神医呐,没错没错,是我叫的你来,快坐快坐。”
李门主看出了云希将怜星带来的用意,连忙开口打圆场,留下怜星。
李门主朝着夏长老双手抱拳,道:“夏长老,怜星呐也是你侄孙女,不算外人,就让她留下一起听听吧。”
夏长老一想也没有什么不妥,便点点头,看向怜星道:“怜星呐,那你就留下吧。”
云希与怜星便在空椅上坐下来。
“李门主,现在人也到齐了,我孙女玉儿很是喜欢你的这个长孙,他俩一个郎才一个女貌,相当般配。
为了成全他俩,要不今天当着俩个孩子的面,将他们的婚事定下来吧,你意下如何呢?”
夏长老抱拳向李门主回了个礼,将之前的闲聊转到正题上。
“这个,夏长老,这门亲事呢我是一百个赞成的,只是这事关系甚大。
希儿虽说是我一手带大,可我却不敢擅自作主。
不然缥缈岛陈家那里也不太好交待啊。”李门主面露难色。
“这个无妨,无妨,你我二人都是长辈,我俩把成婚日子定下来,到时再通知陈家。
俩孩子本就愿意,我俩这也不算是擅自作主啊。
你看我俩是多年好友,这亲上加亲不是锦上添花的好事么。”夏长老笑道。
他见与李门主仍脸露难色,朝李玉儿暗中递了个眼色。
李玉儿忙站起身来,朝着李门主“扑通”一声,双膝跪下。
先低头,再抬头时已是泪眼婆娑,我见犹怜,转头朝着云希道:“云希,快来,我俩一起求求姥爷成全吧。”
云希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并未挪动身子。
回过头,看向李门主,泪如雨下,凄凄凉凉的噎咽道:
“姥爷,玉儿我自小命运多舛,幸有爷爷收留带回璇玑宗养大成人,这再造之恩,玉儿此生无以为报。
只盼能早日成家,有个一子半女,让爷爷感受承欢膝下的快乐与心慰。
我与云希是两情相悦,还望李门主看在我爷爷当年的相助之恩上成全我们的婚事。”
李玉儿说完,低下头,抬手抹泪,双肩抽动,声音嘤嘤泣泣,低低哽咽。
“玉儿,怎么这样不懂事,有啥相助之恩,胡扯作甚?”夏长老脸带愠怒,故意叱责道。
这下,倒把李门主给将在那里了,不应吧,人家爷孙都明确提出,要还相助之恩;
应吧,自己孙儿又不喜欢这李玉儿,真正左右为难,骑虎难下。
“啪,啪!”两声不大不小的拍掌声在侧方响起。
李门主,夏长老转头循声望去。
只见云希一侧唇角勾起,脸带嘲弄之色,目含蔑视,轻拍手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绕着跪在地上的李玉儿转了一圈。
“真是一副爷慈孙孝的感人场景啊!”
旋即在房中站定,朝夏长老与李门主分别拱手抱拳,朗声道:
“夏长老,请恕晚辈不敬。
我确实与你侄孙女两情相悦,但这个侄孙女却不是李玉儿,而是夏怜星。
我自始至终要娶的人都是只有夏怜星。”
夏长老与李玉儿均是一愣,李玉儿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抱住云希的小腿。
“云希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忘了我俩的山盟海誓,花前月下了呢。”
“我不同意,怜星,怜星年纪尚小,还不适合谈婚论嫁。”
夏长老气呼呼的开了口,自从昨天见过怜星施展绝技,便想在皇室给她寻门亲事。
“夏长老,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为何要急于将李玉儿嫁出去的原因。
两年前李玉儿曾在一个卦摊上算过姻缘,男方为已婚已育有两子,名叫夏元凇。
若我没记错,那夜在璇玑宗你的书房内,见过夏元淞。
他是你的长子,而李玉儿是你的侄孙女,这关系我也不用挑明了吧。”
夏长老的脸色越来越青,越来越沉,怒火隐忍不发,他是极好面子之人,被一个晚辈当着众人来点破家丑,甚是难堪。
“爷爷,我与元凇早已断了联系...”李玉儿松开云希的小腿,转身朝向夏长老哭喊道。
话还未说完,却被云希出声打断:
“断了联系,前些天在欧阳宗主居所的后山林中,那个给你发誓要去向他爹,提出要娶你的男子是谁?还说从外地回来一趟不易。
这些是你们的家事,也容不得我这个外人来闲话。
当年的相助之恩,我们至今铭记于心,但不是以这种方式来报答...”
“希儿,够了,住口,不可无礼!快给夏长老道歉!”
“夏长老,我与怜星的姻缘自小就结下了,这玉牌便是信物。
怜星身上那一块刻有我的名字,而我这块是夏叔的,这上面的怜星二字,是小时候我自已刻上去的。”
说着,探手入兜,唤出玉牌,递给夏长老。
夏长老接过玉牌,看见上面刻着的“怜星”二字,刀痕陈旧,不似新刻,叹着气,还给云希。
云希接着道:
“我与怜星在授业恩师那里相遇,恩师去世后,我们一起经历过许多,关乎生死之事,才互生了情愫。
我也曾答应过恩师要护她一生一世的。
所以,我这一辈子只会娶夏怜星,望您老成全!”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我不答应!”一直未说话的怜星,短短几字,将屋内僵持的局面撕裂了一个口子,声声脆响。
怜星说完便冲出茶室,匆匆而去。
云希呆住,自己好不容易顶着对长辈不敬,说出实情,怜星怎么又不答应了呢。
他朝着两位长辈抱拳告辞,出门匆匆朝怜星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