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岁安正心不在焉,听到云千羽这么说,她一愣,然后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只见云千羽一双绝美黑眸里只有笑意没有怒意后,她这才知道云千羽只是在跟她开玩笑,而不是他早就知道她想跟他说什么了。
于是她一面回过神来,一面看了看云千羽,又看了看他面前的小桌,
只见小桌上放了好几盘菜,菜色未动,一看就知道云千羽还未用晚膳。
没在多想,她几步走到云千羽身边坐下,一面看着他,一面轻声怪道:
“你这个时辰了还没有吃晚饭吗?我不是派人来跟你说了不用等我,我有事回魏国公府一趟,让你先用晚膳吗?你这个点还不吃晚饭,你和孩子岂不饿坏?”
“你放心,你的孩子可饿不着,而且我也不是刻意等你,我下午无聊,边看书边吃糕点,一不小心就多吃了几块,那糕点存在胃里直到现在都有些不消化,
胃里的东西不消化,晚膳自然有些吃不进了,所以就算我到现在还未用晚膳,我照样饿不着我肚子里你的孩子的……”
听薛岁安的话,云千羽一面笑着回看着她,一面哼了一声,回答她道。
闻言,薛岁安没有多说,只是又瞟了瞟桌上的几道菜,
她知道云千羽虽然说不是刻意在等她,但其实就是在刻意等她,否则桌上几道菜就不会都是她平日爱吃的了。
于是她一面拿起筷子,从桌子上的几盘菜中挑了一个鸡腿,一面轻声对他笑道:
“我不过这么一说,被你这么一曲解,倒是显得我只关心孩子不关心你似的,
你难道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我说的任何关心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的话,一方面是为了孩子,但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一方面还是为了你,毕竟没有你,哪有什么孩子?”
又听了云千羽说什么下午吃了好几块糕点,直到现在都有些不消化,于是她一面皱了一下眉,一面看着他又道:
“而且我不是还跟你说过?糕点不过是正餐之外的零嘴罢了,人还是要正正经经的吃饭的,你怎么可以光吃糕点不吃饭,这样很不健康,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说着,薛岁安停了一下,她突然觉得自己过于唠叨怕云千羽觉得烦,于是她一面缓了缓语气,一面又对他转移话题笑道:
“你说你吃多了糕点不消食,那从中午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想来你也该饿了,正好我也没吃晚饭,我现在陪你吃点,就当陪你用晚膳了好吧?”
说完,她一面看着他笑了笑,一面把夹起来的鸡腿放在他碗里,又道:
“来,吃个鸡腿补一补……”
云千羽其实是个饮食很规律的人,平日也不爱吃糕点,零嘴这些东西,不知为何,他怀孕后口味大变,以前喜欢吃的饭菜现在不喜欢吃了反而开始喜欢吃糕点,零嘴这些东西了,
他跟薛岁安成亲的这些日子,薛岁安没少为此唠叨他,不知为何,云千羽不仅不感到生气厌烦,甚至因为薛岁安如此关心他,隐隐有些高兴……
听到她又为此唠叨他,还往他碗里放了那么大一个鸡腿,云千羽一面看了她一眼,一面拿起筷子夹起她放在他碗里的鸡腿有些嫌弃的笑道:
“我饿是有些饿了,不过这么晚了,你往我碗里夹这么大一个鸡腿是要撑死我啊?”
说着,又道:
“而且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过是因为你不在,一个人实在无聊,下午边看书边吃糕点时多吃了几块罢了,又不是日日如此,你这般啰嗦作甚?”
虽然嘴上说着嫌弃的话,但云千羽还是笑着拿起筷子把薛岁安夹给他的鸡腿夹起咬了一小口,然后一面吃着,一面闲话似的问道:
“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呢?”
“你派人回来说是你爹让你回魏国公府一趟,那你爹爹找你何事?不但让你回来的这么晚,甚至连晚饭也不留你吃一顿?”
云千羽说到连晚饭都不留你吃一顿的时候又停了一下,他似乎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魏国公主夫,也就是他那公公陆鸿有多宝贝他这唯一嫡亲女儿,他是最知道了,
所以陆鸿到底找薛岁安什么事,把她匆匆叫过去又把她匆匆打发回来,以致于一顿饭都不留他这宝贝女儿薛岁安吃呢?
想到这里,云千羽突然没心思吃饭了,
他一面放下筷子,一面用眼睛定定的看着薛岁安,似乎薛岁安不说明白他就不吃饭了。
薛岁安正要再替云千羽从桌上的盘子夹一个虾给他吃,听到云千羽这么说,又看了他奇怪的眼神,她手上的动作一顿,
犹豫了片刻后,她一面慢慢把虾放到云千羽碗里,一面也放下手中的筷子。
半晌她一面看着云千羽,一面对云千羽艰难开口道。
“千羽,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你千万不要生气,当然你生气也是应该的,你也有这个权利生气,但是……”
听到薛岁安把话说的这般累赘,云千羽有些不悦,他脸沉了下来,然后一面看着薛岁安,一面打断她的话道:
“薛岁安,你我既然已经成为妻夫,你对我应当有话直说,说话这般拐弯抹角作甚?”
听到云千羽这么说,薛岁安沉默了一下,然后她一面有些心虚的看了云千羽一眼,一面艰难继续道:
“千羽,你知道我有一个叫玉溪的初侍吧!”
薛岁安那个叫玉溪的初侍,云千羽自然知道,毕竟当初薛岁安中春药那一晚,把他一个个认作了其他男子,第一个叫的男人就是她那个叫玉溪的初侍的名字……
想到这里,又想起薛岁安中春药那一晚一面紧紧抱着他,一面柔情脉脉叫了她那个叫玉溪的初侍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云千羽更不悦了,
他一面收了笑容,一面有些酸了吧唧的讽刺道:
“哦,你那个叫玉溪的初侍啊,我怎么不记得?毕竟某个人在某个晚上可在我耳畔叫了这个名字几十遍不止呢?
这个名字,还有好几个男子的名字我可是再记得不过了?”
说着,他又冷哼了一声,然后一面瞥了薛岁安一眼,一面继续又道:
“你突然提起你那叫玉溪的初侍作甚?他是怎么了吗?”
“难不成今天不是你爹找你而是你这个初侍这么久没见你了,想你想的不行,所以借着你爹的名义把你叫过去?
“还是你爹知道你那初侍想你想得不行,所以把你叫过去让他见见你,解一解他的相思之苦,
又或者是你爹见我怀孕了,没人伺候你,想把你那个叫玉溪的初侍派到新房来伺候你梳洗,甚至伺候你枕席?”
呵,若只是这么简单倒是好了,大不了拒绝就是,听到云千羽这酸唧唧的话,薛岁安一噎,
她有些不太敢看云千羽的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一面瞥了云千羽一眼,一面勉强自己开口道,
“都不是,今天确实是我爹把我叫过去的,倒也不是为了解什么相思之苦什么的,而是玉溪他……”
说着,薛岁安又停了一下,半响她一面又看了云千羽一眼,一面继续又道:
“而是玉溪他怀孕了……”
怀孕?
听到这两个字,云千羽手上的动作一顿,接着薛岁安看到云千羽那双原本含情似笑的黑眸肉眼可见的冰冷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