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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暖宝并没有回家,而是和云汐一起住到了她的明汐殿。

只是齐时彻一晚上鬼哭狼嚎对暖宝来说实在是影响睡眠。

后半夜她将听力封闭了,这才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一早,云汐便冲进了暖宝屋里,后面跟着的月魄连忙将门关上,生怕外面的风吹进来把屋里的热气给放了。

“小师叔,咱们快去看大皇兄吧,看了他的笑话咱们也好回家。”对云汐来说,范府那边更像是个家。

可惜暖宝封了听力,她说了半天小团子还在呼呼大睡,丝毫都没有被影响。

本来担心云汐公主影响了主子睡觉,月魄和既白想拦又拦不住急的跳脚,结果一看这情形,便也随她喊了。

反正喊不醒。

直到云汐反应过来自己喊不醒暖宝,直接上手去摇,小团子这才睁开了眼睛。

“云汐,你大哥昨晚喊了一整晚,你早上又来吵我,你们兄妹是成心不让我睡觉吗?”暖宝迷迷糊糊一脚就将云汐踢下床了。

已经跟暖宝玩熟的云汐也不生气,反而对齐时彻喊了一晚上非常感兴趣,她又爬上床,扯着被子问暖宝,“他疼吗?居然会喊出来,还说自己是个爷们呢!”

“你自己去问他啊!滚蛋!”

暖宝不起,云汐只好自己去奉先殿看热闹。

齐皇下朝后去贵妃那边吃早饭,刚进去就看到齐时彻像个猪头一般跪在贵妃面前。

云汐坐在靠近大门的地方看热闹,齐皇瞅见她的时候,云汐脸上的笑都没来得及收起来。

见齐皇看过来,云汐略带尴尬地起身,“儿臣参见父皇。”

“嗯,云汐真乖,起来吧!”

齐时彻不敢抬头去看齐皇,“儿臣参见父皇。”

齐皇,“哼!”

虽然齐时彻已经挨过打了,但不代表齐皇的气就消了。

一个帝王,被人当着众多臣子官眷的面怼了,就算你是儿子也没用。

齐时彻身上的疼虽然已经好了许多,但那仅仅是让他能够忍住不喊出来,云汐看到他明显在发抖,连忙低头掩饰自己的笑。

至于中毒,小师叔都说暂时不会毒发,那就先看笑话吧!

“父皇,儿臣昨夜无状,还请父皇责罚!”齐时彻经过暖宝一顿毒打,再疼了一晚上,什么魅惑之术都已经清醒了。

不论他现在信不信暖宝是神棍,但对范意绵首先已经深恶痛绝了。

齐皇坐在贵妃让出来的位置上,嘴角扯出一个冷笑,“皇儿昨夜很有大将军的风范,倒是让朕看到了你不一样的一面。”

齐皇这个小气鬼,先是一通阴阳。

齐时彻将头压得更低了。

他羞愧。

“请父皇责罚!”

“责罚什么,朕还要给你赐婚呢!”

齐时彻闻言吓坏了,连忙抬起猪头一般的脸,“父皇,昨夜,昨夜不作数,千万不要赐婚!”

“哦?你不是只要范意绵么?”

齐时彻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父皇,儿臣不要她,儿臣是被奸人蒙蔽,儿臣错了!”

“儿臣今后一定会听父母之命,也绝不会再忤逆父母,欺负妹妹了。”

贵妃瞪了那逆子一眼,丝毫不心疼他,昨晚他砸自己东西的时候可没有丝毫的心疼。

“行了,回去吧,看见你就烦!”齐皇挥手让他离开。

齐时彻很想问问自己身上疼是怎么回事,毕竟他也是受过伤的人,被打的疼和昨晚的疼明显不同。

但看齐皇脸上不耐烦的神色,齐时彻还是忍住没有开口。

退出殿门,才转身离开。

本来像他这种成年的皇子应该出宫立府,但他常年不在京城,就算给他立府了,也没人住。

所以每次齐时彻回来,也都是在宫里住。

踉踉跄跄回到自己的宫殿,才走进寝殿便摔倒在地。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要不要请太医?”内侍见齐时彻摔倒,吓得魂都没了。

大皇子可以挨打,甚至被打成猪头,但他一定不能死,否则他们这些伺候的人也都只有死路一条。

齐时彻摆摆手,他明白就算叫来了太医估计也没什么用处。

“小人给您熬些止痛的汤药吧?”小内侍见齐时彻疼的脸色发白,连忙道。

齐时彻无力地点头,“去,熬些来。”

不多时,小内侍捧着一个药碗进来,浓郁的药香很快便传到了齐时彻的鼻尖。

“这药的味道倒是奇异。”齐时彻好奇道。

那小内侍将齐时彻扶着靠在床头,这才将药碗放进他的手里,“我们做下人的,时常会挨板子,虽然这药的用料不那么精细,但效果绝对比太医院的还好。”

齐时彻想想便明白了,一口将那药喝了下去,“若是效果好,爷会赏你的。”

那内侍开心的就要下跪谢恩。

“行了,下去吧!”他跪了一晚上,既然喝了药,便打算休息一会。

可没等小内侍走到门口,齐时彻突然感觉肚子里一阵剧痛,接着扶住床沿便一阵呕吐,眼见着刚才喝下去的药都吐了出来。

那小内侍吓得手里的碗都摔碎了。

“快来人呐,叫太医,快叫太医。”内侍哭着在门口喊了两嗓子。

齐时彻想让他别喊了,可腹中实在是痛得不行,他连声音都发不出。

云汐的明汐殿与齐时彻的长定殿仅仅是一墙之隔,齐时彻这边鸡飞狗跳,暖宝彻底被吵醒了。

她开始并未注意这些,直到齐皇来请她,暖宝才知道齐时彻出事了。

小团子到长信殿的时候,齐时彻已经昏迷不醒了。

暖宝走进去就看到他面色青白,呼吸微弱,已经到了连羽毛放在他鼻子前面,他的呼吸都不能将羽毛吹动的地步。

“小师妹,他怎么突然,突然就不行了呢?”刚才太医看过之后便说人撑不住了,齐皇哭得抽抽噎噎。

暖宝进屋后,先是猛吸了两口气,随后便皱起了眉头。

走到齐时彻跟前时,她也有点傻眼,怎么会一下就这样了?

“你们给他吃了什么药,药方告诉我!”暖宝的话让太医很不解,纷纷道:“回禀公主殿下,我等才来,并未给大皇子吃药。”

小团子走到角落,捡起一个白瓷碎片,“那这个药碗是怎么回事?”

几个太医大惊,连忙拿起那碎片研究起来。

几个太医轮流闻了之后才放心,“这药是止痛的,虽然不是什么好药,但确实是止痛药。”

暖宝白了几个太医一眼,拿过碎瓷片闻了闻,丢回托盘后才道:“这里还有一味药你们都没有闻出来吗?”

太医不解,他们刚才都互相确认过,确实没有其他药了。

“敢问长乐公主,您说的那味药是什么?”

太医正虽然听说过暖宝的名头,却从未听说她在医术上有何造诣。

“曼陀罗啊!这么明显的味道你们都没闻出来?”暖宝刚进来就闻到了浓烈的曼陀罗香味。

“你们觉得曼陀罗是不好的药吗?去查一下是谁给大皇子喝的药。”

几位太医都不太明白,就算是曼陀罗,也是止痛的药,到底有什么关系,又是怎么造成这样的情况的。

暖宝当然不会告诉他们,齐时彻本来就已经中毒了,这曼陀罗刚好和他身体中的毒起了作用。

要不是昨晚在奉先殿中被里面的力量解了一部分毒,恐怕他现在已经在去地府的路上了。

小团子拿了一粒解毒丸喂到齐时彻的嘴里,“这药也只能将他的毒压制一时半刻,等白辞来吧!”

暖宝刚才在心里已经喊过白辞了,他飞过来也需要一小会的。

“陛下,给大皇子熬药的小内侍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