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罗嘉成微微一愣,说了句:
“哦。”
费罗嘉成就这么任由巴图温塔莎摆布,没有丝毫怨言。
外面小雨淅淅沥沥下着,听声音很明显能感觉到雨势渐小。
费罗嘉成听着窗外,只有滴滴答答的雨点声,就知道这场雨快停了。
良久,巴图温塔莎费尽千辛万苦,将他上半身的扣子全都系上。
“终于系好了。”
巴图温塔莎擦了把额头的汗珠,说道。
“我们走吧。”
巴图温塔莎对他说道。
费罗嘉成无奈苦笑,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希望这扣子能多一点,这雨能下的长一点。
费罗嘉成向前走了一步,他的裤子开始往下落,费罗嘉成一把提起裤子,这才没让裤子彻底掉下去。
“那个…姑娘。”
费罗嘉成提着自己的裤子,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巴图温塔莎。
巴图温塔莎皱眉转过头,心想这是又怎么了?就一定要整出那么多事吗?
“怎么了?”
巴图温塔莎冷冷道。
费罗嘉成表情有些尴尬道:
“那个…姑娘,裤子……有些穿不上。”
费罗嘉成不好跟人家说自己不会穿裤子。
巴图温塔莎差点两眼一翻,直接翻过去。
她来到费罗嘉成跟前,看着裤子上被绑成乱麻扣子,她只想破口大骂。
但想到眼前这人跟她只有一面之缘,有可能人家根本没来过这里,自然不知道怎么穿这里的衣服。
不要说人家不知道怎么穿,就连她都搞不清这衣服是干什么的。
单说亵衣,谁家亵衣身上有那么多扣子,还有裤子,说是有一根绳能绑起来,但还是要系上扣子,再绑一根绳,绑的松了容易掉下来,绑的紧了容易喘不上气。
与其说这是亵衣,不如说这是给女人安全衣。
到时候遇到色狼了可以拖延时间。
巴图温塔莎深吸一口气道:
“站好,别动。”
费罗嘉成不敢废话,双腿合并,立马站好。
巴图温塔莎毫不废话,直接蹲下去给他解绳子重新系扣子。
费罗嘉成看着巴图温塔莎这副样子,觉得有些尴尬,他现在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毕竟巴图温塔莎是个女子,这还是头一次有女子这么给他系裤腰带的。
虽然他在家里很受宠,但他父亲费罗德文从不会让女奴给他系裤腰带。
他只记得父亲费罗德文曾经说过,自己的裤腰带自己系。
如今有女人给他系裤腰带,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费罗嘉成眼眸微垂,嘴角微微勾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巴图温塔莎不会想到费罗嘉成的内心想法这么丰富,她只想让眼前这麻烦精穿好衣服赶紧走人。
她之所以愿意帮他穿衣服,系裤腰带,就是不想出去的时候,忽然扣子崩了,裤子掉了成为众人的焦点。
到时候关于自己的谣言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杨谨那边自己也不好交代。
良久,巴图温塔莎用裤绳在其正中间绑了个完美的蝴蝶结才算完成这一切。
“好了。”
巴图温塔莎重重的吐出一口气道。
她擦了擦额间的细汗。
“多谢姑娘。”
费罗嘉成挠了挠后脑勺,感谢道。
“不用谢。”
巴图温塔莎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
在听到对方感谢自己的话后,她的心里好很多。
她想着好歹对方还能感谢自己,自己做的这一切也不是没有收获。
费罗嘉成脸上笑容依旧,不过这笑容让人看的有些不明所以,像是高兴,又像是失落。
他面上高兴的感谢着巴图温塔莎帮助他,其实在想为什么要这么快的系好扣子。
“我们走吧。”
巴图温塔莎主动环上他的胳膊,说道。
费罗嘉成有些反应不过来,巴图温塔莎不管他现在是什么反应,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你不是要走吗?”
“现在衣服都穿好了,不走干什么?”
巴图温塔莎看着有些懵逼的费罗嘉成,提醒道。
费罗嘉成很快反应过来,心想自己原来就是要走的,何苦奢求太多。
“姑娘,我问你一件事。”
就在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费罗嘉成忽然拉住了她,说道。
“问吧。”
巴图温塔莎心想废话不多说赶紧问吧,问完了赶紧走。
“你真的是十五公主身边的侍女?”
费罗嘉成对巴图温塔莎是不是侍女这件事产生了怀疑,毕竟有哪个侍女能来天上人间这种高消费场所吃饭。
“当然了。”
“不对,那你怎么能来这里?”
“我有钱啊。”
“不过现在钱全都花光了。”
巴图温塔莎毫不在意道。
费罗嘉成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那就是她的钱现在全花在天上人间了,所以她现在也就没钱了。
费罗嘉成心中感叹巴图温塔莎真是浪费,为了来天上人间吃一次饭竟然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
巴图温塔莎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拿起衣架上的一个面纱挂在自己脸上。
毕竟她现在可是谣言缠身,要是让人知道她跟陌生男人出现在天上人间,不得传的沸沸扬扬吗?
“你为什么戴个面纱?”
“废话,当然是怕被人认出来。”
“你别忘了,你是男的,我是女的。”
巴图温塔莎强调道。
费罗嘉成立马听懂了。
如果他们这副样子走出去的话,一定会对巴图温塔莎的名誉不好。
很快,巴图温塔莎戴好了面纱,上去挽着他的胳膊走出门外。
他们所处的楼层是三楼,三楼很安静,过道几乎没有人。
巴图温塔莎带着费罗嘉成下了一个楼梯来到二楼,二楼很吵闹,满屋子坐的都是人。
费罗嘉成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还不等巴图温塔莎带着他继续下去,他就先着急了,拉着巴图温塔莎慌慌张张的走下楼梯。
他对这些人已经有了心理阴影,这些人坏起来简直就不是人,是魔鬼。
奇鲁特正坐在位置上拿着酒壶无聊的往嘴里倒酒,他一扭头,看见楼梯的位置忽然有一道人影闪过。
这道人影别人看的不清楚,但他却看的清清楚楚。
跑过去的人分明就是不久前被自己羞辱,又正好被挂在树上的那个人,这个人他就算是化成灰也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