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石台,不让自己倒下,强力支撑着越来越虚弱的身子。
眼前开始有些模糊,这时,脑中突然灵光一现,不是有个小大夫还在衣袖中吗。
太虚幻境里说不定也能找到解毒药草。
于是他传音给了在幻境中的夏建国:“建国啊,师父与你师叔都中毒了,你能解么?”
夏建国坐在幻境中的石台上,等着外面布阵的进展。
外面的嘈杂声不断传来,又听到师叔让师父安心布阵,他知道师父又遇到暗算了,不知外面情况如何。
没有师父的术法他也出不去,正焦急万分时,就听到师父说他中毒了。
他在脑子里飞快想着解毒之法,可这里也没有解毒的药草呀。
刚在师父破阵时,他就已将这个山谷走了一遍了,都是些花草,并未见有药草。
当时,他还心想,要是在这谷中种满药草该有多好啊。
他想了解师父现在的中毒症状,看能不能用其它办法。
比如他将银针给师父,再教他自己扎穴位将毒放出来。
但这方法只有毒在体内未扩散时,才会有用。
“师父,你给我说下,你现在都有哪些症状?”
“咳,咳咳,我现在头有些晕......”陈师爷好一阵咳嗽,随后便用传音说起了自己中毒的症状。
“等等,师父,师父,玉蟾,快去把玉蟾取回来,我告诉的取回顺序。”
陈师爷正断断续续,费力说着自己的症状时,夏建国突然出声打断了他。
因为夏建国突然想起,上次带着玉蟾从成阳城回溶洞的途中,自己被蝎子咬了的事来。
当时,他按原路返回,走到一处有水的溶洞中时,太累了,他打算在那里休息一晚再走。
他找了一块干燥的石头坐下,又找来干柴生起了一堆火。
吃过干粮,还不困,便拿出玉蟾来看。
玉蟾在柴火的映照下流光溢彩,本身的幽绿与红色火光交互呼应,变得美仑美奂。
让他无法移开视线,一只手不知不觉就撑到石头上,一阵阵刺痛从他手上传来。
他顿时清醒过来,向石头上看去,看到有好多只蝎子举着长长的尾巴正爬上石头,他手上也有好几只,毒针正扎在他手上。
蝎子是感受到了热源往这边爬来了。
他连忙站起身来,甩动手掌,将手上的蝎子都甩了下去。
再用嘴去吸毒,可伤口太多,吸着吸着,嘴唇就变麻木了。
他用伤手接过玉蟾,好的一只手拉开胸前衣服,想将玉蟾放回到内衣袋中。
原本肿痛,麻痒无比的伤手一接触到玉蟾,肿痛与麻痒就慢慢消失。
他抬起手来看,就见蝎子毒液正从伤口处延延不断的流进玉蟾体内。
他才知原来这只玉蟾还可以解毒。
刚才师父说中毒了,自己心里一慌,竟然将这事给忘了。
在师父有气无力的说着症状时,他才突然想起玉蟾能解毒。
陈师爷没有问夏建国,为何突然出声让他取回玉蟾,他想难道玉蟾还能解毒么。
他想玉蟾能治他的瞎眼,也有可能可以解毒。
便按照夏建国的传音,按步骤取下玉蟾。
“师父,阵法还在正常运转吧。”夏建国怕玉蟾取下后,阵法会骤停。
“在运转,玉蟾取下后变成死阵,无人能破。接下来该做什么呀?”
“哪就好,哪就好。”夏建国拍拍心口,放下心来。
他也是第一次这样操作,担心失误,玉蟾取下,阵法废。
“师父,你将玉蟾放于伤口上即可,它会自己吸出毒液的,直到流出的血是鲜红色后,毒液就吸完了。”
陈师爷将玉蟾放到手指的伤口处,果然见毒液从伤口处缓缓流出,涌进玉蟾身体里,而玉蟾吸入毒液后,浑身变的更加清辙通透起来。
他的头也不晕了,视线慢慢地清晰起来,身上也有些力气了。
他继续拿着玉蟾走到二弟靠着的树下,二弟的嘴唇已变的乌黑发紫,正紧紧的闭着双眼。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虚弱的睁开双眼,看看陈师爷:“大哥,这么多年了,看来我们兄弟俩还是逃不过这些人的算计啊。”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我的祭日。”
“我俩都不会死在这里的,我们还要为父亲,为我的瞎眼,还有刚才的暗算报仇。”
陈师爷边挪开二弟捂着伤口的手,边斩钉截铁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二弟伤口周围的衣袖已被黑色的血液浸湿了好大一片,无法看到伤口在哪里。
陈师爷用力将二弟的衣袖扯断,痛得二弟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没用的,毒已侵入到五脏六腑。”二弟绝望的说道,又无力的闭上了双眼。
陈师爷不再说话,而是加快了手上动作,很快将二弟手臂上的伤口露了出来,一共横着有两道食指长的伤口,这是暗器从皮肤上擦过所至。
二弟如此高深的武技都没能抵挡住暗器的偷袭,可以想像施暗器之人的技法该有多高深。
他将玉蟾一面贴到了二弟的伤口上,又将自己手指上的伤口贴到了另一面,再用另一只手托着玉蟾。
待玉蟾将二人手上的毒液吸完后,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
陈师爷将玉蟾收回太虚幻境中,夏建国见玉蟾飞来,立即用手接住。
“师父,你与师叔中的毒解完了吗。”
“解了,解了,没想到这玉蟾还能解百毒。”陈师爷欣喜的说道。
“你别出声了,我们现在准备出阵了,一切待回去再叙。”
陈师爷说完扶起二弟,二弟身上的毒液已被玉蟾吸尽。
失血过多,身子还有很虚弱,需要有足够的时间来运功调息才行。
但比试结束的时辰快到了,只能先出阵,出阵后再做调息恢复。
当他俩相互搀扶着走出陈师爷布下的新阵时,看见其他三个比试者还在尝试着破这个新阵。
陈师爷两兄弟没理会这些人,径直朝阵外走去。
出得阵来,看台上的香还有一小截,这场比试陈师爷胜出了。
有人脸上挂着欣喜,有人则满脸寒霜。
没多久,阵中的三人也跟着出了阵,他们个个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陈师爷两兄弟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暗自调息恢复元气,也竖起耳朵等着主持长老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