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刘婉玉走到浸泡黄豆的陶缸旁,挽起袖子从水中捞出一把豆子检查,经过一夜的浸泡,小小的黄豆粒吸饱了水分,体积变得是之前的两倍,轻轻一捏,豆子就从中间分开了。
大部分的豆子刘婉玉准备尝试做酱油和黄豆酱,起锅放水,将清洗好的豆子放在锅上蒸,黄豆在热腾腾的水蒸气的作用下慢慢变得软糯。刘婉玉顾不得烫,伸手捏出一个黄豆放在指腹用手捻了一下,蒸熟的黄豆已经变得软烂,粉糯糯的,在指腹上变成泥。
将蒸好的黄豆移到簸箕上,铺平,然后端到院子中摊凉,待温度差不多了,将磨好的小麦粉洒在黄豆上,拌匀,使每一粒黄豆上都均匀的包裹上小麦粉,然后将簸箕端到杂物房中放置,裹上小麦粉的黄豆会在放置的过程中发酵,逐渐变成一个个绿色的硬硬的小球。
剩下一筐泡好的豆子,刘婉玉大花给自己挪到石磨旁,将豆子从上扇磨的眼孔中倒进去,加上一瓢清水,大花推动石磨,白白的豆子原浆就被挤压了出来,流到下方木桶中。刘婉玉加豆子,大花磨,很快一筐豆子就被磨了个精光。
将豆子原浆倒入铁锅中,加入清水稀释,大火煮沸,一边烧一边用木勺搅合,防止粘锅底。开锅后撤去多余的柴火,用小火熬煮,豆浆不容易煮透,这样重复四到五次才能完全煮熟,最后用勺子撇去上面的浮沫。
“大花,你用竹子给我钉一个十字架。”刘婉玉四处瞅了一下,“从中间拴上草绳悬挂到厨房的房梁上吧。”想了想,刘婉玉又道:“大花你做完之后再跑趟盐井那边,给我装一竹筒你们打上来又苦又涩的那个井水过来。”
大花按照刘婉玉的安排制作木架,刘婉玉则进到房间从柜子里翻出之前在青羊族交换到的最大的一块布出来,看着这仅剩的一块布,刘婉玉心想这几块布还真是不禁用,这还没怎么用呢就用完了,看来明年有机会的话要多换点儿布。
将布的四角绑在十字架的四角上,在布的下方放上木桶,用瓢舀上豆浆倒进绑好的布上面,刘婉玉晃动着十字架上下左右摇晃,加速豆浆的过滤。细腻的豆浆顺着布的空隙漏到下方的木桶中,而粗糙一些的豆渣则被阻隔在布中。豆渣在滤布中越滚越大,逐渐团成一个大球,而下方的木桶中也接了满满几桶的豆浆。
大花的腿脚也快,刘婉玉刚刚过滤好豆浆,他就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阿玉,给你。”大花递过来一个装满了褐色液体的竹筒,有些不明白阿玉要这个苦苦涩涩的水做什么,他们的长辈都说这个有毒,不能吃,他想提醒一下阿玉,不过阿玉总有一些奇思妙想,他又不敢乱说了。
刘婉玉将竹筒中的水倒入木瓢中,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这是她想要的盐卤,要是不是,这锅豆浆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