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数里开外，医者院堂之地。
亦是武当山在城外立下的一处宫观之所，相商之故，一部分区域化作医者院堂之所。
平日里，有专门的道人、医者前来这里授教，明月道长也常往来于此，秦钟也每隔几日就来一次。
如若时间足够，也会同那些学员交流，彼此精进。
进入庄院温泉沐浴之地，大体是临近申时，而今……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
春日渐深，夏日初显，酉时之前，天色还是多明亮的，欲要彻底晦暗下来，还要大半个时辰。
时间还是足够的。
至于城中的宵禁之故，自己有文书、令牌，不为什么。
从马车走下，踏着略有发软的双脚，深深的呼吸一口气，休养数日，短短一个时辰耗费大半。
还真是……。
咳咳！
脑海中拂过诸多画面，反正不知何时，温泉密室的帘子就拉开不少，更为受用了。
尽管自己如同工具人。
可！
这个工具人，还是……，还是不能太矫情的。
也不知是自己年岁有长，体力精进之故，还是姐姐和凤姐她们不堪之故。
以前花费六七分力量，才能够将她们战败！
这一次，花费五六分，她们就……倒下了？
瑞珠！
也是一个无用的。
战力上，比晴雯好一些，花费不到二分力量，瑞珠也倒下了，唯有姐姐战力更好一些。
……
咳咳。
不想了，不想了。
一身养足的精气神，没有彻底尽兴，还是有些小小遗憾的，如若平儿在，应该差不多。
但！
一个工具人……还是不要有那么多要求了。
“嗯？”
“秦公子是刚从温泉庄子过来？”
“……”
一番道礼落下，行入宫观深处，偏殿之中，见到了正在同两三个女学员说话的明月道长。
“……”
“额，是的！”
“明月道长在教导她们女科？”
迎着明月道长好奇而又些许古怪的神色，秦钟稍有尴尬，伸手拉了一下还有湿润的头发。
微微点头。
院堂的女学员不少，京城的病患群体中，女子同样很多，而针对女科的医者郎中太少太少。
有明月道长在，再加上百草厅的大力投入，顶多数年，百草厅就会有一些可用的女郎中。
“秦公子，先随意走一走，我这里还有一点点事情！”
“……”
一身宫观道袍，梳着女式道髻，简单的脂粉，已然秀丽出尘，近距离之下，看着面前的秦公子，明月多扫了两眼。
秦公子刚泡温泉回来？
怕是，不只是泡温泉吧？
以秦公子的身子，泡完温泉后，当精气神足，当容光焕发，整个人的精气神不一样的。
而今。
明显有些虚浮之状！
很像……。
怕是如自己所想，看了窗外还是白日的模样，秦公子就这样……，忍不住白了某人一眼。
“……”
秦钟点点头，不为在旁打扰。
趁着时间，前往医者院堂的区域走了走，察看一下他们的学业进度，察看他们的考核水准。
至于吃食用度上，银子一直都是足够的。
宫观这里的香火银子也都是足够的。
同一二学员言谈，他们的根基还是扎实的，就是所学不为广博，也是当初立下院堂的一个要求。
对于他们的培养，初始就不指望可以全知全能，先专精一道，而后再慢慢精进其它道理。
医家的道理，时间长了，他们将来可能自己就会触类旁通了，当然，那需要他们有心。
真的有好苗子，院堂也会更进一步培养的。
医者院堂！
其实也可纳入百业院堂之一，一些想法接下来可以施为，明月道长也可为大用。
武当山这处宫观的道人，若有心，也可为力。
“……”
“秦公子，虽说你对于内丹术的修行很顺利，但你若是想要将内丹术修炼到炼气化神的境界，还是要稍稍克制的。”
“道家内丹术的修行，讲究炼精化气，就是要克制欲望，养足精神，滋养体魄，反哺真水真阳，演化龙虎之势！”
“你的资质很好，其实……完全可以更进一步，以求炼气化神的境界！”
“那个境界，在道门之中都不多的。”
“一些事情，还是要稍稍克制的，尤其……现在还是白日。”
“……”
轻呷手中的茶水，明月道长还是有些忍不住。
自己和秦公子关系还是不错的，称得上朋友，秦公子和武当山更是亲近。
因秦公子的小说之故，如今的天下间，武当山的名气绝对盖过道门另外的洞天福地。
武当山受益，道门受益。
这般恩德，武当山当有回馈，道门也会回馈。
内丹术！
武当山内，寻常弟子难以修行的内丹术，只要秦公子有心有力，可以修行。
秦公子在内丹术上的修行很有才能，很有禀赋，师尊说过，秦公子如若入道门修行，将来说不定就是一尊道门真人了。
可惜。
秦公子的心思在世俗比较多，纵如此，内丹术的修行也不比武当山一些弟子差。
多可惜了。
自己倒是有心修炼内丹术，奈何入门都难，至今也只是简单的修行，连秦公子现在的境界都不如。
秦公子有这样的天赋，当善用之。
当尽可能的养精蓄锐，炼精化气，将小周天的功夫圆满！
如若秦公子元气未泄，则炼精化气很容易，惜哉，如今需要好好弥补归元。
炼精化气一共有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匹配阴阳，就是熟练吐纳之术，呼吸阴阳二气，锤炼脏腑体魄。
这个阶段，自己有些难，秦公子直接就进去了。
第二阶段是聚散水火！
秦公子修炼的也很顺利，披衣静坐，养气忘情，四体之气生化，元气上升朝元。
使得浑身上下，脏腑内外，三火归一。
秦公子也达到了。
这个境界，自己没有达到！
第三个阶段，是熔炼龙虎！
这一关就难了一些，关键要养足精神，如此，肾气充足，就可生出真水，心中生出真气，一众吐纳阴阳二气。
真水真气，就是真龙真虎！
此般，闭关守阳，神识内定，太极生液，太极生气，以真气恋液，以真水恋气，待周而复始行功之后，互为一体，就是龙虎大成！
秦公子第三关有望功成的，只要秦公子守住本源一二年、二三年，就差不多了吧？
弟弟清风那一关花费两年时间。
弟弟是武当山的天才。
秦公子也不差的。
秦公子也两年？
现在！
秦公子第二关过去了，第三关的真气真水忽多忽少，难成圆满，岂不可惜？
以自己的目力而观，秦公子下午消耗的真水相当不少，欲要弥补回来，起码也得十天半个月！
太可惜了。
太可惜了！
也许，加持内丹术，可以恢复的更快，却拖慢了第三关的修行，岂不可惜？
“咳咳！”
“咳咳……。”
“明月道长，我……，在下惭愧，惭愧！”
“……”
听明月道长脆声之言，听明月道长叹语而论，秦钟想要有些辩解，迎上明月道长那一双多可惜的澄澈明眸。
还是拱手一礼。
实在是。
明月道长也是为了自己好。
炼精化气的四关功夫，自己第三关欲要圆满，起码要守阳数年，更为……第三关和第四关相连，如若不慎，就功亏一篑了。
自觉……对自己有些难。
“……”
“不过，秦公子若是有心将来踏足玉液还丹之境，也不是没有弥补之法。”
“道门之中，法门万千。”
“上古岁月，容成子、九天玄女、九幽素女等人，就有精研过性命一体的房中妙法。”
“我觉秦公子可能会用到。”
“如若秦公子可以在那些事上，保性全真，亦是可以关闭玄牝之门，以窥第三关、第四关之妙。”
“就是对于修炼之人的心性要求很高。”
“法子用好了，就是正法。”
“用不好，如秦公子所言的小说文字中，就沦为邪门歪道了。”
“算着时间，清风这几日就要来京城了，我之前给清风去书的时候，有提到那一点。”
“那些法子，等清风来京城的时候，秦公子可以去请教。”
“秦公子若是可以炼精化气大成，延年益寿不在话下，寿数轻而易举过耄耋，窥百载！”
“……”
握着手中茶水，觉秦公子心性言语有正，明月道长眉眼含笑一语，说道另外一件事。
世俗之中，让秦公子守阳数年以窥内丹术大成，多难为秦公子了。
尤其，秦公子还是秦家的独苗，将来注定开枝散叶，然……眼看着秦公子浪费才能，自己都觉可惜。
道门之中，也有弥补之法。
对于心性的要求很高。
施为之人，要有一颗全真之心，让心驾驭欲望，而非让欲望影响本心。
不知秦公子是否可以做到。
无论如何，也是自己的心意。
年初，就专门去了文书于武当山，清风这一次前来，会携带那般法门手段。
秦公子可以学一学的。
“这……。”
“惭愧，其实……内丹术于我强身健体，我已知足。”
“以窥玉液还丹，有想过，难为之！”
秦钟又是一礼。
对于内丹术，自己习练，只是为强身健体，强壮体魄为用，五禽戏和十二段锦辅助之，内外相合，自己受用良久。
内丹术！
并非小说文字上的神功心法，自有独特之妙，通过特殊的呼吸，强化脏腑。
至于真水真阳，则是身体极其康健之后，对于吐纳之法的更深层次运转。
有成之后，自会有感。
落于身上，则是六识更为强大，体魄更为壮硕，寒暑落于身，都有极强的抵抗力。
寻常寒暑不侵！
玉液还丹，炼气化神？
法门自己有，就是太玄妙了一些，太复杂了一些，太难了一些，自觉不太可能达到！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