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手的皇太夫和云千羽面无表情,而下手的陆鸿和玉溪则是一脸担忧,接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薛岁安深吸了一口气,
她一面上前几步,一面向那上手的皇太夫行了一个礼,拱手恭敬道:
“首先,臣女刚刚确实是一时情急,对皇太夫殿下说话有些不恭,臣女恳请皇太夫恕臣女出言不恭之罪……”
说着,她一面又行了一个礼,一面又道:
“臣女恳请皇太夫放心,臣女知道夫就是夫,侍就是侍,臣女不会也将永远不会行皇太夫所说的宠侍灭夫之事,
只是臣女刚刚说了,臣女既然已经要了臣女的初侍并让他怀了孩子,那臣女作为一个女人无论如何就有保护他的责任和义务……”
说着,见那皇太夫又开始皱眉,她立马又道:
“当然,臣女作为一个女人的责任和义务不单单只是对臣女初侍的,将来若是云千羽殿下有事需要臣女豁出性命去保护,那臣女也同样会毫不犹豫为保护云千羽殿下豁出性命去,还望皇太夫殿下周知谅解……”
薛岁安这话虽避重就轻但也算表明了她对自己儿子云千羽的态度,皇太夫虽然不十分满意,可也哼了哼没有再说话了,
半响才一面看了他们一眼,一面哼了一声讽刺道:
“薛世女当年为了自己的前未婚夫杜三公子愿意舍命赌那什么芙蓉阁的生死局,今天又拼了命的要保护自己的初侍,现在嘴里又说将来能为本宫的儿子云千羽豁出去性命去,
难怪京城人人都说薛世女是个风流多情种,呵,本宫今日总算见识到了这话果然不虚不假呢!”
说着,皇太夫又一面瞥了薛岁安一眼,一面又道:
“只是薛世女一下子为这个男子豁出命,一下子为那个男子豁出去,也不知薛世女有几条命可以为男子豁出去的,
还有魏国公妻夫两个也不知道这些年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教出个如此多情多义的的女儿出来,呵,魏国公府夫人和主夫如此教女有方,本宫也着实佩服的很呢!”
皇太夫跟他儿子云千羽一样说话犀利,几句绵里藏针,含讥带讽的话就差没指着薛岁安的鼻子说她这个人风流多情又爱吹牛,也差点没指着薛嫣和陆鸿的鼻子讽刺他们妻夫两个教女无方了,
而又因为今天薛嫣没来,薛岁安又是个脸皮厚的,于是等于是剩下的陆鸿一个人承受了皇太夫全部指控和嘲讽,
于是听那皇太夫这番话说完后,陆鸿一瞬间就变得面红耳赤,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不过,好在皇太夫嘲讽归嘲讽,嘲讽完后,见薛岁安和陆鸿,尤其是陆鸿通红了脸,那上面的皇太夫这才总算像把心头这口气撒完一般,
他一面看着他们,一面开口又道,
“罢了,罢了,既然我儿千羽不介意此事,那我又何必多事,天色已然不早,陆主夫,薛世女,你们趁早领着你们家这宝贝初侍赶紧出宫吧!本宫也该歇歇了,就不招待你们了……”
说着,又一面转头看着薛岁安,一面对着她继续又道:
“只是薛世女,你们离宫之前本宫还有两句话希望你记清楚了……”
“本宫要告诉薛世女你的是,你对别的男子怎么深情多情本宫不管,反正女子三心二意也是常态,可若有一天你违背今日之言,真正做出什么宠侍灭夫的事来,那你可就别怪本宫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听到皇太夫这话,薛岁安自然连连表示不敢,
见状,那上手的皇太夫又冷哼了一声,接着他又一面看了他们一眼,一面转身朝身边的赵女监道:
“赵女监,既然是你把人宣来的,那麻烦你再帮本宫把人送出去吧!”
赵女监听了皇太夫这话,连忙一面俯首,一面连声答应着。
于是,一场疾风暴雨被突然闯进来的十六王爷云千羽这么三言两语就轻轻化解了,
而听见皇太夫嘲讽了他们几句就放他们出宫了,下面的薛岁安几人简直不敢置信,
接着几人几乎是一面感激涕零的看着上手的云千羽,一面向上手的皇太夫表示感谢。
而云千羽看也没有看还在跪谢的薛岁安等人,见无事了,他一面对他爹皇太夫笑了笑,一面对他爹皇太夫开口道:
“那爹,既然无事了,我就先回新房了,都这个时辰,我也有些累了,还请爹您也早些歇息才是!”
听到自己宝贝儿子云千羽这么说,皇太夫立即道:
“既然累了,就在这慈宁宫歇着也是一样的,急着回什么新房干什么?”
“新房那床是我从小睡到大的,这慈宁宫可没有那床,而不在那张床上睡,我更加睡不着要做噩梦了,所以我还是回新房吧!”
云千羽已经很多年没有对他爹皇太夫说过这样类似撒娇的软话了,听到云千羽这么说,皇太夫又愣了好一会儿,
半晌皇太夫一面抚了抚云千羽的手,一面吩咐人好生把云千羽送出慈宁宫。
于是,跟皇太夫告辞行礼过后,云千羽抢先一步出了慈宁宫,
接着薛岁安等人也跟皇太夫行礼后,也在皇太夫的冷哼中出了慈宁宫。
刚刚云千羽跟他爹皇太夫说话时,薛岁安等人尤其是薛岁安的眼睛一直在云千羽身上,见他跟他爹皇太夫辞行后,就看也不看她一眼就立马转身出了慈宁宫,她立马急了,
她急忙转头看了玉溪一眼,见玉溪也让她赶紧去追云千羽,于是嘱托她爹陆鸿照顾玉溪后,她就立马追了上去。
虽然云千羽坐了步辇,但因为云千羽怀了孕,所以步辇走的很慢,因而薛岁安很快就追上了云千羽,
可惜云千羽依旧不理她,任凭她一路一边追在他步辇身边,一面大声喊着:“千羽,千羽,你等等我啊……”,
而出了宫云千羽又不许她登他的马车,于是薛岁安只能让自己的马车紧紧跟在云千羽的马车后面。
他们的马车一前一后的回了新房,
薛岁安下了马车后又一路的跟在云千羽身后到了正房门口,
云千羽自己进了正房后,照样看也不看薛岁安一眼,还想要再给她一个闭门羹。
见状,薛岁安一把把门撑住,一面求饶道:
“千羽,求你,求你能不能别生气了?”
听到薛岁安这么说,云千羽依旧没有理她,又见她顶着门,于是他松了手,
然后自顾自的叫人伺候洗漱后,就又自顾自的上了床,任薛岁安进了房间后,就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此刻天早已掌灯,见云千羽没有再赶她,薛岁安也匆匆洗漱了一下,然后也跟着上了云千羽的床。
“下去,出去,谁准你上我的床的?”
云千羽本来侧躺着,背对着薛岁安的,见她也跟着了床,他立马转过身来,一面冷冷瞥了她一眼,一面面无表情对她道。
看见男人的冷脸,又听见男人的驱赶,薛岁安决定把脸皮放厚一些,她一面紧紧搂着男子的侧腰,一面对着他脸陪笑道:
“我是你的妻主,你是我的夫郞,我们是妻夫,我上你的床是天经地义的,哪里还需要谁的允许的吗?”
说着,她一面看着云千羽的眼睛,一面再次对他开口求饶道:
“千羽,羽儿,我求你,求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我知道我这事做的混蛋透顶,我对不起你,我是混账,可这两日你生气不理我,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简直每分每秒都感觉度日如年……”
再次听到薛岁安这求和解的话,云千羽依旧不为所动,
他一面把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狠狠甩掉,一面回看着她,冷笑一声道:
“薛岁安,你不会以为我在慈宁宫里那么说,我是原谅你了吧?呵,那你可会错了意……”
“我刚刚之所以在慈宁宫那么说,一来是因为我们刚刚成亲,我不想我爹皇太夫为此生气担心,
二来是考虑到你那个叫玉溪的初侍若是真这么被弄掉孩子,那倒也无辜可怜,
三来我给你两个选择,你既然哪个都选择不了,那只好我帮你选了……”
“而你既然今天在我爹的慈宁宫里说你宁死也要保住你那初侍和你那初侍肚子里的孩子,呵,那好,那等我生下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后,我们就和离好了,
反正我们当初就是奉子成婚,现在有男人给你生孩子了,我们的婚姻也没什么意思了,
总之,我刚刚在慈宁宫的打算就是这个而不是原谅你了,所以,你现在赶紧给我滚出去,我累了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