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殿宇中,蛟龙与地龙对视一会儿后,地龙闭上大嘴,眼皮垂了下去,安静下来。
蛟龙用头蹭了蹭夏建国身上的背包,夏建国不明其意。
“爹,蛟龙是不是还想要丹药呀。”怜星倒是看出蛟龙的意思来了。
蛟龙得意闭起眼,蹭了蹭怜星,表示认同。
夏建国从背包中掏出丹药,他回想起当初偷听到老和尚说的话,就取出几颗通经活络,活气血的丹药。
心惊胆颤的走到地龙前面,将手掌摊开。
地龙伸过头来闻了闻,张开嘴,舌头一卷,将丹药吞了下去,便又缩回到龙椅后去了。
这地龙只是一条幻化的龙形,并非真龙,更不能像药蛟那样可以到处走动。
药蛟是它在这座空荡荡的帝陵中唯一的伙伴与朋友。
也因此药蛟由蟒成蛟这么多年了还是一条小蛟,身上虽长出了四只脚,却仍不能用脚来行走,更不用说飞起来了。
药蛟前阵子好久都没来看它,刚与药蛟用意念交流时,药蛟告诉它,这两人是好人,前不久才救了自己的命。
还说这人身上有丹药,可以助它恢复元气。
当年它伤的着实厉害,元神碎裂,几尽灵消。
大帝将它放到龙脉之上吸收灵气恢复,但灵气只能治标却不能治本。
若不是药蛟千年来每隔二十年给它送来异灵草,它可能至今依旧在沉睡,更不能幻化成龙形了。
夏建国父女俩在蛟龙的护送下回到峡谷对面,水晶桥也回到洞顶。
父女俩从墓道中出来后,恢复了阵法,取下了玉蟾。
从之前的洞口回到住的溶洞中,待把石床的机关复位,就看到石床上躺着两颗正发着白光的夜明珠。
与他们在帝陵中看到的一样。
怜星听到溶道里传来声响,急忙跑出溶洞,进入溶道里。
就看到一条金黄的尾巴在光亮处一闪而失。
“爹,是药蛟送来的。”怜星转过头对夏建国说。
“嗯,可能是感谢我们赠的丹药吧。”夏建国将背包放下,准备烧火做饭。
“怜星,以后你来这里时就多炼点丹药,放在这里吧,以便药蛟来取。”
“嗯!”怜星并没有听出爹话里的弦外之音。
“玉蟾你也要放好,这玉蟾能解百毒。以前你师爷与师叔公中了剧毒也是这玉蟾给解的。
可以把玉蟾放到幻境中的山谷中,让它多吸吸灵气,说不定将来也能养出蟾灵来。”
吃过饭,洗漱完毕,父女俩便早早的各自休息。
夏建国回矿上去了,小怜星又开始了一个人上学放学的日子。
生活好似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从未曾变化过。
一天,学校老师下午要参加培训,便早早的给孩子们放了学。
怜星与夏小萌在村口分开后,便各自回家。
怜星走到自家院门口,见院子里放着一个挂着许多小玩意儿的背篓。
她知道这是卖货郎的,村里常会有背着背篓或肩挑担子的卖货郎来售卖好玩的好吃的。
她踏进院门,喊了一声“娘,我回来了。”
便看见英子从一间开着门的房里出来,身后跟着一男的,腿是瘸的,走起路来一高一低。
英子眼睛红红的,好似刚哭过。
怜星疑惑的看向二人,那男的见怜星是个小孩。
胆子大了些,用手去拉英子的手,被英子一下子丢开。
怜星怒视着卖货郎,卖货郎见英子不再理他,便识趣的背起背篓,一瘸一拐出了院门。
怜星心里一阵无名火,英子叫她,她也没理会,回到自己房里,“砰”一声,关上房门,把书本摊开,油灯点上,写起作业来。
她边写边想,别看她只是个小孩,她可啥都懂。
小萌可没少给她讲那些闲汉是如何去骚扰她母亲的那些事。
自己奶奶两年前去世了,自家没有小萌那样凶悍的奶奶。
父亲不在家,就该自己来保护母亲了。
自那以后,小怜星放学回家,就再也没遇到过那个卖货郎了。
母女俩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这天,小怜星放学回来正在屋子里写作业,突听到村长媳妇在院外,大声的喊建国媳妇。
村长媳妇的声音里有点颤抖,好似还带着哭腔,怜星就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来。
英子正在厨房里做晚饭,听到喊声就立马出来开门。
随后村长媳妇拉着英子就进了另一间屋里,还特意关上房门,从里插上门闩。
先是传来好一阵说话声,还带着哭腔,小怜星听不清,仍继续写着作业。
没多久,又有人来敲院门,是怜星的四叔公,四叔公颤颤巍巍的也进了屋,几人在屋里说了好一会儿话。
房门打开,英子眼睛红红的,她叫怜星把书包收拾下,今晚去小萌家住。
她马上要跟着大伙去矿上,有事晚上赶不回来了。
英子将怜星送到夏小萌家,又跟小萌娘在屋里低咕了几句,便匆勿离去。
怜星总觉得那晚小萌娘看着她的眼神怪怪的,还总叹气。
第二天,在学校,她还是听到了不好的消息,七指煤矿发生的矿道塌方,当时在下面干活的工人全都埋在了里面。
怜星听到后手中的文具盒一下子掉到地上,她心很乱很慌,总感觉有不好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后面的课也没法听了,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她没等着小萌一起回家,便一人走溶道里急冲冲的赶回了家里。
英子已经在家里了,哭成了泪人,躺在炕上,屋子里围着一堆人。
怜星怯生生的迟疑着走进屋里,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她,充满着同情与怜悯。
她感到害怕,手脚顿感冰凉,小小的身子忍不住的打抖。
泪水涌进了她的眼眶中,她努力的挪动着犹如灌满铅的双脚,走到床前。
颤抖着嘴唇低低的喊了一声:“娘!”
英子探出半个身子来,一把将她搂到怀里。
放声大哭起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我苦命的儿呐,我娘俩儿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屋里也响起了一片抽泣声,有人不停的安慰着英子。
怜星心里很难过,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想父亲是大夫,被埋的人里不会有父亲。
但她就是很难过,难过的也跟着英子一直哭。
自打那天起,怜星就没去过学校了,小萌去帮她向老师请了假。
她留在家里照顾着英子,英子发烧了,总是说胡话,一会儿说建国我对不起你,一会说建国你回来带着我们娘俩儿一起去。
小怜星要忙着烧火做饭,还要帮英子施针喂汤药,小小身子,就扛下了家里所有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