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星扔掉手中的枝条,脸上的娇羞并未褪却,转身推开房门。
想去看看云希,睡醒了没。
床上空无一人,云希的那床被子,被掀开在一边。
怜星正在疑惑,云希去了哪里,只感到左手臂一紧,被一拉,便跌入了一双深邃,闪着星光的眼眸里。
薄唇轻扬,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怜星的脸微微一红,想着刚才小阿龙的那番话,心控制不住的狂跳起来。
手抚上额头,想掩饰被云希听到的尴尬。
话还未出口,双唇已被温柔覆盖。
唇被擒住,温柔的吮吸着,软柔滑入口中摩挲缠绵,云尤雨殢。
怜星瞬间就陷入到他的温柔乡里,浑身酥麻被勾起,行径百骸。
再难矜持,再难装腔作势,假装镇定,迫切的回应过去,深情而又灼热。
“啧啧啧,小娘们儿,就会口是心非...”窗沿上传来小阿龙的嘲笑声。
怜星反手一扬,屏蔽术法就将整个窗子给遮挡了起来。
二人都刚刚经历了劫后余生,都怕一松手,就再难找寻到对方。
一个热辣似火,一个狂野不羁,急促的喘息声点燃整个屋子,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星儿,等我们找到夏叔他们,我们就成亲吧!”云希喘息着,一边贪婪地汲取她软唇的甜蜜,一边轻声细语。
“好,云希,我要嫁给你。”怜星娇喘着回应,干脆而果断。
她的手翻越过面前的重重阻碍,抚上那健硕的胸肌,宽厚的后背,开始不安分起来。
“我们再也不要分开。”怜星补充道。
怜星如嫩荑的微凉指尖,碰触到云希的肌肤,激起一阵阵酥酥麻麻的电流,直达他心底,神智再难以抑制。
“嗯,不分开!”云希的呼吸声更加粗重起来,手终于再次覆上,那两团期盼已久的温柔。
两人胸前挂着的那两个布袋,两只金丝银线勾勒而成的鸳鸯,不知何时,竟同时显现了出来。
只是二人太过忘情,并未留意到。
就在连最后一丝神智也即将离去时,云希止了步,停了下来。
怜星睁开眼睛,清亮透彻的眸子里,星火依旧灼热,眼神迷离甜腻,娇喘未停息。
云希骨节分明的手指捧住她的脸,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相碰,喘息着凝视她。
“星儿,不,不可以。”是在对着尚处于迷乱之中的怜星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
“星儿,如果我要了你,哪天不在了,你会像小萌那样,委屈自己嫁给一个老头吗?”
两人相拥平躺在床上,云希一手枕着头,一手环抱怜星,凝视着屋顶的夜明珠,幽幽问道。
怜星的头枕在云希的臂弯中,听到他这样说,立即伸手按在他唇上,想要阻止。
“不许说不在了的话,你说过要护我一辈子的,不许说话不作数。”怜星的语气坚决,又带有些噎咽。
“好好好,不说了!”云希将手从脑后移到唇边,抓住怜星的手,握在手里,垂眉看向怜星,等待她回答。
怜星躺平身子,语气果断而绝然。
“没有如果,说好要缠上你的,你去哪,便随你去哪。”
云希将怜星搂紧了些,侧头吻在她额头上:“好,去哪,都一起。”
“找到夏叔后,我便向他提亲,然后我们去缥缈岛,我爹娘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嗯!”怜星眼里全是柔情蜜意。
云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脑海里出现了一副喜庆的场景。
他身着喜服,胸前披着大红花;
怜星身穿凤冠霞帔,头顶红盖头;
他俩并肩站在堂前。
爹娘、夏叔三人在高堂上正襟危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旁边礼生在高声唱喝:“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洞房花烛夜,烛火摇曳,怜星端坐床前,他上前挑开她头上的红盖头。
盖头之下,怜星的盛世美颜带着甜蜜...
第一层溶道。
“怜星呐,前面那里,好似就是当年我救你爹他们的地方。”
担心第一层溶道里,也会出现潮汐,云希将小阿龙唤了出来,让它一刻也不离的护着怜星。
小兽也闹着要出来,它直立在小阿龙头上两犄角之间,威风八面。
“我们过去看看。”怜星率先朝左前方,溶道里的另一个岔口走去。
云希与小阿龙也跟了上去。
在岔口的溶道里走了约小半个时辰,便再难前进,坍塌的石块及煤块堵住了前方溶道口。
怜星开启天眼,往石堆那边看去。
突然,一道缥缈的白影向她飞驰飘来,她本能做出平时抛飞针的动作。
“星儿,快看!”云希拉拉怜星衣袖道。
他本想将怜星拉至自己身后,却突见随着怜星的动作,几道细微的波动,从她指间朝那团白影激射而去。
白影便被钉在了半空之中。
怜星看看还钉在白影身上的,那几根透明,闪着微弱莹光,似冰锥般的细签。
充满疑惑的将双手举在自己眼前,翻来覆去的看。
再看向云希,他眼里有惊喜与诧异。
“星儿,你练成神念了!”云希抬起手来,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眼睛,满是喜悦。
“怎么突然就练成了呢?”怜星十分不解,独自走到一边,朝洞壁上扬手,做出抛飞针的动作。
云希走到那团无法再飘动的白影前,这是一缕魂魄,脑袋被砸扁了一半,有一条腿也没了。
“既然已逝,不去黄泉,为何还滞留于此处?不明白尘归尘,土归土的道理么?”云希朝着游魂叱责喝道。
“去了,但土地公公不放行。”游魂声音幽幽然然,断断续续。
“为何,难道你不是在矿难中意外去世的?”云希皱皱眉,猜测道。
“是,也不是。当年矿洞坍塌下来时,我并没有立即死去,只是被砸伤了腿。
是王二那个龟儿子,趁我在煤窖上工,便与我家里那个婆姨勾搭上。
因我始终忍爱着他俩的苟且之事,不愿和离,二人便生了害我之心。
那天洞顶上的石头掉下来时,我本已跑开,王二那个挨千刀的,将我一把推了过去,一块大石砸到了我的腿上。
我忍着痛,死抓着他不撒手,他捡起一块石头就拼命往我头上砸来。
我落气那一刻,也没松开他,矿洞大面积坍塌,他死在了我旁边。”游魂道。
“那王二的魂魄呢?”云希问道。
“本来他也是过不了土地老儿那一关的,可他家里有钱。
打点了不少好处给那土地老儿,便得到了通行牌,去了黄泉。”游魂语气里,依然有恨意。
“你这情况,应该是能得到土地通行牌呀,说,还做过什么天理不容之恶事?
这矿洞坍塌,是不是你所为?”云希喝道。
“冤枉呐,矿洞坍塌与我无关啊。
我,我只是死后,去找了那婆姨,索了她的命。
加上我是孤儿,爹娘是谁也不知道。
没人去帮我到土地庙,禀告姓名生辰等。
更无钱贿赂那土地老儿。
他说我是枉死,身上带有戾煞之气,不给通行牌,让我在此地等候有缘人超度。”
“你既是孤儿,又怎能来到这官办的煤窖?”云希不解。
凡是官家的作坊,没关系没银子打点,又怎会是一个平头百姓进得了的。
怜星见再难抛出那透明的白色锥签,悻悻然的走到云希身边,听他与游魂对话。
“我有一天在大街上乞讨,被一有钱人拦住。
说可以给我安排个官家的活计,只要到时听他安排,做一件事即可。
我一听,比要饭强,当然就乐意了,于是就被送来这煤窑上工。”
“那人要你到时做何事?”云希道。
“在矿洞坍塌发生的前两天,我接到通知,让我负责矿道中的一根支撑柱子的破坏。”
“然后你照做了?”云希在原地来回踱着步,听到这,侧头问道。
“不,不不,原本想做的,但想到自来了煤窖上工后,每月有月银拿,有衣服发,有饭吃,生病了还有大夫给看,婆姨也讨上了。
哪样不比以前在大街上饱一顿,饿一顿,看人脸色强。
于是我便只给柱子割开了一点点表皮,并未按那人说的要完全割断。”
“那人姓甚名谁?你可知晓?”云希道。
“具体叫什么不知道,大家都管他叫何二先生。”
“嗯,那好吧,我且听信你一言。”云希点头。
接着他提高音量,朝着坍塌的石堆喝道:“你们都一起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