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蟾在怜星手掌上发着了灼热,她用真气将玉蟾与手掌隔开了来,避免被灼伤。
“星儿,玉蟾这是怎么了。”云希在天眼中也看到了玉蟾的异样,忙传音道。
“不知道,刚才突然就精光大盛,是不是紫灵要苏醒了呀。”
怜星将灵气源源不断的输进玉蟾之中,咬着牙勉力维持着玉蟾,在控制范围内旋转,别转去了外面。
“星儿,我来吧,你先休息下。”云希明显的感到怜星已体力不支,若再让她撑下去,会有危险的。
于是给怜星说了一句后,也不待她回应,一只手掌离开怜星后背。
眉心微蹙,双目紧闭,手腕翻飞,食指中指并拢前指,体内真气重新循行,运至指尖。
凝聚出一股白气,朝着怜星前面,还在旋转的玉蟾而去,将玉蟾包住。
手肘朝身后一收,被白气包住的玉蟾从怜星耳侧一掠而过,朝云希眼前飞来。
云希将另一只手从怜星后背上离开,双手控制住已旋转成一颗紫色珠子的玉蟾。
始终用真气将它包裹住,立于双掌之间。
怜星见云希控制的游刃有余,便不再担心,满头细汗的从屏蔽空间里出来。
见冷玲珑似与人斗法似的,双目低垂,盘腿结印,悬浮在林子半空,上下唇不断翻飞,低低的不断诵出经文。
身形时而清晰时而虚无,屏蔽空间变淡了些,已有微微紫金光芒透出。
就像在林中草地上冒出一个大大的半圆形,散发着微弱紫光的夜明珠。
怜星手一挥,在半圆屏蔽空间外又加了一道屏蔽术法,将时隐时现的紫光遮挡起来。
将神识放至四周,防止有人经过。
就这样,云希在半圆状的屏蔽空间里控制着不安分的玉蟾,冷玲珑悬浮半空,诵经维系着空间,怜星见空间变薄有紫光溢出,便对空间进行加固。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空间里的紫光渐渐微弱,直到消失。
冷玲珑化成一道白影,飞回怜星手指上的玉戒中。
屏蔽空间消失,云希满头是汗,前胸后背已被汗水浸湿,唇角带着丝丝血迹。
穿过屏蔽空间,来到怜星面前,屏蔽术法在他身后消散。
“星儿,给你。”云希摊开手掌,在掌中躺着的是一个紫金色,晶莹剔透,屈腿侧卧,全身不着寸缕,身材均匀,前凸后翘,栩栩如生的美貌少女塑像。
怜星的耳根一下子红到了脖颈,急忙从云希手中接过紫灵,收回自己的幻境中。
云希目光深邃,带着疲惫与喜悦:“呵呵,紫灵与玉蟾合二为一了,她有了实体,应该很快便会醒来。”
“云希,谢谢你,辛苦你了,这是滋补的药丸,你先服下。”
怜星将药丸放到云希手中,转身朝林子外走去。
“星儿...”云希在后面喊道。
怜星停下前迈的脚步,强忍心中泛起的酸楚,语气冰冷,透着丝丝凉气。
“云希,你我二人如今的身份已各不相同,现在得也是名花有主之人,为了避嫌,烦请以后叫我怜星或夏大夫吧。”
怜星说完继续往前走去,眼前人影一晃,云希拦在她面前,挡住去路。
紧紧的抓着怜星双臂,眼里有了雾气,心里泛着锥痛:
“星儿,你我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可能与她...难道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怜星抬起手,将云希握着自己手臂上的手掰开,抬起头,直视云希的双眸:“可你也并未拒绝!”
在云希呆立原地之际,擦过他的身子,沿着林间小道,向宗主庭院方向走去。
“拒绝,拒绝啥?”云希没反应过来,“星儿,我压根就没同意过啊!”
等云希想明白喊出这句话来时,怜星早已出了林子,到了宗主庭院外。
怜星想起之前在林间,偷听到李玉儿与陈长老的对话,便转身进了欧阳宗主的屋子。
宗主昨天明明还醒着的,今个儿却又睡了一天了。
怜星给宗主把了脉,又观了气色,发现了些与昨日的不同来。
她将神识探进宗主体内,游于五腑,在宗主肠道的位置,将蛊控制在那里的地方,在蛊虫周围,出现了许多蠕动着的小虫。
“啊!”怜星吓的一惊,一下子收回神识,脸色苍白,脚下一个趔趄,手臂上一紧。
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怜星,这是怎么了?”
是夏长老的声音。
怜星站住身子,抬头看向身后的夏长老,王长老,陈长老,李门主、还有陈神医等人。
摇摇头,摆摆手忙道:“没事,没事,刚头突然有些晕眩。”
陈神医看出了些端倪,即忙上前扶住怜星:“你这孩子,平时饭就不吃够,现在好了吧,把身子饿出病来了,这里没你的事了,赶紧回去休息。”
说着,将怜星送出了屋子,在门口挥手,让她离去。
很晚的时候,陈神医才回了来。
陈神医没有内功也不会术法更不会传音。
为了安全,师徒二人便在案桌上放一杯茶水,陈神医坐于桌前,怜星立于侧旁。
怜星沾上水,在桌上将发现宗主体内有异的事说了。
“你也发现了有异样,我早上去就觉察到了与昨日的不同,明明昨日已经将蛊虫控制住了,不可能再繁殖虫子才是。”陈神医也很是疑惑。
“莫不是给宗主的吃食上有催化蛊虫繁殖的引子?”怜星思衬道。
接着,她又将在林间,偷听到的陈长老与李玉儿的对话给陈神医说了。
“蛊虫一般是从口入,我昨天就对宗主日常膳食进行了问询,宗主每日的吃食都是他门下可信的弟子单独采购与烹制。
独独在宗门庆典那天是与客人一桌吃的,可一桌子的人就他一人着了道。
于是我看过他所用过的酒杯,碗筷等,最后在庆典所用过的茶杯杯底,发现了与宗主拇指指甲中一样的粉末。
也就是有人在庆典当天,在茶水中给他种下了子蛊。
因为要保持子蛊的存活,就必须有专门的特殊物质滋养着,比如用的粉末。
下蛊之人并不高明,或者说第一次做,心里紧张,在往茶杯中下蛊时,粉未撒了些在外面。
庆典那天宗主所有的杯子是单独的花色,很好辨认,伙计清洗时也没洗干净,不然我也很难发现异样。
可惜桌布已清洗了。”
写到这里,陈神医顿了顿,又写道:
“按你刚说的,这个陈长老与李玉儿的嫌疑最大,我问过,庆典当天负责茶水的两名弟子中,就有李玉儿。”
“师父,你给宗主治病,也要小心些,这种人太恶毒,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怜星写道。
“怜星,不用担心师傅,你呐,明天帮宗主施过针后,就跟着李门主去趟玄天门,帮她夫人看下病。
暗中会有人保护你,有情况你及时发信号,他们便会出现救你的。”
“师父,我不去,我走了你一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傻孩子,师父都是千年老妖了,还有啥不放心的,这是夏长老亲自提出来的,也不好拒绝,几天就可以回来了。
我这里有抑制蛊虫的丹药,你服下后,蛊虫嗅到气味就不敢往嘴里钻了。”
陈神医写完,在椅子上站起身,打开药箱,从中拿出一颗有拇指头般大小,带着淡淡异香的青褐色药丸放到怜星手中。
吩咐道:“记得回到屋里就服下,明天与你一起去玄天门的还有夏长老与李玉儿。
一路上,自己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