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柒不会滑,但平衡感强,要站在上面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她又跟宴清澄说道:“宝贝,滑板先借二婶婶一下,好吗?”
宴清澄点点小脑袋,随后又有些好奇的问:“二婶婶,你跟二叔吵架了吗?”
“没有,是我不小心惹你二叔生气了。”
要是吵架还好,至少有沟通的机会。
“唔,那干嘛不直接道歉呢?澄澄以前惹妈妈生气,只要道歉了,妈妈就不会再怪澄澄。”
小孩子想的天真,可姜妤柒和宴淮骁之间的问题,远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
姜妤柒轻叹一声:“你二叔不理我,我只能想别的办法。”
“哦~”
宴清澄立刻了然,连忙拉着姜妤柒的胳膊:“那二婶婶快用滑板吧,澄澄不耽误你了。”
“好。”
宴清澄玩的滑板属于成人款,姜妤柒不必担心会弄坏。
作为纯新手的她先试探性的伸脚去踩,又在宴清澄的指导下,小心翼翼的将另一只脚放上去。
等站稳了,她稍微放松下来。
还好,没有想象中那么吓人。
见宴淮骁一直不看这边,姜妤柒那双琥珀色的滴溜溜一转,十分轻松的在滑板上蹲下去。
“宝贝,来推我一下。”
宴清澄没多想,二婶婶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轻一点还是重一点呀?”
考虑到小孩子的力气不怎么大,姜妤柒道:“重一点吧。”
下一秒,两只小肉手抵在她的背上,以完全出乎她预料的力道将她推了出去。
蹲着的时候重心容易掌握不稳,也很容易被人推倒。
而姜妤柒又从没接触过滑板,没有经验。
身体一瞬间的失衡,让她立刻慌了一下,发出一小声惊呼。
“啊——”
好在滑出去的速度不算太快,她迅速冷静下来,用手抓住滑板边缘。
刚要去调整摇晃的身躯,已经有道颀长的身影飞快来到她面前。
两只骨感有力的大手轻松摁住她的肩膀,滑板立刻停下。
熟悉的檀香扑面而来,姜妤柒眨眨眼,唇角微勾。
等微俯身的宴淮骁皱紧眉心将她扶起来时,姜妤柒顺势借力跳下滑板,扑他到怀里把人紧紧抱住。
突然被抱了个满怀,宴淮骁一愣,低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姜妤柒怕他挣脱,两只细长的胳膊特意用了劲。
她仰头眼巴巴看着他,带着一股无赖劲儿:“是你主动过来的,就代表你冷静够了。”
宴淮骁:“……”
压在心口的沉闷,忽然消散了些。
无语的同时,他又被姜妤柒这副可爱的模样逗得忍不住想笑。
难得心上人主动投怀送抱,宴淮骁不想立刻挣脱开,便任由她抱着。
但面上他仍旧故作冷淡:“你故意的?”
姜妤柒眼神飘忽了一下:“才不是,我是真的没站稳,差点摔倒。”
没站稳是真,摔倒…稍微夸张了些。
宴淮骁冷哼一声,语调变得有些阴阳怪气:“真摔出点问题也挺好,不用进组了。”
姜妤柒知道他在口是心非。
先不说自己每次受伤,最紧张的人就是他。
就说他刚才冲过来的速度,哪像舍得她受伤的样子?
而且她敢让宴清澄推她,不正是因为笃定宴淮骁不会眼睁睁看她摔倒吗?
想到这些,姜妤柒忽然怔了一下。
许是因为转变了态度,很早就印在心里,已经根深蒂固的念头,此刻却让她感到有种很微妙的触动。
她似乎,把宴淮骁对她的好当成理所当然了。
而因为太理所当然,就变得不在乎。
仿佛那是什么很廉价的东西,根本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面对唾手可得的东西,总是不会认真对待。
心口泛起一丝刺痛,名为愧疚的情绪涌了上来。
姜妤柒将头埋在宴淮骁的脖颈处,闷声道:“阿骁,对不起。”
宴淮骁还以为姜妤柒会怼自己,谁料迎来的是道歉。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嗓音沉了些:“怎么突然道歉?”
姜妤柒摇摇头,并没告知真实原因,只是抬头认真凝视他。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一向拿的起放得下,他在那么关键的时刻抛下我,我不可能再爱他。”
“这次跟他合作的过程中,我会跟他保持距离,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派保镖守着我。”
宴淮骁也很想相信姜妤柒,可他亲眼看过姜妤柒喜欢宋凛溪的样子,又在二人分开后,目睹了姜妤柒是如何思念宋凛溪的。
他不敢信。
与其最后换来灭顶的失望,倒不如一直处在这种患得患失的状态下。
虽然很折磨,但能一直保持清醒。
不过听到姜妤柒主动说派保镖守着她,宴淮骁心里又有了一丝动容。
他知道她有多厌恶身边时刻有保镖跟着。
——当初姜母为了阻止她出国找宋凛溪,几乎让保镖24小时守着,把她困在家里足不出户。
自那以后,她便反感任何形式的监视。
眼下她居然主动提出来…
宴淮骁并没有顺势答应,而是淡声道:“派保镖就算了,你敢告诉他我们已经结婚的事吗?”
真要说了,那可就彻底断了后路。
以宋凛溪的性格,应该不会想当第三者,做出横刀夺爱的丑事。
原以为姜妤柒会迟疑犹豫,谁知她想都不想就应了下来。
“为什么不敢?上次他来找我,我没来得及说,下次他要是再来,我直接把戒指甩给他看。”
她回答的太果断,神情又太过平静淡然,丝毫看不出一点不舍。
宴淮骁心里忍不住升起一丝微妙的希冀。
或许…姜妤柒真的放下了?
反正已经失望那么多次,再多一次也无所谓。
秉承着这个悲观的念头,他滚了滚喉结:“说到做到?”
“嗯。”
姜妤柒很坚定的点头。
见宴淮骁的神情终于缓和下来,她又一把抓住他光秃秃的左手。
“说到戒指,总不能我一个人带婚戒,你的呢?”
宴淮骁解释道:“你这枚戒指是拍卖会上买来的,没有男士对戒。”
“哦。”
姜妤柒没有多问花了多少钱,指尖捏了捏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