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走修女,然后写下女祭司的名字。
这是周善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除了吉莉安和琼,上一局所有人都是组队一起。
当然威廉侦探不包括在内。
因为他就在一层,这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事情。
周善沉默片刻,别无他法了。
他也不知道凶手是谁,除了两位单独行动的女士他想不到该让谁出局。
与其让他们胡乱投票,还不如投出去嫌疑最大的。
至少……
概率是正确的。
在这种生与死的考验下,他祈愿最好这一轮投票后游戏就会结束。
因为人性本恶,这是人对生存最单纯的留恋,也是他个人自私的地方。
周善轻轻翻开剧本的一角,四周很暗他不担心会被别人发现自己在撒谎。
泛黄的纸张飘出一道淡淡的书香,上面唯有五个清晰的黑字。
是周善真实的身份信息。
——【贪婪的牧师】
“开始…投票吧…”
周善断断续续的说道,不知不觉中,他好像已经掌握了整局游戏的话语权,他让大家开始投票。
这一轮,白小危没有弃权。
其实凶手他早该知道的。
毕竟从一开始他就落入了这个人的圈套。
第斯安教堂有很多望教者,3月21日女执事在传教结束后大部分都已经回家。
除了冒充过一时望教者身份的农场主墨菲斯有合理理由留在第斯安教堂外——他要为自己女儿讨一个说法。
可这个维多利亚又有什么理由呢?
她也要讨说法吗?
显然不是。
蓝嘉嘉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拿到辅助系归宿,她的剧本大概率都是空白一片,而后所有的身份都是自己杜撰的。
她钻了红月先发言的空子,在红月的发言中先给自己找到了合理身份,后来的发言也在努力给自己营造不在场证明。
蓝嘉嘉确实是骗人高手。
如果没有场外白小危提前对她的认识,可能直到游戏结束他也猜不出来。
投票结果出来了。
红月五票(司徒玥、蓝嘉嘉、张宇、姚恺、周善)
司徒玥三票(红月、爱月、叉子)
蓝嘉嘉三票(路展才、苏青青、白小危)
弃权一票(张文静)
叉子跟票了红月,她不知道凶手是谁,她只是不想让红月也离开自己。
白小危也想过跟票红月保住她,可是司徒玥不是凶手,他做不到为了保护自己人而去杀一个无辜之人。
尽管司徒玥大概率也是一只兽。
可是兽就没有存在的权力了吗?
按照红月的脾性,即使让她跟自己投票蓝嘉嘉估计也不会答应,她已经对杀死司徒玥红了眼。
几经思考后白小危决定还是投票蓝嘉嘉,路展才和苏青青无条件信任白小危,白小危投谁他们就投谁。
虽然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红月还是会拿到最高票。
白小危依然心存侥幸,他希望那个“制裁”之人已经无法制裁。
除了张文静,剩下的十一人表情各不相同的看向红月。
红月早猜到了这个结果,她没有太意外,而是就坐在椅子上,安静等待制裁。
“咚咚咚!”
诡异的敲击声出现了。
白小危心中一紧,他猜错了……
制裁与维克多没有关系,无论他存在与否,该有的制裁还是会出现。
空气仿佛再次凝固。
圆桌上烛台中的火苗开始摇曳不定,几近熄灭。
而这一次,小教堂无法再变回漆黑一片,所有人都能清楚看见红月被制裁的全过程。
因为现在为小教堂照明的是大家的手机,手机的灯光没有被这诡异的能量所压制。
“咚咚咚!”
持续不断的敲击声,仿佛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心脏。
其中,爱月的心脏应该是最痛的。
可他很淡定,他只是安静地望着红月,想要多看她一会儿。
就是可惜了,他们还没有举办婚礼。
黑色的十字架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诡异的力量压制着所有人都不能动弹,白小危视角受限只能用余光尽量看向侧方。
一个黑影从神棺中爬出,没有任何声音。
黑影长相奇特,两只手似乎都已经变化为了镰刀。
难道这就是杀死小乐的真凶?
白小危已经看清了黑影的全貌,没有脸,没有五官,甚至没有四肢。
黑影几乎就是飘在空中,宛若幽灵。
叉子恶狠狠瞪着黑影,她知道这就是杀死小乐的凶手,可是她也知道,她大概率无法为小乐报仇了。
这个黑影似乎很强大。
黑影靠近红月,红月几乎是绷紧了全身上下每一处肌肉。
她白皙的天鹅颈处肉眼可见的流下了害怕的汗水。
司徒玥已经闭上眼睛,不敢看接下来会发生的画面。
红月对面的几个间接凶手也是若有若无的在逃避,反观张文静倒是看得格外认真。
别怕,很快的,不会痛。
大不了就是一死,你不是号称随时做好牺牲打算的觉醒者吗?
作为第五行动小队的副队长,关键时候你怎么能怂呢?
红月暗自在心中不断麻痹和安慰自己。
死了就能去陪小乐呀,能和小乐一起玩不也挺快乐吗?
还能帮叉子照顾他。
最终的安慰结果还是不尽人意,红月还是怕了。
因为她想到了爱月……与她相恋七年,订婚快一年的恋人。
她想到了自己迟迟不敢和爱月结婚的理由。
在这个暗潮汹涌的觉醒者世界,她害怕有一天他们之中会有一人先走一步。
如今,这一天还是来了。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红月居然生出了庆幸,她庆幸自己还好没和爱月结婚。
黑影已经到了红月身后,它举起锋利的形同雾气的镰刀。
红月自己也没想到,真正到这种生命的最后关头,她竟然释怀了。
那种对生死看淡的释怀,她现在面对死亡心中更多的居然是一种奇怪的淡然。
黑影高举镰刀,刚要开始实施制裁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一个木匣子毫无征兆的被送到了红月面前,这是爱月的木匣子。
爱月怎么能动了?
他什么时候脱离的控制?
红月由于恐惧没看清之前爱月的动作,可其他人却看清了。
爱月打开了自己的木匣子,他拿出了一枚盾牌外形的金色徽章。
看见爱月脱离了控制,红月大脑先经过极度恐惧再经历惊喜意外已经短路。
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爱月!
快!
杀了这个黑影!
杀了他我们就能离开这了!
红月期待地望着爱月,希望他下一个动作就是立马起身然后完虐黑影。
可是并没有如她所愿。
她看见爱月也静静地望着自己,眼中饱含热泪。
爱月张了张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到最后,他只是想到了将自己的木匣子交到红月手中,然后起身离开座位将那枚金色徽章别在红月衣服上。
因为在他的匣子中,除了这枚金色徽章还有一根写有【爱】字的黑色扁棍。
在这之前他还没领悟到徽章有什么作用,现在他全都懂了。
这便是守门人的责任。
“老婆。”爱月在红月身前蹲下身子,红月还是无法移动。
他说:“你让我听白小危这个小鬼的话,我才不听。”
“他那么年轻让我一个长辈听他指挥来指挥去算什么回事。”
“我爱月这辈子只会有你红月一个领袖。”
“其他人别想差遣我!”
红月嘴角开始溢出鲜血,她望着爱月逐渐丢失的生机在心中绝望的哀嚎,她已经猜到是爱月将会代替自己的死亡。
她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爱月的嘴唇由红色变为毫无生机的惨白,然后是他逐渐萎缩衰老的皮肤。
“嘿嘿。”
“你看我现在,我这个守门人不还是尽职尽责的把你守住了。”
“我先走啦,替我好好活下去。”
爱月站起来,完全忽视黑影以及其他人的存在,轻轻在红月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到黑影前瞪着它。
“还等什么,难道要你爱月爷爷教你怎么做吗?”
黑影举着镰刀,狠厉挥下。
在所有人的见证中黑影将爱月的身体拦腰劈成两半,鲜血洒了一地。
黑影退回到漆黑的墙角,它消失了,带着爱月的尸体一同消失在小教堂中,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