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我用跟郑琳佯同样的方式对付程菱,或许她也罪不至死的,可惜,我不能容忍我费尽心思养大的孩子会变成白眼狼,傅家也不能再承受上一辈相互牵制的局面。
老傅在时我可以全心只顾着亲情,直到他去世我才晓得,亲情也需要利益维系的,而且对于我们这种家庭、从出生就畸形的关系来说,三个人,谁也不能太高,谁也不能太低,否则就是罪过,永远都要保持一个平等的状态,哪怕是现在我和澄澄撑着长房了,我们是晚辈,他们不允许我们太过突出,澄澄天赋异禀,而且三年里羽翼渐丰,他们是管不住了,也就只有我,所以哪怕按照族谱上的名序我已经是二房女儿,我回了二房依旧要装傻充愣,才能让各处安心。
其实上一辈未必也觉得这样的牵制有多好,有时候也会思索,是不是大家这几十年都错了,但回头也来不及了,上头做错更早的母亲也不会让他们回头,所以哪怕是为了母亲,他们也得争,但对于真正什么事都没有做错的原配子女来说,私生子为他们自甘堕落当第三者的母亲争夺金钱和地位难道是正确的?
我不能放任我自己或是下一辈的路被歪斜,也不能下狠心杀了我自己的弟弟,想要彻底控制一切,那就只有从源头入手,所以,程菱罪不至死,却也不得不死。
我交代了桑仁后纪槟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说是帮我解决我的阻碍,其实他自己心里也爽快,桑仁当着我们的面给老宅那边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后打开免提,传到我们耳朵里的就是程菱被硬生生拖走的惨叫了,此后大概两到三年里,她就要在那院子里孤零零的等死了。
我是在凌晨一点钟的时候才离开的,托陈家备了船,纪槟他们收拾脏东西从海上走了,我刚要回房间又听说漾漾睡着睡着惊醒,哭着要找我,我赶忙过去哄他睡觉,不出所料,漾漾开始给我哭诉这些天在老宅被程菱逼迫的事情,小孩子本该是天真自由的年纪承受那么多,我光听着都难受。
最后漾漾同我说,他不想要妈妈了,他以为妈妈会像姐姐一样对他好,但结果不一样,妈妈很坏。小小的暖洋洋的身体紧紧抱着我,哭着祈求我不要丢下他,他以后都会乖乖听话。
“姐姐永远不会不要你的,别听他们瞎说,但是呢,宝贝,我们不可以这样说妈妈哦,姐姐跟你讲,妈妈是很辛苦很辛苦才生下你的,所以就算他再不好,你也要记住,是他给了你生命,有这个前提在,你才可以跟姐姐在一起,姐姐才能好好照顾你,所以,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要感谢的人是妈妈,哪怕你不爱她也可以,但是不可以说她坏话,长大以后也要对她好,至少……要给她漂亮的衣服穿,好吃的零食吃,知道吗?”我一面抚摸着漾漾的小脸一面说。
小孩子听不明白那么多难懂的感情,但这话我可以说无数遍,漾漾只要记住,长大慢慢就会懂,只不过,程菱活不到漾漾听懂的时候,漾漾自然也就无处验证这所谓的母亲对他的“忠告”,至于我,我永远也不会是他们母子之间的障碍,从无丝毫错处。
漾漾听不懂但依旧乖巧的点了点头,原本就困了,没一会儿便睡了,把他交给童姐我就准备回去,出门的时候,方才的血腥全都擦拭干净了,封适之还在带着人排查,江以南却不晓得上哪儿去了,不过看一眼封适之脸上挂着彩我可能也就猜到了……
“打架了?”我拉过旁边的李世荣问。
李世荣深深地叹了口气,表示他年纪大了真搞不懂小年轻的玩法:“没有,吵是吵了一架,本来要打的,我们都准备好劝架了,但是突然有个人冒出来说了句什么怕您伤心难过,所以他们两个拿了颜料给自己画了一脸,那伤口是假的,说要看您更心疼谁,封先生这个都收敛了,姑爷恨不得把身上都涂满。”
“啊?”
我愣了半天才琢磨过来这个幼稚的玩法,话说我一直觉得他俩的生活环境工作方向根本都没有一点交集的地方,为啥会打起来呢?他俩咋结的仇?又为啥要让我心疼!我工资发的是一个数啊从来也没为谁拖欠谁啊。
我真服了……
“那姑爷去哪儿了看见没?”我十分无奈的问。
“哦,吵不过封先生、被气走了,说是在前头走廊等您。”李世荣答。
我也不想在这儿待了,封适之用不着我哄,过两天他自己就好了,我要是一不小心蹭上什么血渍的也是找事,不如赶紧去哄南南,于是快走两步过去。
走廊尽头是个圆弧形的观望台,立方的走廊往外一撇凸出一个不算大的空间,从落地窗望出去能看到市中心全貌,我远远看过去,确实有个影子背着身站在那处,穿着南南一贯喜欢的黑色丝绸衬衫,只是没开灯,也不晓得他站在那儿想什么。
我轻笑笑过去了,满心的疲惫也在从后抱住他的那刻松下来。
“还生气呢。”我脸颊贴着他后背,暖洋洋的蹭了蹭,双手滑过腰身交叠在小腹前,又被他伸手牵着,抚摸着我指节的地方痒痒的。
可我总觉着他今天怪怪的,抱着的触感还是身上的香水味道,似乎都不是他平常的样子,甚至是动作,可又总觉得熟悉,直到他开口。
“是啊,我原本以为,你会第一个来找我,我都等很久了,主动投怀送抱,居然还是为了别人。”
是高辛辞的声音?!
我猛地一惊,抬起头来近距离的看这背影,才回过神,方才走廊没亮着灯我看不清,高辛辞和江以南的身形很像,从背面看极容易认错,尤其是高辛辞今天不晓得怎么了,衣服还是配饰都是江以南常穿戴的类型,我才会认错。
我急忙要将抱着他的手收回,可又被他抓的紧紧的,我无论如何也挣不开。
他回转过身,从正面抱着我,直勾勾的盯着,像是在欣赏猎物一般,细长的手指勾过我脸颊。
“你在想谁呢?”
“高辛辞!你要干什么……”我紧抓着他衣袖,只想让他放开我,可冒了浑身的汗也做不到。
观望台是没有门的,靠走廊尽头近一点就一览无余,而外面到处是我傅家在洒扫的人,一个不小心,我现在的模样就会被所有人看到,高辛辞还同情我似的,揽着我腰身后退几步,这样稍稍藏着点就看不到了。
我抵到墙面,冰凉的触感使人清醒,也让我彻底明白过来,他不会放弃,相处了那么多年,我却还把他想的那么高尚。
他不会放过我的……
“时时,看来我好好跟你说,你永远不会放在心上的,不如用这个你喜欢的方式。”高辛辞俯下身,在我耳廓轻轻咬了咬:“其实这三年,我一天都没有放下你,你今天跟我说的话我想了许久,也想清楚了,你还是在用责任敷衍我。”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压着声音绝望的哭,眼巴巴的望着他。
他瞧着我笑了,拇指在我眼泪留下的地方拂过:“你跟我说了许多理由,唯独忘了说、‘你不爱我’,或者‘你爱林默读’。”
“所以呢?”我的声音带着颤抖。
“所以,我会把你夺回来。”他一字一顿道。
“你……”
我甚至来不及说下一句,他便急切的扑上来、风卷残云般汲取,咬着我唇瓣不肯松开,我不肯张口,他的招数也比从前更甚,一手掐着我脖颈使力,我撑不住、推开他冲着地面猛地咳嗽,他又揽着我的小腹抱回来,挤着我脸颊两边的肉迫使我张开,舌尖试着舔了舔我唇瓣,下一秒又猛烈的咬上去。
我又羞又恨,不敢出声、怕外面的人听见,攥紧了拳头怎么打他都不管用,哭的眼泪落进吻中,被他吮吸晕开四散,顿时炽热的吻也是苦涩,事情发生的太狠太突然,让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最终也只有狠了狠心,咬着他舌尖猛一使劲。
血流顺着嘴角下来,混在口中的如雾弥漫,他才松开我,神色却更加兴奋,掐着我的脸,另一手在腰下搭着,将裙摆往起一掀,揉了揉,指腹慢慢收紧,软肉从指缝中溢出来,抓也抓不住。
我一面惊恐的盯着他,一面将手护在身前,我怕他再做什么,我怕在这样的环境里真的会被发现,我再也忍受不住这种羞辱般的亲昵,捂着嘴低声哭起来。
“你疯了高辛辞!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要结婚了……这算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你要是不想,大可以喊出声来,外面可全是傅家人,随意过来一个,都可以救你。”他扯着嘴角笑我,手里动作依旧不停。
他还真是说准了,我不会,也不敢。
被人听见瞧见,我怎样解释?实话实说还是编造?是他强行欺辱,还是我偷情?那他如何立足?我还能立足吗?
他好歹是隔着一层布料的,感受也更加沉顿,酸楚从心底直涌向嗓子眼,我又想吐又想哭,恨不得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此刻却也只能任由他,我紧抓着裙角遮挡着底线,咬着唇珠掐着手背忍着。
忽然他松手,靠近我又浅浅的吻了吻,手指勾开肩带往下一拉,朝着我胸口点了点,俯身咬了一块印记。
他抚摸着我发丝,瞧着我紧抓着他手臂颤抖,眼角沾着泪珠,呼吸越来越紧,真所谓乐不可支……
“我会让你知道、你有多爱我,今天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