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你以前经常丢东西?”
发饰,手链之类的东西,确实是姜妤柒落在宴家的。
那时候两家还是邻居,姜父平时回家又晚,所以通常放了学,姜妤柒都是在宴家吃晚餐,偶尔还会在宴家住下。
到了周末,她也经常被宴母以一起写作业为由叫过去,让她帮忙看着宴淮骁不许出去乱跑。
久而久之,姜妤柒就经常落东西在宴家。
偏偏她还格外粗心大意,如果没人提醒,估计得过好几天才发现。
宴淮骁起初还有耐心,每一次捡到都会还给姜妤柒。
但时间长了,他索性就把东西收集起来,想看看姜妤柒到底什么时候能发现。
结果姜妤柒是个小没良心的。压根儿没把那些受过她喜爱的配饰放在心上。
没了就没了吧,反正她能花钱买新的,买更漂亮的。
然后宴淮骁收集的配饰就越来越多。
放在购物袋里的,只是高三那年姜妤柒落在他家的。
剩下的都被他装在了首饰盒里,装了满满一大盒。
姜妤柒听完宴淮骁的话,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但很快又想起自己以前确实常常丢三落四。
就比如扎头发的头绳。
她图省事,通常都是买一大盒好看的。
即使每天换一根,都足够她用上大半年。
可每一次,都是不出三个月就被用个精光。
要不是买回来后她特意数过,恐怕都要怀疑是不是数量不够了。
行吧,看来宴淮骁没有说谎。
不过…
姜妤柒目光幽幽的盯着宴淮骁,直把他盯得头皮发麻。
“干嘛?”
姜妤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打开购物袋把里面的手套拿出来。
她语气凉凉:“这个也是我落在你家的?”
宴淮骁:“……”
这个无法狡辩,心虚的他索性撇开头不吭声了。
以前一看到这个手套,宴淮骁心里就酸的要死。
虽然从小到大姜妤柒送过他不少礼物,其中也不乏一些手工艺品。
可是这份礼物的含义完全不一样,还是送给另一个男人的。
眼下时过境迁,又刚被姜妤柒安抚过,所以宴淮骁除了心虚以外,难得没有再被过去影响。
看到宴淮骁这副模样,姜妤柒故作不悦的冷笑一声。
“真是长本事了,居然敢偷东西!”
得亏没养成习惯,不然迟早得闹出问题。
训斥的语气,当即惹来宴淮骁胡思乱想。
连婚约她都不介意了,现在居然在意一副破手套。
她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为了宋凛溪想跟他算账?
此念头一出,宴淮骁的心情瞬间变得不爽起来。
他的态度也跟着变得强硬,就像被占了领地的雄狮,张牙舞爪想要驱赶入侵者。
可是想要质问姜妤柒的话到了嘴边,又倏地被他咽下去。
不行,姜妤柒现在是喜欢他的,那些都是过往了。
他得试着去信任她。
宴淮骁用力掐了下掌心,俊美无俦的脸上多了几分落寞,语气也跟着低沉了下去。
“我做不到眼睁睁看你送他礼物。”
他知道偷东西的行为不好,也清楚要是被姜妤柒发现这事,肯定免不了一顿争吵。
可冲动之下,他还是做了。
姜妤柒听完这话,再看着他的神情,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在当初发现这事,她肯定会生气。
但现在…
除了无奈,就剩下心疼了。
“那为什么不把另一副手套也拿走?”
“买的能跟你亲手织的比?”
“……”
都是手套,但意义完全不同。
更何况宴淮骁不是傻子,要是一起拿了,姜妤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若只拿她织的那副,即使她会在意,也肯定不会大张旗鼓找。
因为姜大小姐要脸。
那副手套真的丑到爆炸,饶是连对姜妤柒带有滤镜的他都憋不出一句夸奖的话。
得亏姜妤柒没有读心术,不然肯定一脚踹过去。
看着宴淮骁落寞又倔强的侧脸,姜妤柒几不可查的叹息一声。
“那你拿走了怎么不扔掉?一直留着,心里就不觉得膈应?”
宴淮骁神情复杂的抿了抿薄唇,缓缓扭过头看着她手里的手套。
“这是你第一次织的。”
纵使会难受,他也舍不得扔。
姜妤柒:“……”
不用宴淮骁明说,她就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心里的无奈和心疼更甚。
姜妤柒深吸口气,把手套递给宴淮骁。
“还是扔了吧,终归这是准备送给宋凛溪的,还是一副残次品,你要是想要,我之后再去学,然后给你织。”
每一份礼物都代表了一份心意。
宴淮骁值得她奉上全心全意的爱,而不是只能拿着送给别人的礼物当心里慰藉。
看到姜妤柒这副似是要与过往彻底断舍离的姿态,宴淮骁不舍归不舍,还是没有反驳她的决定。
“真的?”
“嗯,正好这几天养伤没事做,回去我就好好研究一下。”
这副说到就会马上办到的姿态,无疑让宴淮骁开心了。
“好,我现在就去扔。”
宴淮骁接过手套正要提步,就见姜妤柒又伸手去拿袖扣盒。
他瞬间僵住,一个“别”字挂在嘴边,差点脱口而出。
以姜妤柒刚才的反应来看,或许她还不知道里面放的东西是什么。
那要不要趁机告诉她?
宴淮骁内心立刻涌起强烈的挣扎。
气氛正好,说了,或许姜妤柒不会生他的气。
可是想到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她还要跟宋凛溪接触,还有一个裴逸寒一旁虎视眈眈…
要是现在说了,姜妤柒肯定会立刻让他解开。
挣扎再三,宴淮骁滚动喉结,还是选择把话咽回去。
见说要走的人还停在原地不动,姜妤柒眨眨眼,看向宴淮骁。
“怎么还不去扔?”
看着那双明亮温柔的琥珀色眸子,宴淮骁眸光微闪。
“如果我瞒了你一件很重要的事,你知道后会生我气吗?”
他知道这话变相是在不打自招,但他还是想试探一下姜妤柒的态度。
姜妤柒闻言,眉心微皱。
对宴淮骁的了解使然,让她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还有秘密瞒着自己。
只不过她没有多想,以为还是像婚约一样暂时不方便说。
“只要不是欺骗,不会伤害到谁,我应该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