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他好像后悔了,他在想为什么自己要是一个暗卫,如果自己不是暗卫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出现在她面前了?
“杨谨,进来吧,我让人准备了大羊腿,一会儿就端进来。”
杨谨听后,脸上笑容更甚。
相较于那些素菜,他更喜欢吃肉。
“杨谨,你能不能喝酒?”
杨谨听后,心下一喜,他最喜欢喝酒了,在暹罗国的时候,他一个人能喝三大坛酒,他的那些个皇兄皇弟们都不如他能喝。
“能。”
杨谨斩钉截铁道。
巴图温塔莎听后,心下一喜,心想如果能把对方灌醉,那到时候事情不就成了?
“能喝就行。”
巴图温塔莎和杨谨进屋,杨谨随便找了个位置坐,就坐在巴图温塔莎对面。
其中一个暗卫看见两人坐的方向,倒吸一口冷气,说道:
“你说他们两个这么做以后不会反目成仇吧?”
“别瞎说,他们现在不都好好的吗?”
“我听我爷爷说过,一般夫妻都是坐在一起,坐在对面,关系一般都会掰。”
“别信那些有的没的。”
“…………”
另一边
驿馆
一个房间内,一个皇子拿着一件女子内衣放到鼻子上嗅来嗅去,表情十分痴迷。
他叫程怀远,是云国皇子。
云国和景国接壤,三面环海,和暹罗一样,也是个海上国家。
不过暹罗在北边,云国在南边。
这件内衣是他从巴图温绯月手里买的巴图温塔莎的内衣。
屋内还有其他三位皇子,其他三位皇子看见他拿着个内衣嗅来嗅去,其中一人打趣道:
“这衣服谁的?有那么香吗?”
“不关你事,别瞎问。”
他没好气道。
“怀远,我就问问,瞧你那副小气的样子。”
其中一人似乎想到什么,神秘兮兮道:
“这该不会是那个丑女的吧?”
“别胡说!我才不稀罕她呢!”
程怀远立马反驳道。
“你不用担心,你买的,我们也买了。”
其中一人打哈哈道。
那人说着,还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件类似于裤子的内衣。
程怀远在看见内衣的那一瞬间,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心想原来不止自己一个有这么龌龊的想法,大家都有啊。
“你们怎么也买了,你们不说那个女人是丑女吗?”
“一码归一码,你平时不也骂她骂的挺欢吗?”
程怀远听后,立马心领神会,
虽然他平时骂巴图温塔莎骂的最欢,什么丑女,荡妇,长得丑,玩的花,这些话都是他说出来的。
甚至比这更难听的话他都说过。
但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是不一样的。
她虽然嘴上骂的很欢,但心里想的却是为什么巴图温塔莎有这么多人喜欢,这些人太多了,要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就好了。
其实如果巴图温塔莎真的长得很丑的话,他们是不会浪费那么多唾沫星子去骂她。
同时如果巴图温塔莎长得特别丑不能看的话,之前那些男人是绝对不可能喜欢上巴图温塔莎的。
“你们说她最后跟暹罗国那边的婚事会不会成?”
程怀远问道。
程怀远特别希望巴图温塔莎能被退婚,到时候他就能有机会去提亲了。
“不会,暹罗国皇帝脑子踹了才会愿意接受这么个破鞋。”
这个皇子说着,还拿出一件内衣,深深地嗅了一口,享受般的吐出一口浊气。
“也是,要换成我父皇,八成也不接受。”
“你们说她要被退婚会怎么样,会不会像那些大家闺秀一样上吊自尽?”
程怀远神秘兮兮道。
如果巴图温塔莎真的要上吊自尽的话,他一定及时出来提亲。
到时候炯利可汗说不定会把公主嫁给他,反正他也是个庶子,父王不会对他娶亲的事过多干涉。
更何况巴图温塔莎就算再怎么样,那也是公主,娶了她就等于和犬戎联姻。
想来父王应该不会反对他娶巴图温塔莎的。
其中一人听后,笑出了猪叫,猥琐道:
“哈哈,那我倒希望她这样。”
“想想她到时候伤心落泪的样子,我就心痒难耐。”
其他三人笑而不语,很明显,他们也挺赞同这个人的观点。
他们男人最爱看的不是美人落泪的样子,而是性格刚强同时又事事好强的美人落泪的样子。
门外,一个看上去圆滚滚,脸上有一些雀斑的小胖子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他是珉国皇子萧卷卷。
萧卷卷眼神凝重的看着门,他艰难的抬手敲了敲门。
听到敲门声,里面的哄笑声戛然而止。
“谁呀?这个时候来敲门。”
“我看是那头死肥猪,咱们别给他开门,就把他关外面。”
“还是让他进来吧,省得他到处说我们坏话。”
其中一人不情不愿的去开门,门开了,见是萧卷卷,脸色阴沉的看着他,问道:
“怎么了?没什么事的话就走吧。”
说着,那人直接就要关门。
萧卷卷赶紧拦住他,说道:
“我就想在里面歇一会儿。”
萧卷卷欲哭无泪,明明这也是他睡觉的地方,什么时候连进都不能进了。
那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最终也没说什么,毕竟萧卷卷也是皇子,事情闹大了对他们没有好处。
“进来吧,不过我告诉你,你进来后别说话。”
萧卷卷点了点头。
那人见他点头,便把他放进来。
屋内其余三人见萧卷卷进来,看向他的眼神有嫌弃,有厌恶。
萧卷卷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赶紧默默坐回自己的床位。
在刚进门的那一刻,感受到这么多道厌恶的目光,他心底还是有些害怕的。
萧卷卷一开始和他们三个关系还行,可到了后边,不知道是哪出了问题,这三人直接排斥他,不跟他说话。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毕竟谁让他长得胖,身上可能有点味,找人嫌也很正常。
三人警惕的看了萧卷卷一眼,随后聚集到一块小声讨论刚刚的事情。
萧卷卷看着他们小声议论的样子,想着自己就在这儿歇会儿,反正又不是一路人,没必要非得掺和进去。
几人继续小声讨论着什么。
萧卷卷随便往几人的床上瞥了一眼,看见散落在上面的女子内衣,忽然问道:
“你们这内衣是从哪买的?”
萧卷卷看着这些内衣,脸色一变,他特别希望这些内衣是他们买的,而不是偷的。
“你管的着吗?”
其中一人不耐烦道。
“这些衣服不会是你们偷的吧?”
“买的。”
其中一人不耐烦道。
萧卷卷被孤立在外,同时又经常在外面住,所以他不知道最近巴图温绯月来驿馆卖睡衣的事。
萧卷卷在听到是买的之后,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这是买的,不是偷的。
他看了眼还在叽叽喳喳,喋喋不休三人,将头偏过去。
萧卷卷自从来到犬戎后,就感觉自己的三观被重新刷新了一遍,他从小的教育就是要告诉他,作为皇家人说话要有礼貌,不要骂人,诋毁人。
但是他来了这里之后,看到和他同样是皇子的这些人满嘴污言秽语,总是诋毁别人。
这些皇子的一言一行完全刷新了他的三观,可能是他适应能力太差,无法快速融入他们,因此总是受到排挤。
他为了能清净些,直接在外面买了个茅草屋,搬到外面住。
自从搬到外面住以后,萧卷卷感觉自己的世界清静多了。
他平时为了生计,也会做些小买卖,毕竟他们珉国人就爱经商。
萧卷卷又看了眼三人床上散落的内衣,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看怎么心里不舒服。
他朝三人的位置看了眼,张口想问什么,但又觉得这样问似乎有些不好。
他想问这些衣服是在哪买的?为什么感觉不像是新的。
萧卷卷卖过衣服,自然也卖过内衣内裤之类的东西,但他卖的衣服都是没人穿过的新衣服。
萧卷卷卖衣服卖多了,自然就能一眼辨认出那些是旧衣服,哪些是新衣服。
珉国人非常能看货,货物是好是坏,是新是旧,以及货物的属性,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就算一眼看不出来,摸也能摸出来。
“这些衣服从哪买的?”
“看上去不像新衣服。”
萧卷卷怯声道。
三人听后,心里的火气噌蹭的往上冒,心想
你个死胖子,你管的着吗?
“这是我们自己买的衣服,关你什么事?”
“不是,我就是问问。”
萧卷卷见三人生气了,连忙解释道。
“反正这衣服是我们买的。”
“我们就愿意买什么衣服你管不着。”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萧卷卷被说的偏过头去不再言语。
反正他这次回来又不长待,没必要跟这些人多费口舌。
一刻钟后,萧卷卷歇够了,他从床上来到衣柜前,打开衣柜想拿自己的东西。
看着满衣柜的衣服,他愣住了,记得之前这衣柜里还没有这么多衣服的。
萧卷卷看了眼这些衣服,他发现这些衣服竟然都是女子穿的。
他心头一凛,心想这该不会是他们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吧?
萧卷卷绝不相信这三人是因为喜欢穿才收集的这些衣服,因为三人的体型绝对穿不了这些衣服。
萧卷卷带着疑惑,随便拿起一件衣服看了看,心想这件适合偏矮偏瘦的女子穿。
萧卷卷紧锁眉头,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又拿起一件衣服看了看,和上一件衣服一样,都适合偏矮偏瘦的女子穿。
萧卷卷又随便翻了翻其他衣服,都一样。
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如果说这些衣服尺码都不一样的话,他还能理解。
但这些衣服尺码都一样,那就只能说明衣服主人被人盯上或者已经遭遇不测。
一想到这里,萧卷卷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他又随便看了眼这些衣服,其中一件衣服引起了她的注意。
萧卷卷将那件不起眼,但又藏的最深的衣服拿了出来。
萧卷卷感觉这件衣服莫名的有些眼熟,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
萧卷卷陷入回忆,随后,他想起来这件衣服自己在哪见过。
他记得在半个多月前出门闲散心的时候,正好遇到巴图温塔莎,而当时巴图温塔莎身上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他和巴图温塔莎的关系算是能说的上话的朋友,平时虽然不聚在一起,但正好碰见也能相互打招呼,唠唠嗑。
萧卷卷还知道巴图温塔莎有个未婚夫,叫杨谨。
萧卷卷是见过杨谨的,杨谨给他的感觉就是这人太优秀了,优秀到每次一见到杨谨,他的心里都自卑。
有时候也在想凭什么大家都是皇子,你能这么优秀?
看见这件衣服,萧卷卷心里的那根弦立马紧绷起来。
萧卷卷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件衣服,他只希望刚刚是自己眼神不好,看错了。
毕竟这三人,甚至是这驿馆里的皇子怎么骂巴图温塔莎,他是清楚的。
虽然他不喜这些皇子用污言秽语辱骂巴图温塔莎,但他一个人也劝不了那么多人。
更何况这些人也就只是骂一骂,又不会做些什么。
萧卷卷每次听到这些人辱骂巴图温塔莎的这些话,都在心里安慰自己,起码这些人讨厌塔莎,不会对塔莎做些什么。
他觉得这些皇子讨厌巴图温塔莎,就肯定会离巴图温塔莎远远的。
这样虽然不好,但起码人是安全的。
然而,在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刻钟后,发现自己没看错。
萧卷卷在确定自己没看错后,拿着衣服来到三人后面,问道:
“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这件衣服是谁的?”
他的语气严肃,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三人一听,回过头去看他。
程怀远看见他手里拿着的衣服,脸色一变,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衣服,又重重的推了他一把,厉声质问道:
“你有病吧!拿我衣服干什么!”
程怀远眼中迸发出道道杀机。
萧卷卷向后踉跄几步,最后脚下一滑,栽倒在地。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厉声反驳道:
“这不是你的衣服,这是塔莎的衣服!”
“那关你什么事!”
“这件衣服是我买来的,你管的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