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是不同意的，可她烧得一手好菜，又提出帮我找草药作为交换条件，我只好答应了……后来她带我去了一座山坳，果然找到了天冬草。我才知道，她一直在自学中医，只是家里不同意。我只好带她一起回京城。”
“我当时可没资格收徒弟，好在她医学天赋极高，施老也很看好，就欣然收她为徒了。我们几个师兄妹一起学医三年，那段青春年少的时光，可真是一去不返呐。”
说起两人的相遇，沈牧脸上不自觉露出几分缅怀的微笑。
秦舒也忍不住往下问道：“后来呢？您和奶奶为什么会分开？”
沈牧眉头渐渐皱起，垂眸叹息道：“是我对不起她。当初她家人找上来，带她回去嫁人，我应该拼了命去阻止的，可是……我还是没能留住她。”
“奶奶自己同意回去？”
“嗯，她一直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她那些亲人抓住这一点，迫使她做出了选择。”
沈牧说起来就又气又悔，痛苦不已地攥紧了拳头，“这件事把施老气得不轻，直接对她说，如果她要走，就当没有收过她这个徒弟……故香却还是离开了，不仅如此，还跟我们所有师兄断绝了关系。”
秦舒听得心里很难过，“如果没有被家人带回去结婚，以奶奶的天赋，或许已经成为名震一方的医生了吧？”
沈牧笃定地说道：“那是肯定的。”
他抬起头来，不知何时，脸上竟已全是泪水。
秦舒骤然想到，沈老一生未娶，莫非也是为了奶奶？
但看到沈老如此痛苦，她也不忍再问下去了。
抽出纸巾递给沈老，她宽慰地说道：“往事不可追，老师，您想开一点。”
沈牧愣愣地接过纸巾，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赶紧把眼泪给擦了。
在后辈面前哭成这样，太丢脸了。
擦了眼泪，他这才说道：“我其实回去之前还想拜托你一件事，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你奶奶？”
秦舒愣了下，但很快明白沈老的想法。
她点点头：“好。”
这次回来，她也该去看看奶奶了。
回乡下的路不好走，车程又要大半天，回乡的事情只能安排在第二天。
当天晚上。
褚临沉回来后，秦舒没忍住把沈老和奶奶的事情告诉了他。
虽然都是陈年往事，但想起奶奶的音容笑貌，一切都仿佛发生在眼前。
秦舒说得泪眼朦胧。
褚临沉也不禁感慨：“沈老对你奶奶一番深情，只可惜没有及时认清自己的感情，又在该抓住的时候选择了放手，实在是让人惋惜。”
说完，他把秦舒搂进怀里，轻轻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庆幸说道：“还好我醒悟得早，及时挽回了你，不然我这辈子恐怕要比沈老痛苦百倍。”
秦舒回抱住他苍劲有力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前，低声应道：“嗯，我们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
情绪满慢地平稳下来，秦舒才想起来似的问了一句：“你想查的事情，查到了吗？”
褚临沉神色一凛，想到当年安葬爷爷的那人所说的话。
他轻“嗯”一声，眸中闪过一抹暗芒，“我现在已经确认了，爷爷还活着。”