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范府内的喜乐,容府上空都快形成肉眼可见的怨气了。
容氏坐在中堂当中的椅上,听着下人的汇报,白皙的脸上神色越来越沉,“他给那个小畜生在宅子里办了宴会,请了所有的同学,却没有请意绵去?”
“娘,毕竟我和他们不是同一个班级的,爹会忘记也是情有可原。”范意绵笑的乖巧,似乎不在意可眼角眉梢看起来却有几分委屈。
“只是没想到当初以为他是买那宅子来哄娘开心的,谁想会让不相干的人住进去。”
这件事可以说是容氏心中最火大的事了,如今再被提起,气的容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小畜生!”容氏咬牙切齿将暖宝诅咒了一通。
末了,她冷眼看着范意绵,“你现在已经知道她的消息,你们也是同学,接下来我要你想办法把她赶出那宅子!”
范意绵手里的帕子因为容氏的这句话差点就扯烂了,“娘,咱们连宅子都无法靠近,我真的很难做到。”
容氏脸色阴沉如墨,她不停想着暖宝的事情。
她和范宏文和离,如今她连去范府的理由都没有了。
就连见一面那小畜生都难。
“那就给她找麻烦!不要让她在国子监好过!”容氏的语气像是要撕碎暖宝一般。
“夫人,那边又有消息了,陛下让他身边的近侍去范府宣旨了,封,封萧暖阳为长乐公主!”
“啪——”
容氏闻言,一把将手边的茶杯拍到了地上。
范意绵吓了一跳,却也只是因为那溅过来的碎瓷片,她眼中闪烁不已,本来自己就对付不了小龙神,如今封她为什么公主,自己更动不了她了。
不仅范意绵这样想,容氏心中也是一样的想法。
**
翌日,暖宝坐着公主凤驾去上学,马车内的几人都对这新座驾爱不释手。
“主子,这是陛下专门为您打造的马车吧!”月魄看着车内动辄就是金箔贴就,嘴上不停的啧啧。
既白凑到窗户上的竹帘跟前嗅了嗅,“主子,这帘子居然是香的!”
暖宝坐在当中的宝座上,小脚不停的晃动,“我喜欢,我很喜欢,以后去哪里我都要带着这马车。”
白辞摇摇头,心道:暴发户!
到了国子监门口,小团子的身影刚出现,许多人都退后了几步,却不知该怎么办。
毕竟在身份上,他们还觉得暖宝就是个边陲小村子里出来的傻妞,就算她现在是陛下亲封的公主,却依然没有让那些人心服口服。
“臣女参加长乐公主!”张秀水刚巧也走了过来,正要行礼,就被暖宝用灵力给扶了起来。
其他人只会觉得张秀水行礼只是意思意思,可张秀水却吓了一跳,他们之间明明还有一段距离,可自己却被扶了起来。
“秀水姐姐,以后在学校就不用行礼了。”暖宝说着对她眨了眨眼睛。
即使张秀水在外人眼里只行了一个半礼,但这也同时在提醒其他人,见了公主殿下,应该行礼。
“参见公主殿下!”
对于之前犹豫要不要行礼的那些人,暖宝才不会去扶他们呢,直等到所有人都跪了下去之后,小团子才笑眯眯说,“大家太客气了,都是同学,以后在国子监里面就不用对我行礼了。”
暖宝这话也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毕竟在国子监内的时间那么久,若是见面就要行礼,实在是不怎么舒服。
说完之后,暖宝便与张秀水一同往教室走去。
“这位,到没有拿身份压我们。”有人说的客观。
也有人心中不爽,“她要真没拿身份压我们,就不应该让我们行礼。”
“好了,少说两句吧!”
他们行礼,也并非是给萧暖阳行礼,而是给陛下看的。
毕竟是陛下亲封的公主。
皇宫。
齐国的另一位公主此刻正在发火。
“母妃,父皇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封那个野丫头做公主?”云汐公主眼中的怒火无法抑制,她面前的的地板上全都是摔碎的瓷器。
贵妃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女儿,无奈得很。
“噤言!你父皇的决定也是你能置喙的?”
云汐手边已经没有可以砸的东西了,她喘着粗气,“我本来是齐国唯一的公主,唯一的!”
“我不要和一个野丫头一样,她不配!”
贵妃揉了揉额头,“她为何不配,她哥哥是大三元,她师父是言卿!她是你父皇的小师妹,哪里不配了?”
跟蠢人讲不通道理,贵妃已经有些烦躁了。
“她就是不配!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云汐公主的声音尖锐,几乎要刺穿贵妃的耳膜。
“我劝你最好认命,她是你父皇要宠着的人,你也必须给我喜欢她,不要去找事情,否则就是我也救不了你!”
可惜蠢人是没办法听劝的,云汐瞪了自己的母妃一眼,踩着碎瓷片出去。
才走到门口,一个小宫女跑了过来,“殿下,范神女求见!”
“范意绵?”范意绵虽然经常进宫,但云汐是一个眼高于顶的人,其实二人的交集很少。
谁都看不上对方,如今听说范意绵找自己,云汐觉得很是奇怪。
“最近,范意绵那边有什么有趣的消息吗?”云汐走的不快,就算坐上轿子,她也让轿夫们走慢些。
她身边的大宫女想了想才开口,“倒是有一件,前两天下狱流放的周家嫡女似乎是因为和长乐公主闹起来才害了家里。”
云汐听到自己身边的人唤暖宝公主,差点用眼睛剐了那宫女。
宫女心中苦的很,陛下亲封的,他们又在外面,毕竟隔墙有耳,云汐是公主怎么说怎么做都没有关系。
可她一个小小的宫女但凡行差错漏一点,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和范意绵有什么关系?”好在云汐也没有太为难她,毕竟她现在要在回去之前得到消息。
那宫女连忙将自己听来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范神女将周家嫡女带到神殿,听说神殿收了她,似乎他们还吵架了,只是她吃亏了。”
说着,她凑的更近了,“听说当时陛下也在,只是那天在场的人口风都特别严,奴婢只问出这么多。”
“哼,范意绵!”云汐坐在轿子上,眼睛看着远处的天空,冷笑两声。
到了她所住的宫殿,范意绵听到内侍通报,连忙起身,“参见公主殿下!”
“神女快快请起!”云汐坐在主位后便端着茶打量她。
即便圣女是成人的灵魂,可如今即使她是人人都信仰的存在,云汐依然冷眼看着。
云汐懒得与她周旋,开门见山道,“我与神女神交已久却总是阴差阳错没说几句话,不知这次找我是?”
“只是进宫请安,顺便给公主殿下带了一点静气安神的药材。”范意绵这话看似滴水不漏,实则大有深意。
好好的,健康的人需要吃静气安神的药吗?
只有受了刺激,怒火中烧的人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